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女记》舞人归

27、逼上绝路2

　　“你这个畜生！”晨颜咬着牙骂！
　　“闭嘴！”暮雪加重了手的力道，“我如果出不去，你也别想活！”

　　“砰——”竹门被一脚踢开，那群黑衣人涌了进来，可包间本就狭小，于是黑压压的人将包间挤得水泄不通，有几个人便退了出去。
　　“放我走！否则我杀了她！”天知道她的声音有多抖！
　　“胆小如鼠的你根本就不会开枪”晨颜反唇相讥，“你必定要给雄哥当牛做马！”
　　“你闭嘴！”——暮雪咆哮道，握着枪的手抖得愈加剧烈！
　　“贫民窟出来的穷鬼，婊子的妹妹，你生来就是让人作贱的！”晨颜的唇白得似刀子！
　　“你还说！”暮雪是真的没胆开枪，她害怕，慌至心底的害怕，晨颜的独腿挨着她的身体艰难站立，这背抵她的一幕如此熟悉，熟悉到她不敢第二次背后伤人！
　　“她不敢开枪！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拿下她！”晨颜瞪着眼朝那群恶鬼吼道，她一声令下，那群人立刻迈开了脚步，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来禁锢暮雪——刹那间，包厢外传来一连串利落迅疾的劈打声，噼里啪啦，即刻两个人影摔进包厢内，劈得众人瞬间回身——目光紧凝处，一道白色身影长然而立，在竹帘掩映下发出不可欺近的气势，来人正是白露。
　　暮雪微一怔忡，手松了防备，这感觉悉数传递到了晨颜肤觉中。
　　白露但见暮雪扼着人被夹在黑影之中，心中瞬间窜起一道火气，抬腿便是一踢，迅如疾风，只听咚咚几声响，前边三两人就噗咚倒地；白露趁此缝隙，继续几步上前，左右连环踢，与来者迅速开打，自小练习跆拳道的功底无疑是扎根扎底的，黑段的程度亦不是虚名，几个回合下来，身边的黑衣人悉数散开，白露一把拉出暮雪，背上她，往外冲出去——他从不伤女人，是故他连晨颜的面都没去碰，只斜斜地将暮雪从她身后拉了出来，因此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刻晨颜的眼神有多么惊愕，然惊愕过后，便是千刀万剐般地愤！
　　一路冲，在狭小细窄的过道里，他与她共同呼吸。
　　下楼，如马蹄声声，过眼皆是古木的颜色，昏暗而凝重，苍老而陈旧……暮雪随他颠簸，只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力量用得很小，小到自己不会被跌落即止，视线唯一凝眸点，却是他的侧面晶亮如珠，闪烁如星点……
　　这一幕，恍然如梦……
　　那个人也曾这样背着她，穿梭于喊杀声声阴暗闷热的过道中，耳边风声猎猎，他的气息平稳有力，他对她说：“相信我，我会带你出去！”“相信我……”何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擦过她的皮肉，堪堪刺入了身下人的胸膛——
　　“不要！”暮雪一声惊呼，声音里满是寒冷与恐惧，双手亦用力地圈住了白露，她紧张地扭过脖子，搜索后边的情形，生怕追者似蚂蚁一般拥袭，生怕他们的手中也有枪，在猝不及防间向身下的白露射过来——然，触目之间，只有一排空荡荡的木质楼梯，与不断晃荡的热风与喘息……
　　她的心便噙满了泪水，撤离视线，松了防备，她知道来者不会再追，只是双手却没有松懈半分，她真的害怕这一次会再失去……
　　阁楼上，晨颜狼狈地跌在地，有几个人上前欲搀扶她，却被她大声怒喝：“滚开！一群没用的走狗！”有些人垂手而立，问她追或不追，她立即高声喝止：“追什么追？功夫拳脚不如人家，你们只有吃灰尘的份！等着回去追罚吧！”一边骂着，一边扶着桌角困难地站起来，心中早已在盘算下一步暮雪会出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