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迷情》轻狂一醉

5、往事

　　另一个房间，若欣也在沉思着，她的面前有张白色的纸，纯白的泛着淡淡的光，什么字都没有，也或许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引人沉思。
　　“若欣，”随风看妹妹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便过来看看，看到的就是她托着腮盯着张白纸发呆的样子，“怎么了？”瞄了白纸一眼，坐下来关心一下妹妹。
　　“呐。”若欣把白纸一推，弄得随风莫名其妙。
　　“一张白纸，怎么了？”
　　“这是一个怪人给我的，看他样子不像是耍我的，可是纸上什么都没没有。”
　　“怪人？什么怪人？”随风拿起纸仔细的看，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救卫斯理的时候，有个怪人帮我把他带到那个小茅屋的，然后给了我这张纸。”
　　“怪人长什么样子，他还说了什么？”意识到墨绿还有别的人出现过，随风的语气有些急燥，如今可以算是多事之秋，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夭蛾子了。
　　“恩～”若欣开始回忆那人的长相，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隐隐觉得他身上有股悲伤的气息。“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把卫斯理放下，给了我这张纸就走了。”
　　看着若欣努力回想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随风无奈的摇头，这个妹妹从来都不记人，不识路的，本以为长大了会好起来，谁知道反而越来越糟糕了。叹息着拿起桌上的纸，找人一同研究去了。至于这个妹妹，白纸的事应该可以让她暂时忘记浪子不喜欢她这事吧，说是喜欢，恐怕也是只有她这么认为吧。小尾巴当习惯了，就觉得是喜欢了。曾经他也以为这个妹妹是喜欢浪子的，自从浪子出现，他在哪里，这个妹妹就跟到哪里，跟的比他这个哥哥还紧。后来浪子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若欣的思念也就越来越强。许是得不到的最好吧，浪子对她，从来是疏离的，她却一头陷了进去。浪子看出了她的依赖，便避了开去，那时他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四处找大乔，回墨绿的时间就更少了。也就在那时，他发现他的小妹对浪子并非爱情。浪子离开，她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跟她最喜欢的那条链子不见时的表现没多大区别，他就放心了，毕竟他是知道浪子的离开是为了什么的。他知道却也不点破，任其自然的发展下去，这也是墨绿的生活方式，一切顺其自然，不强求，不挽留。
　　四个星球中，墨绿人是最随遇而安的，他们对生活没有太多的要求，知足常乐。不像深蓝，致力于追求科技的进步到达了一种执迷的地步，可以说每一个深蓝人都是实验的成果，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出生，却都对科技有着同样的狂热，环境造就了他们的生活。
　　而粉红人则是天生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包打听。他们的生活很简单，简单到只剩下聊天，从一粒微尘到茫茫宇宙，都可以成为谈话的内容，他们无疑是悠闲的一群人。
　　至于浅黄，他们是天生的流浪者，他们虽然有固定的居所，却喜欢到处去流浪，领略不同星球的不同风景，或者，他们热爱的是自由的感觉，家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栖息的地方，家人于他们来说，跟朋友没有区别。
　　随风出了若欣的房间，径直去找浪子，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传说，那张白纸，应该是浅黄人的秘密记录，只有浅黄人才能看到其中的信息。浪子还坐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姿势，沉陷在回忆里不肯醒来。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人都是如此让人不省心。“看看这个。”走上前去打断他，把白纸递上前，浪子看他一眼，沉默的接过，看了两眼，又递了回去。“写了什么？”随风看着眼前毫无表情的一张脸，实在是猜不出内容。
　　“不知道。”浪子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令人怀疑，他是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想说。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随风急切的语气使得浪子的眼神聚焦在他身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浪子问着，但那神情是冷淡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你刚来的时候。”随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那张事不关己的脸，又咽了回去。
　　正当随风欲言又止的时候，大乔的出现打破了两人诡异的对话，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走的很慢，却很坚定。随风看到她，知道无法再谈下去，这样也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事，藏在心里越久，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浪子过去扶住她，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柔情，直接忽视了一旁的随风。大乔的眼神却是对着随风的，知道自己不受欢迎，随风郁闷的离开了，这儿是他家，可怎么看起来他是最没地位的那一个。
　　大乔坐下，拿下了手上的镯子，“这不是我的。”她看着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你想知道什么？”看到她来找他，他是开心的，可是看到铜镯，他就知道，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你救我的代价是什么？”决定离开，就不想欠下任何情债。“没有。”他看着她，那是他深爱的人，一千年了，她还是那么倔强，那是他所熟悉的她。她还在他触手可极的地方，这让他觉得幸福，可是这种幸福，他可以拥有多久？她看着他，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他伸手抚摸她的脸，“真的，我什么事都没有。”她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那里面慢慢都是真诚，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
　　或许是这亲昵的动作让她想起了曾经，又或许是他说这话的语气太过肯定，她选择了相信。其实不相信又如何，已经过了千年，她凭什么认定他还爱着她，她不温柔，不可爱，也不会撒娇。她是深蓝几千个人中选出来的守护者，她所拥有的是绝对的能力和狠决，可她终究不够决绝，而且还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眼前这个人。恍忽一笑，想起了她们的追逐。
　　他不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大盗，却是她遇到的最难缠的一个。每次都是眼看就可以追上了，又在下一秒失去了他的踪迹。他很聪明，知道怎么躲开她的追捕，还会不时的耍她。那时的她很生气，发势一定要将他抓起来，挫挫他的锐气，可是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她抓到，现在想来，若不是他有意为之，她恐怕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她追了他多久？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她跟着他过了一个接一个的星球，最后在一个叫“海蓝”的小星球迷失了自己。那天，星空很亮，那天，风很温暖，他看着她暖暖的笑。她就这么沉浸在他的笑容里，从此不可自拔。
　　他一直是桀骜的，他也有这个资本，可是那一天，他笑的很温暖，温暖到一向冷清的她就这么陷进他的笑容里。她不想承认，星空下在海蓝的那一刻，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最珍贵的宝贝，她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一直以来，都是她保护着深蓝，保护着妹妹，现在，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她，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铜镯扣在手上，大小正好，他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她看着手上的镯子，满满的都是幸福。可是深蓝不允许这种幸福，浪子窃取了深蓝的技术，是深蓝的公敌，而她，是深蓝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