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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意外解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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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费尽心思,说动了渡真利博来劝我。告诉你好了,你要找的人,的确曾经在我手里,这一点,我承认。”
蔚蓝的海面上停着一艘轮船,轮船上有一间豪华餐厅,在这餐厅的VIP包间内,坐着两个人。半泽直树坐在逆光的位置,目不转睛盯着面前说话的人,而他对面坐着的,就是昭明亲王。
他们早上曾经发生了一场冲突,直树拦下了昭明亲王的车,随后被带离送去了警局。但是不多久,昭明亲王让人将他放了出来,并且与他相约在这艘豪华轮船上商谈。
昭明亲王开口就提到了半泽直树想要的那几个暴力团的人,并且首度承认自己对警方撒谎的事。这一切除了忍的爸爸的努力外,还因为半泽直树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抓到了他一个绝对不能公开的把柄。昭明亲王自己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个反转,心中虽然觉得非常生气,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既然是曾经,说明现在不在了。那么现在那些人在哪里?”
昭明亲王并不是心甘情愿要与半泽直树交谈,眼里充满了排斥之色,但是他明白自己别无选择。他指着这片海道:“我让人送他们离开了日本。”
半泽直树非常惊异:“为什么?这怎么可能?这种时候不要说这样的笑话了可以吗?!”
“不是笑话,是真的。”
昭明亲王一字一句道:因为......他们跪下来求我。”
直树的眼里充满难以置信。昭明亲王随后站起身,望着那片蔚蓝之海,徐徐道:“那天我抓了这群人,本想马上移交警方。但是这些暴力团的成员却纷纷下跪希望不要回到警察署,因为只要进入警察署,就会有人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之后,他们不得不继续回到暴力团之中为非作歹。那几个被抓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坦白说,不希望继续这样的人生了。”
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直树还是沉住气,追问道:“所以,那几个暴力团成员为了改过自新,要求离开日本。而您答应了并且帮助了他们?”
“是的。”
直树干笑道:“虽然是黑|道成员,但是这些人全部都有自由身,想要离开日本随时离开就好了,何必需要通过您的手。”
“因为他们不能通过正常途径离开,他们的所有证件都被控制了。”
“被控制?你是说暴力团?”
“对。”
“但是那么那么多人离开,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他们都是孤儿,是暴力团统一从福利社强征来的。”
直树很诧异,然而前几年开始也的确有这样的传闻。
“但就算他们都是孤儿,您怎么会愿意出手帮他们?您又不是慈善机构。”
“怎么?有一颗悲悯之心一定要是慈善机构的人才有资格吗?”
昭明亲王反驳着,同时道:“琦田集团对待下属的控制手段十分残忍,这一批人都是琦田治也从福利社带出来的,他们因为各种陷害导致欠着琦田集团成百上千万的高|利贷,为了活命不得不留下来卖命。他们一听闻抓捕他们的人是我,凭借着对皇族的崇拜和信任,马上恳求我帮他们,甚至还透露了一个重大消息给我。”
直树眯起眼,问:“什么消息?”
昭明亲王道:“本来你没有必要知道,不过,不解释,恐怕你不会理解我的行为。是这样,琦田集团在国内逐渐壮大,又碍于其他暴力团的挤压,打算往国外发展势力,于是,前阵子他们物色了人前往金三角参与谈判,与当地最大的三大毒枭之一勾结了起来。如今,谈判已成,琦田集团不多久就要往那里输出势力,一个很明显的迹象就是前阵子他们通过东田满购买军火。而绑架忍的这些人就是选定送去金三角的一批,他们面临的将是无尽的战斗和作为毒贩被逮捕与处刑的未来。在面对这种人生的恐惧下,他们才做出了求救的行为。而也因为他们掌握了这样的秘密,琦田治也才会想方设法要将他们要回去。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他们也不敢全盘托出,毕竟警方内部有暴力团人的人的渗透,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昭明亲王顿了顿,轻声道:
“我理解你救你妻儿的心情,然而,听完这些,你还能狠心把这群人找回来交换回去吗?如果这么做,你的妻儿是活下来了,可这几个人,还有未来更多条人命,就会为此而丧生。毒|品的危害会接着这批无辜的人的手传播到更多无辜的人身上。”
直树震惊了。他还以为琦田治也是因为讲义气才想要人,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牵扯了这样的利害关系。同时这一番话,也让直树心中升起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因为他明白,昭明亲王所言属实,哪怕将这群人找回来,也不能交给琦田治也。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小花和隆博的性命恐怕就......
直树闭紧眼,低下头,心中十分痛苦。
昭明亲王看他一眼,道:“很难受对吧。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是,半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体验到这种无能为力。而人在此世,总有一些东西,得不到,要放弃。也许,这一次就是你的极限了。”
这话落下,直树抬起头看向昭明亲王,眼神里充满坚定。
“不,我不会放弃他们母子的。人生在世,的确有一些东西要放弃,但放弃的绝对不是对自己来说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对那个女人,果然还是充满了感情。”
“你误会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是真理,是正义,是不向困难屈服的决心。”
“文字游戏。”昭明亲王道:“有时候,真想击碎你的面具,看看你到底伪装到何时!堂而皇之拥有别人的东西,却还朝三暮四,然后还要表演出痴情与爱的博大。”
这句话让直树感觉到了昭明亲王对自己的敌意,他与他对视几秒后,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亲王殿下,不要再招惹小忍了。你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可以放手了。”
昭明亲王脸色一变,提高了嗓音:“笑话,渡真利忍不过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过客,我身边有不知道多少比他强百倍的美人,他既然不识抬举,不愿意服侍我,我怎么可能会再给他机会!”
“那就最好了!那就请您注意一下,他不是‘别人的东西’,也不是你应该得到的东西。”
昭明亲王愣了几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心思不自觉流露在了刚才的言语里,一时又尴尬又生气地大声道:“半泽直树!你好大胆子!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不,您误会了,我不是在和你说话,我是在借着我手里的把柄,威、胁、你。”
直树说完,一个鞠躬,转而离开,昭明亲王几乎冲上去拽住他,但是却还是停住了脚步。
外面全是人,他如果真的冲出去,恐怕下午就会上头条,他不得不压抑住自己。
“好你个半泽直树,我会让你后悔的!”
***
离开船舱的半泽直树,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心中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然而,这之后,他也被巨大的失落填满。
他没有找到救回人质的办法,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其实渡真利信说过,特警队大约定位了小花隆博两个被绑架的位置,他们最坏的打算是强袭救人。可强袭的话,人质受到伤害的机会非常大,甚至恼羞成怒杀人后再逃,这是他最不希望看见的结果。
到底怎么办?
心中一时没有头绪,直树头痛不已,甚至无心理会在岸上等待自己的渡真利信。渡真利信看他这幅样子,知道不是什么好结果,也只能在一旁看着不说。不过正在这时,直树手机震动了起来。
直树本无心看,可一看是小忍发来的,他下意识就点开了。而谁知,这一点开,整个事件的发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他瞧见了一张照片,而这不是一般的照片。
却见上头是一挂白金锁骨项链,上面有一个玫瑰花状的镂空铂金吊坠,内镶嵌着一颗白色的钻石,这挂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直树知道,这是他当年送给小花的结婚礼物,小花被绑架时戴的也是这条项链。
直树紧忙往下翻,却见忍附带了一句话:直树你闲时给我个电话。
直树看见,二话不说给忍打了过去。
“小忍,这是小花的项链,你从哪里来的?”
[你确认这是她的对吧?]
“是的。”
[啊,太好了!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你要听完。]
直树答应了,于是忍在电话那头讲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直树的内心却犹如坐过山车一样一时高峰低谷间激烈地回转。他激动地问:
“怎么会有这种事,你有一个下棋的网友Haruya,为了约你见面说要送你这条项链,你怀疑他和暴力团有联系......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参与了绑架甚至是暴力团的干部?!可整个东京人口一千多万,你认识一个参与了绑架小花的暴力团干部的机会有多微乎其微,这可能吗?”
[概率学我没有你行,开始我也不能相信,但仔细想又有其可能。这个棋友是我通过“寻找附近对手”这个功能找到的。当时我在一条街上喝酒,隔壁正是风俗街。风俗街有许多暴力团的产业,很难说我的这个朋友不是其下的成员。]
直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如果忍是在风俗街通过自动配对找到的对手,那么反而可能性很大了。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缘分,但也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忍则在那头继续道:
[我们制定一个计划,引蛇出洞吧。虽然有点对不起我这个朋友,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利用他一救人一下了。我想答应他的相约,之后你们到指定地点埋伏起来将他捉住。想来他很有可能有不伤害小花隆博救他们出来的办法,甚至,他能够让手下释放他们也不一定。]
这不一定是当下最好最靠谱的选择,但却给整件事带来了希望,直树答应了下来。
“小忍,你真是幸运星。”直树感激地道。
那里抿嘴一笑,俏皮地道:
[谁说不是呢?不要再说客气话了,快点去准备吧,这一次要一鼓作气把他们两个救出来!]
随后信、直树、忍三人对新的救援进行了规划。因为忍无法离开官邸,于是约定,忍去引诱Haruya出来,信和直树调派人手去现场逮人,说定了后,双方分别开始行动。
一场斗智斗勇的人质救援战即将拉开序幕,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