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凌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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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作为他的人被送了出去，这让我有了一丝窃喜。
其实严格说来，陈大将军并非是一个好色之人，只是这军人总会有泄不完的杀欲，女人自然是无法承受，而军人也向来是荤素不忌，于是男人便成为了最好的泄欲工具。
陈大将军就像是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每次都会将我折腾得几欲散架，有一次差点后‖庭撕裂。
被做到哭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哭过之后，他便有了另一个嗜好，那便是不把我折腾到哭，他绝不罢休，因为他曾说，我哭着求饶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逝去多年的发妻。那位夫人当年也是在这样梨花带雨的神情中成为了他的人。
又被当成了替身么？我觉得好笑，原来我还有让人忆起初恋的能力！
这么一来二去，陈大将军竟对我有了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每次他在我身上发泄过后，总会温柔而满怀愧疚地替我擦拭身子。
看着他歉疚的目光，我总是忍不住想笑，那个人避之不及的破鞋，他却当作珍宝捧在手里，我把他这一丝不清不楚的感情当做是从他发妻身上迁移过来的深情，或许这样我也能好受一些。
陈大将军是战死的，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推波助澜。
我故意被敌军抓走，在他只身来营救我之时，又故意做出被敌军欺负的模样，激得他无视形势的危急，头脑一热便冲去与敌军交战，最后在敌军的团团包围下死在了敌方军营。
我嘛，自然是在他拖住敌军之时，一个人逃回了大营。
事后，他手下的将士很是凌厉地将他的尸首夺回，而我也被当作将军遗孀被一同带回了京城。
先皇倒是亲切地接见了我，不过我却知道，他不过是想看看令陈大将军舍身保护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尤物。
结果显然尽如他意，当然，更是合了那个人的心意。
我被先皇以保护的名义诏进了宫中，其实事实如何，众人皆是心知肚明，不过碍于皇家威严，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何况是为了一个不知被多少人凌辱过的伶人。
先皇待我倒还不错，每日赏赐不断，当然，还要除去他形如朽木般的皮肤，因纵欲过度而浑浊不堪的双眼，以及每次欢爱时的尖刀皮鞭不看。
被粗暴对待了这么多年，我已从最初的痛苦承受，变成了现在的欢愉享受。我想，我其实也是变态的吧？或许这样的变态，能让我更加靠近那个人也说不定。
我依旧每天陪着先皇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原因无他，只因这次的任务便是将先皇耗死。为此我每天要在自己身上种下魅药，让先皇对我的身体欲罢不能。
本以为几月就能完成的事情，却拖了一年有余，先皇的体力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而且他似乎对我种药的事情有所察觉，开始刻意地疏远我。不愧是登上皇位之人，果然还是不好对付！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直接起兵造反。那时的他已手握重兵，为了成功，他将派来保护我的暗卫也尽数抽了去，这也是后来兵符一说的来源。
我在宫中一个人度过了六个月，对外部的局势，我一概不知。
最后攻城的那天，我记得极为清楚，先皇比以前更加苍老了，他将我虏了去，压在城门上妄想以我换命。
即使早就知道那个人的选择，但当我亲耳听到他说“此等污浊之人，奸杀淫掠尽可随意”之时，我还是疼得窒息。
先皇一脸痴笑地替我抹去脸上不住流下的液体，终是舍不得将我扔下城楼。只是在争执中我的手受了重伤，此生恐再无法抚琴。
直到他将我接回营中，我仍旧保持着淡笑，眼里不断地流出咸涩的液体。他也不语，只是在一边看着，命令御医尽力将我的手治好。
平复余孽的反扑他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其余时候，他都只是望着我的脸痴痴不语，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他心里的那人，只是我亦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终日只是吃饭睡觉，就这样不言不语了两个月。
外族趁着国内的动乱大举入侵，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每日痴痴的目光，说了两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求他让我去往前线磨砺。
他沉默地盯了我半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注视着我，注视的只是我。随后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便开始了自己浴血厮杀的五年。
五年后，当我再次回宫时，他的后宫之中早已没了我的位置，或许，从来就不曾有过。
我却还是贼心不死，在他问我想要何种赏赐之时，我得寸进尺的向他讨要了妃位。我确实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愤怒，可是我却读不懂，这愤怒缘何而来。
惊怒了圣上，我的要求自是不可能被实现了！我被安排到了一处偏院，就是后来的桅茗居，如此冷冷清清地过了三年，最初厚厚的思念，到现在，也被磨的见了底。
我深知，事到如今，我对他的爱恐怕早已变了质，与其说是爱恋，不如说是执念反而更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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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公子！”
“嗯？啊！”
“该你献艺了，皇上都看你好久了！”
“皇上，他在看我”我惊喜地向上看去，却只见他与贤妃含情脉脉地对望，顿时一阵苦笑。
起身请了个好，我穿着那件紫色的舞衣，再次跳起了我们初见时我未能跳完的那支舞。
余光中，我看到了众人痴迷的神色，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大殿上，所有的人都为我停驻目光，除了他，是的，除了他，直到现在，他的目光也只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追寻着他心爱的人而去。
我笑着退下了场，不顾众人惊疑的神色，带着玉儿回了桅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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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月还是一年
我又一次回到了那样空白的日子，只是更加不问世事了。
可不论我怎样的与世隔绝，封后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血红之中，一如我出入战场时所见的那样浓艳至极。
我站在屋顶上远远地望去，眼睛似乎都被染上了血红，那席地的红绸仿若流动的血河，刺目而又令人心惊。
我想我终于要解脱了，看到他的结局后，我便会离开，去往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我好心情地拿出了多年不曾碰过的青鸾，想静静地弹上一曲。
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为了能再次为他弹奏曲子，八年来四处寻访，终是在南方的村落里寻到了在世华佗的传人，用传家的治病雪玉，换回了这双依旧残缺的手。
虽说想要恢复是不能了，不过若是轻弹几曲，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还是那首我最爱的伶人歌...
芳雪落天际
伶人多楚凄
自古红颜多哭泣
泪落洗菩提
英雄划剑依
歌去人影稀
谁知明月是分离
台上望珍惜
我歌声与君兮
何日再重提
君不闻曲相寄
天下皆足矣
……
唱一曲别离
谁在君怀里
一出悲戏终离
佳人老矣
唯戏幕里英雄美人在交替
谈笑千年传奇
……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似乎来到了桅茗居门前，可一曲终了，门外却又不见他的踪影。或许是我太傻，直到现在仍卑微地盼望着他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白凌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