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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进击的宁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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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跟着渣皇帝最多也就算得个牌友吧?打了一年的牌有余宁王才出手,可见我应当不是他安排在此的唯一筹码,便觉得我大概将此事想得太简单了些。思及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被安排在司礼监大太监沈公公手下,那时名字就叫京荼,本来穿越至此地,名字什么的也不大重要,这名字也没有太难听,叫京荼便京荼好了,不过沈公公月前去世之前一直是服侍渣皇帝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我方才有机会和渣皇帝玩牌,想到此处便觉得沈玉公公人大概也是个关键人物,不过饶是如此我反倒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
“皇上,奴才有一问可问不可问?”
“问。”
“你说那宁王老贼为何至今才寻我下手呃?要说我不重要,他不可能冒险把药给我?而且看皇上之前的样子,他大概也实施此计很久了,之前又是谁在做这件事?还有,按说我跟皇上也打了很久的牌了,御前红人也做了几个月,为何现在才吩咐我做这件事?奴才真是想不明白,头痛头痛!”
“你这问题一连串,听着也头痛头痛,不过我想大概和你之前跟过的沈玉有关系。”
“沈公公上个月风寒过重就没了,看来死得太意外了,乱了宁王计划?”
“你跟着沈玉一年有余,你觉得他就当真那么容易病死?”
“所以说他命不好呗?”——我是不是应该装个傻,八九不离十是被你和萧淮搞死的。
“所以说你装傻的本事朕真是佩服… …得了吧,这些问题你都想过,没这么笨猜不到这人是死在我手上的。”
“奴才又自作聪明了。”
“所以这般解释你大概明白了,沈玉之死,宁王也该犹疑其中蹊跷了,但却不能确定是不是我做的,一面有眼线盯着朕,一面沈玉死得蹊跷,似真似假搞得他也糊涂了,尤其沈玉一死,平日你又和我走得近,这下毒的活自然就是从他手里转到你手里了。”说着,似是怕我不明白似得把茶壶递在我手上,我伸手接过来,听他继续,“所以大概你就是一步棋,如果下毒不成败露了,你若是也离奇地死,则他可确定我是装疯,你若是活着,自然有办法下毒,所以他根本不是看重你,不过是拿你的命一赌!想来看你这精瘦不会武的样子,嗯,弃子一枚!”
“啊哈,这么一说奴才真是豁然开朗,但是皇上为何容着沈玉在你身边下毒良久?”
“沈玉这般聪明的人,不但要下毒给我,还要替宁王刺探我身边的亲信,和我的动向,所以一来可以装傻让宁王松懈,二来让他传递个假消息给宁王,给他添添乱,不过想来乱填的多了,他也存疑了,而且在一个人面前装得太久很难不露破绽,这个时候让沈玉去见阎王,就是要宁王一时间也弄不清楚我这边实力如何,倒是猜到他慌忙之中一定会寻后手,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寻了你这个只会玩牌的太监,不过其实你这小太监也挺聪明的,虽说你这个身份奇奇怪怪的,不过好歹你也算站在我这边儿了吧?这个他大概算不到啊算不到。”
“皇上,你就不怕我真是宁王的人,然后骗你啊?”
“怕,不过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我自有办法不动手也让宁王把你咔嚓了!”
看着皇帝大人手起刀落的比划着,我拖着茶壶,咽了个口水,生怕以后连咽口水的机会都没了。不过话说是什么把柄?算了吧,人家都说是把柄了,还告诉我,等我去偷吗?这人又不傻,我尽量不背叛就好了。
“奴才定当为皇上竭尽全力,诚心诚意,为您服务!”
“不问把柄是什么?”
“不问。”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吧,去,给朕沏一壶桂圆龙井大枣茶,待朕下了早朝,相约打牌,茶要温的,烫了朕的嘴,提头来见。”
“渣——定当烫不了皇帝大人的龙唇。”呸,一秒回到解放前,看到这张立刻掉300智商的脸,我就想一脚揣在这渣的龙臀之上。
然后皇帝大人跳跳地滚出去了。
等一下,桂圆龙井大枣茶是个什么东西!
中午吃了饭,皇帝去午休,索性就在□□的小廊那里吹风,自小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尤其到宫里当了差,也很少睡午觉,尤其今日还被皇帝大人委派来等萧淮,不然谁会在大腊月里出来吹北风,遥遥看着萧淮拿了食盒过来,竟是一身太监打扮,想到这人昨日差点儿要会害死我,我挽了袖子,迎上他一顿暴打,虽我体力不佳,他也不过一酸儒,饶是个男子还是挨了我几个闷拳,才反手制止了我,文人斯文倒也没还手,趁他要暴起,我赶紧说道:“哟,老远以为是个要偷听的太监,情急之下误伤了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奴才给大人赔罪了。”
萧淮吃瘪,懒得理我,我拍拍手接了他手里的食盒,果然大将之风不与我这种小人相较,啧啧,活该吃哑巴亏。
提着食盒到肃清宫给皇帝送去,皇帝大人打开食盒的时候我一瞧,“竟然真的是吃的。”
皇帝大人瞧我一眼,拆下食盒的提手,里面夹着一封密报,在我眼前晃晃:“萧淮比你多吃了几年米饭,不白痴。”
“萧大人果然缜密,自是奴才这样的宵小之辈不能比的。”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不过一乐图安逸的小人。”说罢见皇帝大人取了食盒里的餐点吃,大多都是一些坚果,甜食。
“你中午不是吃了吗?”
“还不掌嘴,又这般你你你的,万一让人听了去呢,慎言慎行。”
“奴才掌嘴,皇上您中午不是吃了吗?”当然我没有掌,只是随口说说。
“在那边的恭桶里。”
“午膳是我上的,没有乱放东西呃,难不成… …”心下甚是疑惑,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投毒?这么你放一次我放一次,有点儿多了吧,皱皱眉,听皇帝大人说道:“这应该是习惯”
哦,微微点头应和,这感情是条件反射啊哈。
“于后天便是您的寿辰,不知宁王那边可有异动?”
“若不是看你刚才确实不知密报在何处,朕还以为你偷偷看过了。”
想来又是我误打误撞猜对了,宁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这日我和司礼监的各位姐妹或者兄弟们被李公公催着起了个大早,李公公在沈玉嗝屁之后接替了他的位置,是渣皇帝的人,虽平日里我对他恭敬,他对我偷懒的事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由于今日渣皇帝做寿,我还是被撵出来干活了,美丽的宫娥姐姐们都去设宴的和宣宫倒酒卖肉去了,不是,倒酒卖笑去了,诶,怎么说都不合适呐,罢了,不提。
我在宫门握着手炉查对人马,听老李说这已经是今日最轻松的活了,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了几波宫女太监大人王爷什么的,单是萧淮和几个熟悉大人们的脸就见了几次,我在瑟瑟寒风中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开宴,我换班回去休息,听说皇帝寿辰,今日太监的伙食都加了好料,我对月叹气,估计一口也吃不上了。
绕到□□,给宁王请了安,给宁王带路,路过小道时,与身后随从拉开一些距离,便小声向宁王道:“近几日左相和陆大人都有进宫面圣,似是已经知道林怀远的事儿了,似是劝说陛下务必力保,皇上也打算在寿辰后上朝请百官议事,望倒是可以保住他的命,奴才虽想诸多探听,但一直难有机会。”
身侧宁王似微微点头,正好已经快到偏殿,我躬身便告退了,心里骂着:你丫的死渣皇帝,今日让我递消息递得勤得很,到现在一见宁王就腿软。
这日歌舞酒茶进行了个把时辰,多数人都携着身边姬妾快喝道桌子底下了,不过宁王大好盘算,却还清醒着,一曲尘嚣壁上舞罢,起身鼓起掌来。
“今日圣上寿辰,臣斗胆在殿前送陛下一份寿礼,且祝我大齐江山与陛下同寿,千秋万载,长盛不衰。”看到没,渣皇帝,他要你和你的江山一般短命呢,人家夺你江山,坐你龙椅,要做千秋万载,正对你磨刀霍霍,你怕不怕?
估计渣皇帝听了这话大多会骂我:“将我比成任人宰割的猪羊,还不蹲墙角掌嘴去!”
兀自打了个哆嗦,等着看宁王老儿的生日大礼包。
林怀远,这位将军少年成名,如今未及而立之年却已经算两朝老人了,如今却被宁王栽赃勾结外邦谋害忠良,现在还被锁了琵琶骨关在方方正正的笼子里,这样明显地剥削皇帝的势力,皇帝本以为可在朝堂之上保下他一命,而今这老狐狸是不想有任何闪失地在这殿上就结果了他!你皇帝若是杀,则当着群臣的面难保不会被贴上暴君昏君的标签,而且定会起异心,不杀,那可容不得你,今日殿上,宁王党派居多,势要给你个震慑,百官请命通奸叛国可是重罪,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杀!不杀,必说皇帝软弱无能,不能在他国树威。
渣皇帝呀渣皇帝,你看宁王老贼没坐你江山就要给你下马威了,你怕不怕?
“受皇帝密诏,捉拿叛贼林怀远,承蒙圣上隆恩庇佑,在皇上寿辰之际,正是叛贼就地正法之时!臣已奉命备鸩酒,只听皇上下令。”
渣皇帝呀渣皇帝,你看你王叔多六亲不认,凭空捏造个圣旨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说奉了你的命,这是离间你和朝臣的关系,非要大家认定你是个怕他人功高盖主的狭隘之辈呢,你敢不敢说不是你干的,算了,没人相信宁王敢这么大模大样的伪造圣旨,哑巴亏,您就吃了吧。
此刻殿内,歌舞停了,丝竹管弦不敲了,身材火辣的妹子们连媚眼都不敢抛了,这样极其安静的时刻,萧淮踹了我一脚:“还愣着!”
“不好了,有刺客。” 我保证这比我在公车上大喊咸猪手的时候的嗓门还大呢,然后萧淮跟在我身后一起往大殿跑,按原计划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萧淮在我身后捏着嗓子,学着平日里老李大小便失禁的声音大喊一声:“和宣宫起火了!来人护驾啊。”不愧是西洋的火油,烧的够快的,这么快就烧到殿内了!
顿时和宣宫乱作一团,乒乓作响,比年初放鞭炮还厉害,我随手扔了十几个烟雾弹出去,其实已经看不清人了,只听得一堆人护驾护驾的喊,慌乱中我一时摸不准方位向林怀远的方向爬,爬得比我想象的久,怒得想,他娘亲的,在哪呢,不过这时候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作势就要喊,挣扎中听道那人轻轻叫我名字:“京荼,别咬我啊!”我下意识松口,不过那人说话的热气喷在我耳后,实在难受,一扭头脑袋撞过去,一个踉跄扑在那人身上,擦,情况不大好,我把皇帝大人扑倒了!
不待我爬起来,皇帝大人揽着我一个翻身,我被大人他压在身下,听他无奈道:“擦咧,你丫的根本不识东南西北啊!”
“诶?你啥时候把我这混账话都学去了?”但心下却明白了,刚才冲进来趁乱钻到桌子底下,放了烟雾弹就爬错了方向,还好因为皇帝大人因我嘴上没毛怕我办事不牢,也趁乱过来,顺手把要爬远的我给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