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等着我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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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苏和陈一舟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陈一舟把脖子缩了缩，鼻子刚好能凑进围巾里，能闻到许苏身上那种淡淡的柠檬香，他顿时觉得很舒心。
这两个月来，从没有过的舒心。
陈一舟现在才发现，自己过去其实很傻，他总是用那种“求而不得”来委屈自己，让自己陷在那种深深的忧郁中不可自拔。就像Eden从来没有怪过他一样，他却总是把Eden当成假想敌，总是把自己的希望当成别人的理所当然。
陈一舟侧头，眼角的视线被眼镜框挡住了些，许苏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半明半昧。他转头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光，轻轻叹了口气。
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自己委屈自己，他想要的，这次再不想放弃。
“要在B市待多久？”
听到许苏的问话，陈一舟才回过头来，说：“4月演出结束吧。”
许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前方。
“或许更久一些。”
许苏似乎是有些诧异地又侧过脸来，没有说话，陈一舟突然觉得有些紧张，问：“你呢？”
“我？”
“嗯。”
“也许4、5年，也许……”许苏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反正是要在这念完书，对吧？”
“嗯，工作的事现在没有多考虑。”
许苏等了一会，陈一舟都没有回话，空气里安静了很久，周围只剩下车外车水马龙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陈一舟才开了口：“那许苏，你在这多久，我就待多久。”
说完便又把头转向了窗外，他有点怕许苏一口回绝了他。幸好，身边的许苏只在起初微微张开嘴要说什么，在他转头之后，到底没有开口。
车子回到市中心，陈一舟住在二环附近的一家Westin，师傅把车停在了大门口，立刻就有服务生过来拉车门。
“那我先上去了。”陈一舟手边的车门已经拉开，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很有礼貌地等在外边。
“嗯。早点休息。”
陈一舟此时已经跨出了车子，刚刚起身，就听见许苏在身后加了一句：“有空联系。”
许苏当然知道陈一舟今天在洗手间是干了什么，他没有拒绝，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陈一舟下了车，转身对许苏露出一张巨大的笑脸，点了点头，说了句：“晚安。”
“晚安。”
服务生帮忙关上了车门，出租车开出了酒店的院子，陈一舟还立在门口，看着出租车的尾巴一点点消失在夜色里。许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围巾上扑面而来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很温暖。
陈一舟自从知道了许苏短时间内不会离开B市之后，就开始着手考虑在B市定居的事情，他总不能住4、5年的酒店吧。
陈一舟的助理Tina是一个中意混血的大美女，比陈一舟要大一些，这次陈一舟到B市来准备巡演，她也一起跟了过来。Tina总是抱怨自己被陈一舟当保姆用，此时的她正一边看着网上的房屋中介信息，一边继续抱怨。
“B市的房子真是太贵了。”Tina已经在网上泡了一个下午，按陈一舟的要求，B大附院人民医院附近的房价简直不忍直视。
“我账户没有钱了？”
陈一舟一向对钱不太上心，他的收入一直委托Tina在管，Tina的丈夫是金融分析师，因此他的钱交给Tina来理财一直都很放心。陈一舟父亲是当年委派到比利时的外交官，在那里与从商的陈一舟母亲结识，才组成了家庭。一家人后来兜兜转转在中国和比利时之间两头跑，最终才在布鲁塞尔定居下来。而陈一舟的家庭算得上是非常富足的，但自从他自己有收入以来，就没再从家里再拿过一分钱。
“我的好弟弟啊，你一年没有工作了OK？而且前几次手术你知道花了多少钱？那个德国的专家名气不是盖的，当然收费也不是盖的好吗？你一个弹钢琴的收入本来就没那么多，花钱还大手大脚的。”
Tina总是以损陈一舟为乐，就像她从来都只喊陈一舟“弹钢琴的”，而不会叫他“钢琴家”。不过陈一舟从来不会计较这些，况且Tina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
“唔，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总不好一直在这住下去。”陈一舟皱了皱眉。
“Chen，上次音乐学院说让你去教书的事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你别转移话题啊。”
“我没啊，如果你答应，或许可以申请教职工宿舍，想必待遇不会太差，我会极力帮你争取的。”
陈一舟若有所思地翻了翻手里的杂志，如果答应，他就有了正当留下来的理由，并且，就如Tina说的，住的地方也可以不用愁。他回忆了下当时去音乐学院的路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问Tina：“离人民医院近吗？”
“近，近，差不多3站路，地铁直达。”
“好，你帮我去联系吧。”
Tina瞪大了眼睛，陈一舟居然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她知道陈一舟一向喜欢自由，这么多年来有点居无定所的感觉。他在欧洲很多地方都有住所，除了布鲁塞尔长期的住所外，在马赛、维也纳、里尔这些地方也都有公寓，方便他时常人来疯地消失一段时间。这次居然愿意被绑在B市，她有些惊讶，顿时对陈一舟嘴里的那个“他”好奇起来。
Tina不知道许苏的名字，但自从在布鲁塞尔重见陈一舟之后，却经常听陈一舟提起这个人来，总是用“他”来表示。他如何如何、怎样怎样，陈一舟昨天晚上笑盈盈地回来，说是去跟他和他的朋友们吃饭了，然后今天就问起房子的事，让她不想歪都不行。
音乐学院自然是对陈一舟的到来非常高兴，并且也很爽快地答应了陈一舟的要求。学校正好把老校区一片的教职工楼拆了重建，比原来的5层商品房高了许多，环境也弄得格外别致，很多老教师已经住了进去。
校方给陈一舟安排了一间三室一厅，面积不大，80多平，却是在顶楼，所以还带了一个朝南的大露台。但是房子没有家具，只是做了简单的精装，这对陈一舟来说并不介意，他的钱不至于做个装修都做不起。
学校后勤处的负责人笑嘻嘻地把钥匙递给了陈一舟，陈一舟一手接过。等人走了，陈一舟来回在几间屋子里转来转去，对身边的Tina说：“你效率挺高啊，这里不错，我喜欢。”
“Chen，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地方了。”
在Tina看来，B市的人太多，空气也不好，交通虽说方便，但很挤，她不喜欢。
陈一舟眯起眼睛笑了笑，说：“看来拉你过来陪我似乎是不可能的了，你帮我联系个国内的助理吧。”
“行，我也懒得当电灯泡。”Tina继续说，“这里我会安排人帮你装修的，会尽快。国内的助理我去联系联系，有合适的告诉你，找个兼职的吧，平常大部分事我还是可以帮你做，偶尔我也可以过来度度假。”
“行，听你的。”陈一舟继续嘻嘻地笑。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等着我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