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集》塞瓦酱

3、雨一直下

　　“雨还不停。”我看着窗外轻声说。
　　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我们也差不多已经有这么久没有出过门。我在这三天里几乎是不吃不喝，没有写稿子也没有做家务，都赖在床上。
　　“E，你再这样下去，要长蘑菇的。”A走到床边，俯身想要吻我的额头，“起来活动一下吧。”
　　“又没别的事做。”我推开他的脑袋。
　　“那也不能像回了培养槽似的，不吃不喝，只是躺在这里睡觉。”A不依不饶地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你需要运动。”
　　“我不缺运动。还要谢谢你们三个。”
　　我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雨雾，不再答话了。

　　“雨下三天了。”我低头在床头柜上摸索着。
　　“眼镜在这里。”身穿绿色夹克衫的S倚着门框，扬了扬手，“昨天哥哥来过了，是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眼神一如既往地让我不自在。这时他正瞟着我的脖子，那上面有些红色的痕迹，是昨晚他哥哥N留下的。
　　“要什么时候才停嘛。”我放弃了寻找眼镜，不看S的眼睛，把头埋得更低，左手拽着衬衫领口，试图遮住那些吻痕。
　　“我都知道。”S走上前来，抓住我的手，“我都知道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S一只冰冷的手探进了我的衬衫里。即使我的体温本就远远低于常人，他的手还是冷得让我无法忍受。
　　“你又在发抖了。又准备说不要了是吧？我可都知道，你总是嘴上说不要，其实想我想得不行……”
　　我闭上眼睛。S滑腻的舌头伸进我的口腔。他的手已经滑进了我的裤子里面，而我只是一动不动，像尸体，更像曾经的我。
　　“今天雨也不会停……”
　　我含着他的舌头，口齿不清地说着，却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无法狠下心来一口咬掉那条滑腻恶心的东西。

　　“等到雨停你是不是就不在了？”
　　“怎么会？”
　　“我害怕。”
　　不用怕，只要你还在，我就会一直在。N一定正在这样想。我太了解他了。
　　“想什么呢，小笨蛋。”
　　就像他了解我一样。
　　“这雨……大概明天就会停了。”我嗫嚅着，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明天就停了……”
　　“不一定啊。”N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看样子还要下个几天。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呀……我的眼睛……可是雨停的话……”
　　“我还是喜欢你红色的眼睛。”
　　N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他扳过我的头，强迫我直视他碧绿如同湖水的双眼。
　　“雨停了的话，我就……”
　　N的眼神很严肃。他看着我。我想躲开，但是头发还被他捏在手里。
　　“这和雨没关系……我知道，要你自己做决定，一定很难……没有我，也没有了‘那个’以后……”
　　“可我只想你一直在这里啊……雨停的话，你就会走吧……”
　　N又吻上了我的唇。他和他弟弟S不同，一直都很温柔。
　　“但还是要做决定的……即使我不在了，即使雨停了，你也要做的啊……”

　　我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上。N躺在我身边。看样子他已经醒了很久，因为他正看着我，面带微笑。
　　“看起来你昨晚睡得不错。”他说，“没做什么怪梦吧？”
　　当然没有。有他在身边我总能睡得安稳。我睡觉不老实，总会莫名地滚到床下，N怕我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总是睡在床的外侧挡着我。我爱他这份细心，却也常常感到惶恐。
　　我摇摇头：“人类的体温能让我安心，你知道的……笑什么？”
　　“就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N还在笑着，摸着我的手指，“E，我是认真的，红色眼睛更适合你。”
　　“我知道的。”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N睡过的床的另一侧，一点痕迹也没有。
　　连根头发都没留下。

　　我掀开窗帘，一道阳光照进了房间。雨停了。
　　熟睡的A和S躺在我的两边。A还穿了条牛仔裤，S干脆就什么也没穿。
　　这两个人不冷吗，真是的。我重新把窗帘拉紧。完事后至少穿件衣服吧。
　　扭头一看，A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你醒了啊？”
　　“当然。”
　　我扯过A的长发，用力吮吸他的嘴唇。
　　“E……怎么……”
　　“没什么。别说话。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我用空着的左手去抓S的手，“雨还没停呢。下得很大。今天我们也出不了门了。”

作者有话说

　　主角的性别我也不知道，大家自由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