《末世煮夫》葱发绿

40、鼠族

　　缪杨又走了几步，沿着颜色更深的黑墙向前看。
　　只见前面弯曲处，一直长长的褐色变异蚯蚓在蜿蜒游动，它的尾巴轻轻摆动。而头部时而低下去，吞一口地上的黑土。然后在吐在墙上。吐完后，它的颈部凑过去蹭一蹭。墙面立刻平整。
　　前方宽阔的走道上，走着形形色色的变异鼠。有的变异鼠各自很小，是正常的鼠脸。但是有的变异鼠却体型巨大，长着爬满皱褶的人脸。
　　当然，走道上不仅仅有变异鼠，还有一些其它变异生物。比如说之前那只砌墙的变异蚯蚓。
　　这时，一队熟悉的沙沙声传来。变异鼠僵硬的声音传来：“让、道。”
　　几个人迅速让开。
　　过了一会儿，一队无比眼熟的变异蚂蚁出现在视野之中。它们拥有巨大儿扁平的背部，由一个鼠鼻子人脸的变异鼠监督着。这一次，这帮变异蚂蚁的背部不再是空空的了，而是每一个背上都背着一具人类的尸体。
　　当第一只变异蚂蚁经过几人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它们的背部看去。这具尸体僵硬着，直挺挺地躺着。随着变异蚂蚁走路的摇晃，左右微微晃动，但是依旧躺地直直地，全身关节无比僵硬。他的整个腹腔都被暴力撕开，露出里面的一根根连皮带肉的肋骨，以及内脏。这个人的脸，太熟悉。分明是一起战斗暗城人。并且，他还是一个异能者。
　　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悲戚的神色。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
　　第一只变异蚂蚁走过去，接着第二只变异过来。一只只的变异蚂蚁匆匆经过几人，又向远处快速走去。大家都发现，它们背上背着的，全部是异能者的尸体。
　　接着，变异鼠又过来，带着几人向前走。走道如同蜘蛛网一般辐射开来，四通八达。他们走过主干道，发现里面除了变异鼠，居然有数量不少的其他变异生物在走动。有很常见的变异生物，也有没见过的。这些变异生物都带着鬼面，看起来凶悍无比。
　　变异鼠压着众人一直向前走，足足走了好几个小时，还没到头。这地下城池居然庞大。
　　走过漫长的路程，最终变异鼠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屋子里，然后它们居然用爪子将门关上。之后几人还听到一串丁玲咣当的声音，明显是在锁门。
　　变异鼠走后，几人坐在地上。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颓然的气氛。已经走入绝路。他们一路上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是见识过变异鼠的凶悍之后，大家都知道，逃跑，无异于找死。人是永远也跑不过变异生物的。
　　一个异能者问：“怎么办？”
　　怎么办，这是每个人都想问的问题，但是没人知道答案。
　　很快，随着一阵咯吱声，门打开了。五人纷纷看向门口，一眼看起，大家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因为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老人。
　　是的，一个老人，而不是变异生物。
　　这个老人穿着一件兽皮，这块兽皮太大，把老人连脖子带脚，包括双手，全部保护起来了。他佝偻着的背，几乎呈九十度弯曲。他的手里拄着一根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进来后，他说道：“你们好。”
　　声音无比嘶哑，而且苍老无比。但是声音却很顺溜，不像变异鼠那样磕磕绊绊。这声音对这里的五人来说，无疑是天籁。
　　就在这时，陈锐失声叫道：“异族异能者。”
　　老人赞许地看了陈锐一眼，说道：“你倒有见识。”
　　说完，这个老人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惜我还不是，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他伸出自己的手。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手又细又长，只有四根细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极其不灵活的样子，手指上有着尖利的指甲。这双手的手掌几乎没有，上面大部分是这四个细长的手指。
　　而连着这这双手的手腕部分，布满了灰色的毛。
　　这根本就不能叫手，应该叫爪子，鼠类的爪子。
　　简直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叫它变异鼠吧，它的外观明明就是很人类老人的样子。如果叫他老人的话，他又明显是个变异鼠，根本就不是人。
　　这个东西又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能力已经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公爵异能者顶峰。离王，只差那么一点。但是就是这么一点，让我无法克服种族的天性，无法在光明世界中生存。”
　　缪杨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去上层世界？”
　　这东西说道：“因为那里有强大的异能者，只有吸收了他们的精华，我们才能进化。”
　　这东西非常健谈，它说：“像你们这一级别的，我吃了也是没用。”
　　一个异能者问：“那你抓我们来做什么？”
　　这鼠族呵呵一笑，“我吃了没用，不代表其它族人吃了也没用。所以，尸体都不能浪费。”
　　……
　　说完，这鼠族对着门外吱吱叫了几声，一个人脸变异鼠走了进来。这鼠族对人脸变异鼠吱吱唧唧，抑扬顿挫地叫几声，然后指了指其中的两个人。
　　那只变异鼠立刻过来，指了指那两人，龇了龇牙，然后向前走。被点到的两人不敢造次，只能乖乖跟着走了出去。
　　这时，屋里只剩下缪杨，陈锐和那个五行系异能者。
　　接着，这鼠族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向门外走去。
　　五行系异能者突然双手伸开，对着那鼠族的背部。顿时，两串火舌喷向那鼠族。
　　那个鼠族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把扔掉拐杖，四肢着地，灵活无比地一侧身，避开了火舌。下一秒，几乎没见它动作，它就已经扑到了那五行系异能者身边。然后一手搭在他的脸上，用力一扭，只听噶地一声。五行系异能者几乎没有一点机会反抗，颈椎骨就被拧断。五行系异能者头折了九十度，偏在旁边，身体不断地抽搐。
　　接着，门口进来一个变异鼠，将那人的尸体搬了出去。
　　那鼠族捡起拐杖，再次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向前走。出门之前，他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缪杨，说：“听说你有医疗异能，希望你能有用。”
　　不久后，一个变异鼠嘴里叼着一个凹形的，不知什么生物的甲壳。里面放着一块磨出刃来的黑色物体，似乎也是甲壳。这只变异鼠来到陈锐面前，用后脚艰难地站起来。然后用一只前爪端着凹形甲壳，另一只前爪拿起里面的刃，说道：“放、一些。血。”
　　说完，就要上去割。
　　缪杨伸出胳膊，一下子挡住那个刃。胳膊撞上尖利的刃，顿时血液流了出来。缪杨用胳膊架住刃，冷冷地盯着那只变异鼠。
　　变异鼠似乎踌躇了一会儿，见缪杨的血一直在流，也有些着急。它吱吱吱地直叫，但是可惜缪杨听不懂变异鼠的语言，于是继续盯着它看。
　　最后，变异鼠吱吱叫了两声，跑了出去。
　　很快，那个人形鼠族就来了。他进来就问：“怎么了？”
　　缪杨说：“他是我的伴侣。”说完紧紧盯着那鼠族。
　　缪杨猜想这鼠族可能不理会自己，觉得他没那么大价值，进而拒绝。又或者会妥协同意。但是千想万想，没有料到这鼠族失声叫道：“伴侣？他能生小鼠……不，人类幼崽？”
　　缪杨刚要摇头，又改变主意了，他点头，严肃的说：“是的，能生幼崽的伴侣。”
　　这鼠族神奇地盯着陈锐看了好几眼，然后默默地走出去了。
　　走到门口，它似乎还在震惊，都没转换成鼠族语言，就直接对门口的变异鼠说：“先不管他。他生了那辅助系异能者的幼崽。”
　　门口的变异鼠叼着凹形甲壳，严肃地点头。
　　缪杨跟陈锐见证了异族版谣言产生的全过程，面面相觑。
　　后来几天，送食物进来的变异鼠总会格外留意陈锐，并不时地瞟一眼他的肚子。缪杨猜想，这些变异鼠如此聪明，可能知道陈锐是公的，所以才这么惊奇。
　　一天，他们的房门被打开，几只变异鼠抬进来一只肚子裂开，肠子都流了出来的变异鼠。它们走过的路上，都是一滴一滴的鲜血。它们将这变异鼠抬到缪杨面前，然后就站在那里不走了。
　　不得不说，变异鼠的生命力极其顽强。这只被开膛破肚的变异鼠挣扎着拼命转过头，看了陈锐一眼。从他的脸，一直扫到肚子。
　　缪杨知道，考验他的时刻到来了。他和陈锐的生死存亡，就再此一刻。

　　下章有微型雷，请敏感的孩纸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