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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公主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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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几日,不见好转,环儿替我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看罢,大夫到堂屋开了方子。
“大夫,我姐姐所患何病啊,这么些天都不见好转。”大夫叹了口气道:“姑娘乃是心病,加上劳累过度,身子太虚弱,若能把心结解开,那自会好转。我先开几例药给她补补身子吧。”
环儿叫周二少爷随大夫抓药,自己则是抱了麟隆看着我,说没两句话就开始掉眼泪。
我笑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姐姐为了我和绣庄自是操碎了心,环儿好生心疼啊。”
“快别哭了,怕吓着孩子呢,你们赶紧去吃点东西,照顾我也不能饿坏肚子。”我突然想一个人静一静,“快带着孩子出去吧,把病气过给孩子就不好了。”环儿拗不过我,也只好带着麟隆出去了。
那个人,终是要做驸马的吗?是啊,他若与公主结成连理,那以后在朝中的地位和势力更是无人能敌。沈家夫人早就暗示过我的,就算我勉强和他在一起,却还是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我做不到。
所有的男人,面对权力和爱情,都会选择前者吧,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女人就像男人的附属品,有没有都无所谓,或者随便有一个就可以,况且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不喜欢了还可以休了她再娶。女人,永远都是弱者吧。
周二少爷抓药回来,却是带着皇宫的人进来的。他一进屋,我便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太监,见我卧病在床,便在门口传达了旨意。“传皇后口谕,玲珑绣庄静姑娘,自小与公主亲厚,特宣尔等即刻进宫为公主做嫁衣,不得有误。”周二少爷替我领旨谢恩,送那个太监出去。
环儿本想代替我去,但是被我阻止了。公主这个时候召见,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若不去,便是抗旨,怪罪下来怕是玲珑绣庄以后都无法在京城立足。周家老小还有麟隆要环儿照顾,我怎么能让她去替我收拾这个烂摊子。
说罢,我叫伙计带了东西随我进宫去。宫里的太监已经背好马车,过了宫门,我们下了马车,穿过禁军操场,去了侧殿,我们便在这儿等着皇后和公主召见。珠帘一动,我立刻起身,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款款而来,后面跟着平阳公主。我忙跪下道:“民女陆静慈见过皇后、公主,皇后身体安康。”皇后叫我亲身,然后赐了座,只听公主道:“母后,这就是儿臣自小玩到大的女伴,陆静慈。”
我只是低头不语。皇后看了看,说道:“原来是已故将军陆鼎云的女儿,果然温婉大方,想那陆将军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谢皇后娘娘和公主关心。”我欠了欠身道。
“母后,自陆家变故后,我与静儿就没有再见过,想先叙叙旧。”公主对皇后说,看样子要对我来个单独审讯。“那公主就带静姑娘到御花园逛逛吧。”说罢便去了内殿。
我就这么跟着那个公主到了御花园。凉亭里,我不说话,就任她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瞪着我。
“大胆陆静慈,敢欺骗本公主,还说什么红拂。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两个那么相似的人。”我一听这话,知道她让我进宫的目的不只做嫁衣这么简单。于是我想了想,道:“公主恕罪,民女有段时间因小小意外伤了头,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那静儿是不是连君初哥哥都忘记了呢?”说罢,她抬眼看着我,似乎再等我的答案。我笑笑,“公主真会开玩笑,当朝相国之子,未来驸马,公主的夫君全城的人都知晓,民女怎么不知。”
“陆静慈,你别给我装,我明白的告诉你,君初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他马上就要和我成亲了,你别指望和我抢!!”她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今夜,我被公主留在宫中,这刁蛮的公主似乎不整死我不甘心似的,让我去给她量身,却又迟迟不肯量,硬是要传驸马过来。结果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见了三年未见的沈君初。
公主哭哭啼啼,说睡不着觉,硬是让君初陪他。我一看这情形我应该回避了,于是我告退,但是公主就是不让我走,非让我在偏厅候着,摆明了故意让我看这两个小情人你侬我侬。
“公主听话,我给你点上檀香,你就能睡的很香呢。”我听到沈君初的声音,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又是檀香吗?
我慢慢的走到门口,仔细闻了闻,突然发现这檀香的味道和他以前给我的一模一样。我顿时惊呆了,难道他要……我正想着,眼前一个黑影,沈君初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了,他拉了我的手跑出来。
凉亭里,一男一女,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的这个人,过去很熟悉,现在却发现,自己一直不懂他,想看着他的眼睛,他却给我背影。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变成这样?那些个被他拥抱的夜晚仍历历在目,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相对无言,时过境迁,不知这是不是就叫做沧海桑田。
有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过自己,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是不是还爱着他。那个从小就孤僻的少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静儿,却吸引着静儿不由自主的靠近,伤害过,却无法追寻,静儿怕是知道不能在一起,所以慢慢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吧,只是没想到,我,一个从异时空来的人代替她延续了她的爱,却依然没有结局。
离六月初八越来越近,我也快功德圆满。公主的嫁衣我已经设计好图样,绣工正在赶制,至于沈君初,自从那夜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公主看了我给她设计的百鸟朝凤,到是十分喜欢。这些日子,我在宫中与她相处得也很融洽。大概也因为我对她说我不再爱沈君初了,不会抢她的驸马,她听了后立马抱着我开心的转了好几个圈,看来她对沈君初的爱,似乎很深。只是我不禁想到沈君初,他也是真的爱公主吗?
我的思绪好像回到了那个难忘的夜晚。“你真的爱公主吗?”我问道。“
爱或不爱有那么重要吗?她得到了男人,我也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这样不够吗?”我打了个寒颤,眼前的沈君初像换了个人似的,冷酷无情。
他转过脸来,接着月光,我看到他的眼睛,充满了愤怒,像一个高高在上,冷眼看着别人受苦的魔王,这个才是真正的他吗?
“驸马好久没来看过平阳了,平阳好想念他啊。”公主委屈的和我说。“傻丫头,马上就要嫁给她了,不急这两天。明天你的嫁衣就做好了,我差人拿来给你试穿好不好?”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我突然有点心疼她。
“静儿,你真的变了好多,和小时候的静儿不一样了。”我顿时一惊。“有吗?我本来就是我啊。”我笑道。“真的不一样,以前你总是和我抢东西,特别是君初,所以我好怕你把她抢走。”她把头靠在我怀里,到像个委屈的孩子。
这也怪不了她,怪只怪她爱上了一个无心的人,一个永远无法接近的人。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同情她。
沈君初终是来了,公主大吵大闹,整个皇宫快要被翻过来,皇上只好下旨让未来驸马暂住宫中陪公主。我便叫伙计来给他量体裁衣。
“你知道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他看也不看,拒绝伙计给他量身。那伙计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示意他下去。
“我给你量可以吗?”我拿了尺子过来,见他没说话,想是默许了的,便给他量了起来。
量到腰处,他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不放开,我一用力一扯,他却更用力了,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我痛的叫出声来。他放开的那一瞬间,我跑了出去,君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曾经几乎拥有那样幸福的完美,现在,你要的再也不是我能给,为爱受罪,也不能去怪谁,我不想让你再看见我为你掉眼泪。
六月初八这天,公主大婚,皇上特准我这个公主的闺中密友在宫中关礼,这辈子怕是只有一次机会看公主的婚礼吧,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场面真是盛大啊,还见到了当今皇上,更巧的是,我和相国一家在婚礼上重逢,沈夫人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脸色不好,我也只好说打理绣庄劳累罢了。只是沈少初,没有说话,一个劲的喝酒。至于沈君初,脸上似乎并没有洋溢着喜悦。
我送了一对玉如意给新人,摘了喜帕的公主静静的站在沈君初身边,像个幸福的小女人,我走上前去,道了一句:“祝公主和驸马白头到老。”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祝福,这一刻,我心如止水。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向公主和驸马辞行,出了内殿,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朝操场走去,公主已经命人备好马车在宫门外等着,我只需步行过这练兵的操场便可。
“小心!”走着走着,一个声音叫道。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人一把推到地上。我爬起来,却看那人手中握了一枝箭,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练兵的地方骂道:“我靠,没长眼睛吗?想谋杀本姑娘啊!!!”宫门外候着的太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跑过来,看我没伤到,便引我出去。看来这皇宫还真不是好地方,以后打死我也不来了。我小声嘟囔着。当时,我并没有看见背后那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回到绣庄,环儿和周二少爷已经在大门口等我了,见我回来,马上出来迎我,知道我没有在皇宫受气,他们也放心了。我把皇后和公主赏赐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大家看着皇宫出来的东西,都稀罕得很,尤其是麟隆那小子,手里抓个玉坠子就是不放。
回到绣庄的日子,我照例去办货,我的心结也解开,心情好了很多,不知这是不是就叫做命中注定。余下的日子到也平静了许多,我时不时的想起大婚那天的少初,那张执拗的,孩子气的脸,暗淡的眼神,终究还是放不下吗?我本无心伤他,只是我们只见横亘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亲生大哥罢了。
这天,我去别的铺子收钱,突然看见秦二爷鬼鬼祟祟的身影,忙跟了过去,却被人一把拉住,我回头一看,不禁笑了。命运就是这样,百般寻找时,总也找不到,偏偏心里一直挂念的那个人,就这样站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