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阴谋》复古龙君

10、第十章 一剑飞来

　　杜十七郎冷笑一声：“可是拿这一百万两的悬赏，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妙手空空笑着道：“这得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若是我，是绝不愿去冒这种危险的。”
　　“所以你永远发不了财。”
　　“若是一个人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发财。”
　　杜十七郎忽然又皱起了眉头，道：“可是我最想不通的是，像慕容飞雪这种人，怎么会变成了头号通缉犯呢？”
　　妙手空空道：“这当中的缘由，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你知道吗？”
　　“世上恐怕还没有一件事能瞒得了我妙手空空。”
　　“他究竟是怎么变成头号通缉犯的。”
　　“因为他做了一件世上任何人都不敢去做的事。”
　　“什么事？”
　　“他写了一张任何人都不敢写的字条。”
　　“一张什么样的字条？”
　　“一张只有十六个字的字条。”
　　“哪十六个字？”
　　“月圆之夜，皇城之中，一剑‘飞’来，龙头悬空。”
　　“慕容飞雪要在月圆之夜刺杀皇上？”
　　“字条确实是这么写的。”
　　“字条是慕容飞雪留下的？”
　　“字条上的字迹确实就是慕容飞雪的字迹。”
　　“你见过那张字条。”
　　“当然见过，我也见过慕容飞雪的字迹。”
　　“真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
　　“他为什么会做出一件这么愚蠢的事来？”
　　“这一点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外面那些人，他们又是从何得知，慕容飞雪就在这间屋子里的？”
　　“不知道，也许是碰巧，也许是他们晚上梦到的。”
　　就算他们真能梦到慕容飞雪在这间豪宅里面，他们也绝梦不到自己立刻要死在这座屋子外面。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已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惨烈的呼叫声，惨叫声就像冷夜中的寒风，打破了沉寂的夜。
　　杜十七郎几乎是在听到惨叫声之后的零点零一秒做出反应，窜了出去，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屋前门外，整齐并立着十六匹骏马。
　　幽暗的灯光从大厅透射出来，照在屋前地面，地面正躺着十六个人，十六个已经死了的人。
　　鲜血还在从他们的脖子上涌出来，惨象已使人目不忍睹。
　　致命伤口在咽喉，几乎都是同样的伤口，剑伤，一剑封喉。
　　可以断定杀死他们的是同一个人，因为死者咽喉的伤口尺寸、深度都极为相似。
　　妙手空空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这些人，已吃了一惊，忍不住道：“岭南绝刀云飞龙，巴山快剑葛天虎，中原一线红，醉鬼张老六……这些人都可算是久立江湖的成名人物。”
　　杜十七郎道：“敢扬言要取慕容飞雪人头的人，当然绝不会是泛泛之辈，世上绝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就算他们联起手来，也绝不是慕容飞雪的对手。”
　　“世上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从来也不相信传说，他们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这些人恰好都属于这一类人，除非他们亲眼看到慕容飞雪出手，否则绝不肯相信慕容飞雪的剑法已到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可惜他们已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只不过，这些人都不像是为了一百万两而去拼命的人。”
　　“也许他们是为了那根看不见的肉骨头，也许他们只不过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他们想弄清楚慕容飞雪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一样可怕？”
　　“世上有很多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杜十七郎皱起眉，沉思了片刻，忽然问妙手空空：“这个人，杀人于瞬息间，脱逃于无形中，在这么短时间里，同时杀死十六个武林高手而不被人发觉，世上真有人能做到？”
　　“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谁？”
　　“慕容飞雪。”
　　杜十七郎摇头苦笑，道：“也许慕容飞雪能做到，但杀死他们的绝不可能是慕容飞雪。”
　　“你这么肯定？”
　　“这太不像慕容飞雪的作风了，他杀人一向都是光明正大的，绝不会躲躲藏藏。”
　　“人都是会变的，慕容飞雪正承受丧妻之痛，忽然变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像慕容飞雪这种既高傲又自负的人，就算承受再大的痛苦，他的行事作风也绝不会改变。”
　　妙手空空看着他，沉默无语。
　　杜十七郎又道：“我自认为自己的轻功，在当今世上，已极少有人及得上，可是，这一次，我听到惨叫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反应，当我窜出来的时候，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妙手空空心里已有些疑惑，他相信杜十七郎一定可以解开他的疑惑，所以他问杜十七郎：“这些人本是来找慕容飞雪的，或是为了一百万两，或是为了一根看不见的肉骨头，也有可能是为了证实慕容飞雪的剑法是否如传说中那么可怕，他们之所以找到这里来，当然是受人指使和利用的，可是指使他们的人，为什么又偏偏在他们找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出手杀了他们？”
　　杜十七郎反问：“难道你认为杀他们的人就是在背后指使他们的人？”
　　“难道不是？”
　　杜十七郎笑着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妙手空空很气愤的道：“废话，根本就是。”
　　“其实，在背后指使他们的人，心里也很清楚，这些人绝对杀不了慕容飞雪，但只要让他们死在慕容飞雪的剑下，就算已达到目的了，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这是阴谋？”
　　“这些人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当然会有很多朋友替他们卖命，所以他们死在慕容飞雪的剑下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去找慕容飞雪报仇。”
　　妙手空空忽然觉得明白了一些，笑道：“只可惜连指使他们的人都不知道慕容飞雪的行踪，世上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慕容飞雪的行踪，所以这些人不可能死在慕容飞雪剑下。”
　　杜十七郎接着道：“但这些人都是去找慕容飞雪的，只要他们死了，理所当然被认为是死在慕容飞雪的剑下，所以他们就都死了。”
　　“可是我现在最不懂的是，这个人对我们的行踪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以这个人的身手和轻功，要一路跟踪我们到这里，只怕并不是什么难事。”
　　妙手空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