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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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府外遇险
一行人返回客栈时已是午时，苏谨点了一桌子的烟城美食，陪着二人用过午膳又叮嘱秦慕卿注意身体方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苏谨盘算着为二爹爹庆生一事，娘亲特意叮嘱不便招摇自是勿需宴请外人，这样一来到是极为容易了。回府便接了苏云苏凡，三人寻了城里几个颇有名气的戏班，一番比较后定了城南的一家，又点了几个二爹爹爱听的曲子，定了日子价钱后已是日落西山三人这才回府。
回府后苏谨先向孙氏请了安，又陪着用了晚膳，席间孙氏又细细问了当日请安一事，看着心情甚佳的父亲苏谨却担心起来，暗自提醒自己稍后一定要见见母亲。品过茶后苏谨便要告退，孙氏也没有多留，送了苏谨出去后便招来小童精心打扮一番，只想着或许这几日妻主能来这东厢座座，如果他温柔些，体贴些，说些亲近得体的话，或许还能留下她也说不定，倘若真能如此她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也能挽回一些，孙氏越想越是开心，暗自叮嘱自己这几日切不可再寻了妻主晦气。
苏谨离开东厢方便忙到正房去，未见到母亲，只有两个小侍守在房里。二人也不知主子此刻在哪里，只说早上出门后便一直未有回来。两人此刻也急得团团转，四处打听主子的行踪，生怕大爷的人来问话不知该如何回答，两人越想越怕，稍小的一个已是吓得哭了出来。
看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胆怯的样子，苏谨暗叹口气，只得安慰二人孙氏今日心情不错，想必不会为难他们，两人听后才稍许放下心来。
苏谨在正房里等了许久也不见苏奇回来，只得回房。两个小侍见苏谨要走便又害怕起来，想出言挽留却又不敢，苏谨早已看出他们的心思，只说大爷问话时只要据实已告就可无事。两人这才定下心来送了苏谨出去。
一夜无梦。
苏谨方才转醒，就听外间有人来传话，说是夫人传唤要与大小姐一起用膳。苏谨忙起身招来侍从梳洗打扮，一番穿戴后随侍人去了正房。
苏谨进去时几个小侍正忙着摆饭，苏奇站在花架旁，整个人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见到女儿进来更是满眼含笑，看着母亲高兴的样子苏谨虽是不解，倒也没有多问，待侍人们退下后苏奇招呼女儿到桌边用餐。
两人坐定后只听苏奇说道：“听侍人说昨夜你来找过为娘，可是有事？”
苏谨一面为娘亲布菜，一面回道：“女儿昨夜是来向娘回禀二爹爹生辰一事，我们已找好了一家戏班，价钱也订好了，这几日就可以搭台子了。”
苏奇点头道：“有谨儿办事，娘亲甚是放心。”
苏谨微笑道：“这是女儿应该做的，而且此事也不是谨儿一人拿的主意，还有二妹和三弟的帮助。”
苏奇大笑，显然为苏云和苏凡的懂事而欣慰，道：“好好，只要办的体面你们姐弟三人都有赏。”
苏谨忙代弟妹谢了娘亲，看着娘亲欣慰的神情苏谨也觉得浑身轻松起来，虽然她对昨日二人出奇的配合而倍感诧异，但无论怎样她们都是一家人，他们能明白事理总是好的，尤其对于苏家而言。
“为娘突然想起，你二爹爹生辰过后便是谨儿的及笄之礼了。”苏奇拍了拍女儿白嫩的双手感叹道：“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的谨儿也长大了，已经可以成家立业，娶夫生女了。为娘终不负祖宗的期望，光耀了苏家。。。。。。”
苏奇似坠入了往日的回忆中，只听她道：“当初我立意来烟城时你爹已怀了你，我担心路上有什么状况不好照应便不想让他知道，唉，也不知他从哪里得了消息在路上截住了我，说什么也要跟来。当时他情绪不稳，我又怕他无意中伤了腹中的你便只得答应下来，幸亏当时我身边带着人，也就不怕照顾不来。”
苏奇说到这儿却停了下来，神情变得凄苦哀伤，像是要把什么痛苦狠狠地咽到肚里，握着苏谨的手也用了力气。苏谨忍着疼不敢言语，只听苏奇又道：“我千般小心万般疼惜却还是出了岔子，当时烟城大战人人自危，我带着你们逃难时却被人群冲散了，那时我慌得不得了，你爹大腹便便万一有何闪失我都难辞其罪！那时我只有边找你们边祈求菩萨保佑。。。。。。呵呵。。。。。。可能真是上天在惩罚我吧，当我找到你爹时他已经浑身是血，一个人靠在墙边，身边侍候的人也没了，他两手护着肚子，嘴上念叨着‘别怕。。。。。。你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因为他的下身一直在流血。我抱着他躲在了附近草屋的地窖里，当时也顾不得外面怎样，壮着胆子便给你爹接生。”说到这儿，苏奇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些，扶着女儿的手也渐渐放轻，“我还记得你刚生出来时小小的，腰身上还有一小块红色胎记，小脸蛋儿都皱在了一起，只是这嗓门特别大，哭得你爹直皱眉。”说罢苏奇又笑了起来，想起当时初为人母的喜悦，“你刚生下半月这仗就停了，娘亲也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个商旅，跟着她们走了一回商道，只是来回一次却要数月，回来时你已大变了模样，越长越是讨喜了。”
苏谨安静得听着，没想到自己出生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如果不是爹爹的坚强恐怕她就不能来到这世上了，只是曾经那样情深意重的两人为何会走到今天的地步？苏谨想不明白，难道爱情也有逝去的一天？当下更是不敢问出声，只是仔细地听着，只盼能解开心中的疙瘩。而苏奇明显不想重提旧事，话题一转又绕回苏谨身上。
“等过些日子，忙完你二爹爹的事，为娘就让他们准备你的及笄之礼，行了礼谨儿就可以纳侍宠，我苏家也后继有人了。”说罢苏奇又拍了拍女儿的手，一脸的欣慰，倒是苏谨俏脸浮上一片红云，羞涩道：“娘亲不是说了成亲一事由女儿自己做主吗，怎么才几天的工夫娘亲就变了主意。。。。。。”
“傻孩子，女子自然是要三夫四侍的，更何况我们苏家在烟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总要有几个夫侍充门面的，再说你又是长女，未来咱们家还要靠你，开支散叶自然马虎不得。娘答应你，正夫之位由你做主，但这侧夫和侍宠务必要你爹和你二爹爹为你挑选。”
苏谨看着桌上精致的餐点没有答话，似乎看出女儿的不情愿，苏奇又道：“女儿阿，虽你已到及笄之年，但这情爱之事却尚未经历。以前我总怕你小，身边再跟着一些不懂事的，只怕要带坏了你。但见你日日长大却独对男女之事不开窍，为娘虽担心却总想着此事应顺其自然也没有对你特别提点，唉，说到底还是为娘疏忽了，你爹和你二爹爹毕竟都是过来人，由他们亲自挑出来的人无论样貌品性想必也是不差的，难道你连他们还信不过吗？”
苏谨见娘亲如此说来知道此事已是无法推托，只得应承下来。苏奇见女儿想通自是高兴不已，只当女儿是开了心窍，当下便打定主意让管家苏二多打探些小门小户的良家儿郎以供苏家筛选。
苏谨虽是心里不情愿但也不能再说什么，转念一想到也不是没有法子，他那两位爹爹的眼光是出了名的刁钻，即使娘亲吩咐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两位爹爹虽是性格不和但对她的事都十分在意，想必也不会逼她娶不喜欢之人，怕是还要袒护她更多。只要她娶了正夫娘亲也就不会再管这些事情,这样想来心里顿时一片轻松，与娘亲一起用了早膳。
母女二人用完饭，早已有伶俐的小侍捧了茶和漱盂来，两人漱了口，一边的小侍这才捧了喝的茶来。两人慢慢的品着茶，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苏奇放下茶碗，走向一旁的软榻，苏谨见状挥退了下人扶着母亲躺好，自己也坐在了软榻旁。
苏奇看着鱼贯走出得下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下的软塌暗示苏谨坐过来些，方说道：“说吧，看看为娘能做些什么。。。。。。”
听见娘亲这么说苏谨倒是不知该如何答话才好，昨日斟酌良久的话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出口，这样想着苏谨倒有些埋怨起自己来，索性道：“原来娘亲早已知晓了。”
“你让他们出去不就是想说此事吗，我吩咐你时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再来说此事，当日只是避而不谈罢了。。。。。。为娘怎能不明白这事是避不了你爹爹的，只是多年来我与他嫌隙渐深，很多话早已说不出口了。”
苏谨听着没有说话，虽然早已明了，但见娘亲亲口说出心里还是莫名的沉了又沉，似是不愿接受般干哑着嗓子道：“难道娘亲从未想过与爹爹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吗？或许有所改善也未可知。”
苏奇看着女儿没有说话，苏谨心一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方道：“女儿逾越了。”
苏奇收回注视的目光，手支着软塌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竞相争艳的夹竹桃默不作声。
苏谨也站了起来，却没有过去，只是注视着娘亲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苏奇才又出声：“从小你就特别懂事，不该你听得你绝不听，不该你说的你也绝不说，可是为娘看得出来你小小的脑袋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娘能有你这么聪明的孩子真是欣慰。有时候我就在想你这性子到底像谁，可我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唉，看看云儿凡儿，虽然你们三人都是我苏奇的孩子，可她俩哪有你一星半点的气质，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你爹生产，我真的怀疑你不是我苏奇的女儿。。。。。。”说到这儿苏奇转过身，看着苏谨又道：“我也没想到你跟着他竟然能长得这样好，而你也如此袒护于他。”
苏谨疑惑的看着娘亲，道：“女儿不懂娘亲的意思，娘亲所说的他是指。。。。。。”
苏奇打断女儿的话，“你爹的事就交给为娘吧，我会试着与他谈谈。你带着云儿凡儿好好准备，出去吧。”
“是。。。。。。女儿这就去办。”虽有满心疑惑，苏谨也只得退了出去。
苏谨又去了东厢房给孙氏请安，孙氏早已知道妻主传唤女儿，见女儿前来忙打听了一番。苏谨挑挑拣拣说了一些，看着父亲全盘接受的样子苏谨却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何种感受了，父亲的心思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可是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尤其方才母亲的那些话更让她心里生出些许不安。孙氏眼厉似看出女儿心不在焉，怕女儿有事欺瞒与他当下便追问起来，苏谨只得模糊的说娘亲询问了一些父亲作息情况，似有关心之意，只是语意不明才没有告诉父亲。孙氏听后自是高兴一番，又剜了苏谨一眼，只道无论何事切勿隐瞒，苏谨忙应了下来，又陪了孙氏大半日也不见其母踪影，眼看黄昏将近只得出门办事。
苏谨领着苏云苏凡和府里的两个厨子去了城里著名的楼外楼试菜，或许因为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得出府苏凡显得特别开心。需知云罗虽然风气较她国开放，但一些大门大户为显尊贵仍是将自家公子养在深闺，不许露脸于人前。
苏奇虽曾为一介游商但自从富贵之后也对进退礼仪颇为在意，又因依附于洛王更是不允许家中之人有半点马虎，无论男女自懂事起便要接受王府中经验丰富的教养嬷嬷悉心调教。苏凡是府中唯一的公子，那些男儿家不能做不该做的早已烂熟于心，虽渴望外面的绚烂多姿，也只的守在家里。
虽然昨日随苏谨苏云出府探访城里几个戏班，但苏凡一直都在马车上并未与外人接触，就连最终的决定也是三人在马车里商讨后订下的。想到往日此时正囚于府内念书识字，今日却坐在楼外楼的临窗雅座，手捧香茗，看着路上行人百态。。。。。。苏凡止不住内心的雀跃，只觉耳边听到的就是欢快和愉悦，手指尖抓住的就是自由和向往。。。。。。此时苏谨和苏云说了些什么他全都没有听见，自家厨子的高谈阔论也未有半点入耳，平日里的深闺教导更是抛到脑后，此时此刻他只想如街上那些男子般自由自在的走在路上。
打着方便的幌子苏凡一个人下了楼，虽早知男子上街已属正常但仍为此雀跃万分。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有的锦衣华服富贵逼人，有的衣衫褴褛身形佝偻，苏凡只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不可思议的。
苏凡走走停停，停停看看，什么卖艺杂耍，什么云吞面摊苏凡都看了个仔细，恨不得将看到的一股脑儿全记在心里，日后囚回府里再一点一点地细细回味。
苏凡这边看着开心，苏谨那里却已乱成一团。苏谨见弟弟出去半晌也不见回来，心里便直打鼓，问了楼下的掌柜方知苏凡竟一人跑到了街上，几人听后惊惶不已当下便四散开来到处打探。
苏凡只顾眼前新奇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当他再一次进了死胡同时才猛然发现身边围着四五个表情猥亵之人，苏凡虽未经世事但也知道她们绝非好人。
苏凡壮着胆子想从他们身边溜走，几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对了一下眼色又靠近了一些将苏凡围拢在中间。苏凡只觉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害怕的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一人道：“小美人，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玩啊，迷路害怕了吧，你别怕，有我们这几人在担保你安安全全，快快乐乐的。。。。。。”众人更是笑得肆无忌惮。
苏凡看着她们越逼越近，害怕的用双臂环住自己颤抖不止的身子一点点地向后退，直到背部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进退不得。
几人一看更是猖狂，竟然伸手拉扯苏凡的衣袍。苏凡两手抵抗不过，看着他们越来越放肆的举动心里悔恨的直想死，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贪玩竟然害得自己落到如此下场，如若被她们这些人占到了便宜他哪有脸面对母亲和父亲，苏家也会因他这个失节的儿子被她人诟病，成为人家的笑柄。怎么想那样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反正是要死苏凡也豁出去了，像只发了狂的野兽拼命的挥舞着双手，几个匪徒惊于他的气势不仅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他细长的手指抓出了伤痕。
匪徒显然被激怒，几人骂骂咧咧的冲上来，两人抓手两人抓脚，余下的一个冲着苏凡娇嫩的脸蛋左右开弓，登时几个鲜红的五爪印便浮了上来。苏凡被打得头晕目眩，只觉得嘴里有股腥甜呛着他难受，苏凡一狠心将嘴里的血全都咽了下去，他就是死也不能在这帮禽兽面前示弱！
几人看他已无还手之力便想扒了苏凡的衣服肆意一番，方要动手便被后面突来的掌风打到一边。苏谨看见躺在地上说不出话的弟弟心疼得有如针扎，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来晚一步会变得何等状况！苏凡是她亲自带出府的，如若出了意外她怎么对得起娘亲和四叔，就是死也难辞其咎！更何况凡儿是她唯一的弟弟，看着他受了这种侮辱苏谨恨不得杀了这几个畜牲！
几人本惧于苏谨的功夫，但见她年纪轻轻又没有任何帮手便心存侥幸与苏谨动起手来。苏谨早被激红了眼，见她们动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拾起地上的竹竿左右狂打，结实的竹竿毫不留情的打在几人的脸上身上，打得她们倒在地上哀号不已，只要看得见的地方全是紫青一片，苏谨又照她们的后颈处猛敲一记，看着她们晕死过去方住了手。
苏谨扑到苏凡身边，见他仍有意识便知未受重伤，方才舒了一口气。
苏凡本要趁匪徒脱衣之际寻死，却见苏谨寻了上来，看着姐姐气愤至极的模样苏凡莫名的安心不少，抱着姐姐温暖的身子苏凡只觉着浑身的神经都放松下来，只来得及说一句“别让娘知道。。。。。。”便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