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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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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夏令营接受军式魔鬼训练的路卡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路卡…..路卡……”
“丹尼尔?”
“路卡,求你回来,求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第二天,一辆从夏令营出发送学员回家的巴士比原定出发时间早了几天。
当路卡下巴士的时候,一个黑影猛然抱住了他。
是丹尼尔。
路卡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开着他并不擅长的玩笑:“只有在这时我才非常痛恨你的身高,同样的基因,凭什么你十五岁可以长到一米七多,我却还只是刚刚突破一米六。”
肩头传来丹尼尔闷闷的笑声:“你这算自嘲么?”
路卡猛地黑了脸:“丹尼尔你很想英年早逝么。”
推开丹尼尔,路卡拿着行李走进了家。
丹尼尔在后面笑,比利虽然不会安慰人,但却有他独有的温柔,让人舒心的温柔。
“到底怎么了,火急火燎把我叫回来。”
丹尼尔深吸一口气,缓缓说:“比利住院了,似乎病得很厉害。我……不敢去看他。”
路卡放下行李,点点头。
“收拾收拾,半个小时出发。”
“呃,去干嘛?”
“当然是去医院看比利。”路卡转过头,表情仿佛在说“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一般,接着就走上楼。
丹尼尔再一次被路卡的雷厉风行所折服。
医院是白色的,布满着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生的喜悦与死亡的悲叹,比起教堂,丹尼尔觉得这里才是离上帝最近的地方。
只可惜,有时候上帝似乎也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
当路卡和丹尼尔带着几个玩得比较来的朋友来到比利的病房时,不请自来的兰尼斯和克莱尔正和坐在病床上的比利玩纸牌,鉴于其中两个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家伙自然不可避免的带了点赌博性质,好在他们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让比利跟着付钱,只是在比利输时给他脸上画个叉,除此之外比利倒也对两人的纷争喜闻乐见。
只可惜路卡可不觉得开心,看见他们第一眼,脸扭曲得像是下一秒就能狼化。幸好路卡还知道照顾病人,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看起来面色如常,如果忽略他锋利似剑的眼神和房间里骤降的温度的话。
“嗨,你们几个玩牌么?”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瘦得像是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但精神却还不错的比利一边洗牌一边笑着问他们。
“嗯。”丹尼尔答应了一声坐在比利旁边,路卡则点点头坐在了比利另一边。其他人呼喝着也坐在周围。丹尼尔旁边的克莱尔一脸泫然欲泣,巴望着路卡,得到冰冷的视线后狠狠瞪了一眼兰尼斯。兰尼斯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挨得路卡更近了点,然后被路卡狠狠踩了一脚。
克莱尔不服气地说:“路卡,坐我这边嘛,比利他五十K老输的!”
“运气问题啦!”比利似乎想要气愤地敲桌子,但是力气不够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再说今天人这么多,肯定不玩这种东西,对吧,丹尼尔?”
“嗯......”突然被点名的丹尼尔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那就换个花样,一个新型纸牌游戏。”
丹尼尔拿过比利手中的纸牌摊开一列放在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werewolf共计十二人,其中三张狼人牌,三张村民牌,一张女巫牌,一张守护牌,一张女孩牌,一张爱神牌,一张猎人牌,一张法官牌......暂时按照我们的人数我先设置这么点。”
“怎么玩?”
“大体分为狼人和人类两个阵营,最后的输赢也是这两者之间。假设天黑,你们所有人都闭上眼睛,这时事先留下来的那个局外人作为上帝掌控一切走向,开始时他会和所有人确认身份,之后会让爱神随即点两个成为一对情侣,情侣的话,一人死则带走另一个,同生共死体;守护睁眼,指定自己今晚守护的人,也能守护自己,但注意,不能连续两晚守护同一人;狼人睁眼,指定被杀人,这时女孩能睁眼偷看谁是狼人,若是被发现,她当场被杀;他们闭眼后上帝会让女巫睁眼,告诉女巫今晚谁死了,女巫是救或是无动于衷;夜晚结束,睁开眼时牌被翻之人就是死亡,算出局;白天一到上帝会让每个人挨个说话,这时每个人说的话可能真可能假......靠自己判断,然后法官会令你们票选出想要杀谁,投票之后决定那人去留。但无论谁出局,都不能亮明自己的身份。接着闭眼,进行新的一轮,几轮下来谁存活到最后,即代表阵营赢得这场游戏。”
“提问。”
“说。”
“如果情侣正好是敌对阵营呢?难道要相爱相杀?”
“两个人携手杀光场上其他所有人,算他们两人赢了,第三方的胜利。”
“......这游戏真变态。”
“还好吧,废点脑细胞,玩一下就上手了。”丹尼尔把牌收起来又洗了洗,被面朝上一张张发给他们,“第一轮我做上帝,即使什么地方分不清楚等会儿跟着我的提示走。”
被分到牌的人神经都紧绷着,他们依言点头,大家都无法从彼此表情中读出他们此局中是何角色,所有人似乎比平日里想象得老谋深算。
“都确认好自己的牌了吧?那现在请闭眼。”
丹尼尔按照事先说的规则那样一一核对了身份后心里大概有了个数,随后第一个唤醒爱神——克莱尔,这孩子自从得知爱神不能与他人成为恋人后对于选恋人这一环节开始变得兴趣缺缺,但是他双眼一转,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勾起算计的笑。
他先指指比利,接着又手指转移十五度,指了指挨着他的路卡——闭眼的路卡依然眉间紧皱,看起来还是没有同龄人的可爱。克莱尔看着有点忍俊不禁,可他忍住了——第一次规规矩矩地顺从了游戏的规则,不能出声。
第一轮后所有人都很得咬牙切齿地看向丹尼尔,那眼神怨念得像丹尼尔欠了这个世界一大笔钱。
最后幸存下来的两人摊牌,路卡手上是村民牌,比利手上是狼人牌,所有人都被“村民”的话糊弄过去,内部集团互相猜忌,自相残杀,杀到最后该杀的每杀,不该杀的杀光,比利在一旁边笑边收钱收到手软。而路卡呢,从知道自己和比利是情侣后就一直保持着一边手臂搁在椅背上,不言不语,但那感觉就是“你们输定了”。
“你就不该把路卡拉进来,”跟丹尼尔同一个楼层的佐伊把牌丢到长桌中央冲着丹尼尔抱怨,他是全场第一个壮烈牺牲的,而且死得挺冤,拿到女孩牌结果被以为是狼人,所有人投了他死亡票,“害得好人都死了,呜呜呜,老板你说说丹尼尔啊——”
一旁的兰尼斯拍拍挂在温柔的尼娜身上像个小孩子似的佐伊,即使是果断强大的兰尼斯这时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路卡和比利的联合骗局里他也没挺过两轮,壮烈牺牲了。
“还继续玩不?”
“玩啊!”
“谁做上帝?”
所有人沉默,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在路卡身上。
路卡点点头,回应了他们的许愿,嘴上说的理由是,有他在这个牌局会变得相当无聊——反正怎么都是他赢。
虽然在座的各位都被路卡这说辞狠狠击中心灵,但大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继续让路卡参加——毕竟他战斗力太恐怖了。
说巧也巧,进行到第二轮的时候情侣档依旧是指定了比利,只是这次的搭档并非上帝路卡,而是被换下来的丹尼尔。
虽然丹尼尔比起路卡能力有所欠缺,但是多年的相处,他也学了一套路卡的面无表情说谎的功夫,对付他们不在话下,就是在兰尼斯和克莱尔那块有点吃亏。好几次的发言都被兰尼斯和克莱尔搞砸了,若非丹尼尔依旧装得气定神闲,还有比利的插科打诨,当场拆绷就一定是必然的事。
然后兰尼斯因为一次失误出局,而克莱尔在路卡做上帝后就一直随着自己的心情来,把本来就混乱的水搅得更是不清不楚。
局势越来越诡异,到最后都分不清谁讲真话谁讲假话,唯一知道真相的路卡毫不掩饰自己对此局的鄙夷,每每嗤笑都因为丹尼尔的眼神制止而忍了回去。
幸运女神似乎特别偏心堤刻尔一家,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姓氏有幸运女神的名字,这局最后是村民胜利了,当然丹尼尔功不可没,他的情侣档是女巫牌,他是女孩牌,联手其他不知情的人一起保住了全局势力,把狼人都叼出来一鼓作气全部干掉。
把牌送回桌上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笑着对比利还有丹尼尔说:“唉?你们两个怎么牵着手?”
众目睽睽之下,丹尼尔和比利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因为丹尼尔是幸运女神啊,过点运气给我。”不等其他人作出反应,比利抢先回答。旁人本想起哄,看到比利一片正大光明的模样也没了声响。
“我们要不换个玩法。”第二轮结束后不知谁提议,“抽乌龟,最后剩牌谁手里多谁受罚。”
这个玩法似乎不少人挺待见,于是又摸了两幅牌出来,打乱在一起开始挨个飞快分牌。
“丹尼尔......”就在分牌时比利突然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你让我握一下手怎么样?”
“为什么?”丹尼尔一边把牌里的对子扔在桌上,一边问他。
“都说了丹尼尔是幸运女神啦,让我握着嘛,我超怕输的!”比利腆着脸笑着说。
比利的确很怕输牌,以前和同学们一起打的时候老输,惩罚游戏总能轮到他,所以他还是挺有心理阴影的。
丹尼尔回头看他一眼,没有把手收回来。
一旁的路卡看了两人一眼,因为光线问题,脸上明明暗暗的,看不清楚什么表情。
大概是因为刚刚比利的发言太得人心,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说实话比起丹尼尔,路卡更配幸运女神的称号。可惜谁都在研究手里的牌而没人发觉。
第一局结果不出所料,路卡是最先走完牌的,丹尼尔紧跟其后甩出手中最后两张对子,比利也压着节奏出完最后的牌,心情愉悦得想要喜大普奔。
之后每一次开局比利都会习惯性地微微摩挲着丹尼尔的手,微热的手心让他的心都暖和起来——他想这是带给他幸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