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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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高宛瑜的回归确实带给顾渠青不少的震动，但他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他最近焦头烂额又如何有心思处理这些事情呢。他只是在心中暗暗留了一个看法，抱了抱高宛绮又去忙军务。
高宛瑜这次回来一改往日的低调，她接受了各界人士的邀请作了许多访问，在报刊上畅谈她在苏红的见闻。更倡导起国内的女性解放运动，她动静越来越大，以至于惊动了林秋浓上报给顾渠青。顾渠青知道这些的时候正在军部商量军情部署，林秋浓叩门而入。
“报告！”
顾渠青缓缓抬头侧目，扫了一眼又吧目光转回沙盘中。
“有什么事？”他缓缓道，而后从沙盘上拎起一只旗子，犹豫着。
“报告委座，高宛瑜在报刊上发表声明，要求委座抗日。”
顾渠青听后眉头微蹙，他一手叉着腰，思绪似乎还沉醉在沙盘里，良久，他才伸出手，在一个小沙丘上稳稳地插下旗帜。
“散会！”
大家互相看一眼，心中也明了，纷纷点了点头接过命令从林秋浓身边走过。
顾渠青这才转过头淡淡地对林秋浓道：
“抗日？好吧——这女人，真麻烦！”
顾渠青轻蔑一笑，对上林秋浓不明所以的眼，又指了指沙盘上的刚刚插下旗帜的地方道：
“自己看。”
林秋浓凑近一看，原来是位于永安东北角的康安。
“开战，就在这里，你说如何？”
林秋浓心中一凛，他原本也不知道顾渠青胸中买什么葫芦，一直眼看着日本人攻城略地，如今终于盼到了顾渠青说出“开战”两地，他心中激越澎湃，可转念又想到中央财政难以支持，便紧张地道：
“财政部.那里.......”
“我想办法吧。”
顾渠青叹息一声，径自踱出门。
他回到家又不顾渠青的身影，人就觉得莫名的烦操起来，他近来都不沾家，即使在家也实在书房度过，顾渠青今日却难得一早回家并且坐在餐厅里默默发呆，待到了中午时分厨子铺上一块垫布捧上一盘盛在雕花银盘里的牛扒，自然还配着两把闪亮亮的刀叉。顾渠青一瞬间就有掀盘子的冲动，他一手拿起刀一手拿起叉，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心中无奈苦笑，一把叉戳到肉片上，握着刀的手又恨恨地往死里砍。身旁的仆人看着都目瞪口呆，厨子吓得退缩到角落里，心中暗暗叫惨。
那肉把刀吃得死死的，一时间竟拔不出来，顾渠青懊丧地把盘子一推，转身回了房。
十一点多的时候，高宛绮才回来，她一进家门就看见下人惨淡的神色，她只觉得心中可笑，一路上哼着歌吧高跟鞋踩得很响，准备上楼的时候被一个相熟的丫鬟从暗角里冷不丁地拉了一下衣袖。高宛绮吃惊地回头，就见那丫鬟紧张兮兮地道：
“今日早上先生就回来了，见不到夫人，情绪似乎就不太好，中午张厨子又不长眼，做了西餐给他，先生那个气得啊，把牛扒当成人一般刺啊宰啊的。”
“有这样的事？”高宛绮心中暗暗惊奇，她笑了笑安慰道：
“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
高宛绮非常自信地上了楼直奔房间。顾渠青果然在房间，他当窗立着，高宛绮从他背后一下子环住了他。
“你——高宛绮.......”
顾渠青声音清冷，高宛绮心中也不惧怕，只轻笑着抱紧他不放。
“你松手。”
“不，很久都没这样了！”顾渠青听着高宛绮暖暖的声调，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他有些烦闷地甩甩手，高宛绮这才放开他。她凑近他的脸，两人互相看了好一会，顾渠青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唔........”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外头玩得这样疯！”顾渠青的声音渐渐有了丝嗜血的味道，纤长十指毫无章法地解着她旗袍的盘扣。高宛绮却无端生怒，死死地把顾渠青推开。
“你干什么！”
“我问你干什么呢！”
“我今晚没心情——”高宛绮整了一下衣领淡淡地道。
顾渠青的理性完全被击溃，他发疯似得扬起手向着高宛绮脸上就是一巴掌。
高宛绮不可置信地抬头，一手捂着一边脸，只觉得脸上心上都是火辣辣的疼，她咬着牙一声不吭，转身奔出房间。
顾渠青望着高宛绮匆忙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出手打了她？他怎么就这样一时意气伤害了彼此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的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顾渠青此时真想也给自己一巴掌，他颓唐地坐在床上，无奈地仰望天花板。
高宛绮只觉得受了此生都不能和缓的屈辱，顾渠青竟然亲手打了自己，这比她知道顾渠青还在外院养着苏我盈，还没有和毛新兰离婚的时还要痛楚八倍。那些事可以是误会，可以有解释，但是今天他却用行动向她证明了一切。
那就是他不爱她。
或者从没有爱过，或者曾经爱过，但已经不爱了。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不开，所幸高宛绮还有自己的避风港。
沪上高家大宅
高宛绮躲在高家对顾渠青避而不见，她也正好可以陪一下自己年迈的母亲，倪耀珍又怎会不明白高宛绮回来是因为什么，但她也不戳穿，只等待高宛绮向自己诉说。高宛绮却一直像个无事人一样快活如初，转眼半个月，她就看见报纸上刊登出顾渠青发动抗战中央军誓死保护康城的消息。她心中一震，正要细细思考什么，却见倪耀珍走了进来。倪耀珍看见高宛绮看报纸时候的神色不对，便明知故问道：
“宛绮，今日都有些什么新闻啊？”
“没，没什么.......就是要打仗了。”高宛绮放下报纸，倪耀珍坐到了高宛绮的身旁，拿起报纸瞥一眼，只见报纸上也登了顾渠青的照片，他穿着整肃的戎装，眉头深锁眼神凌厉。
她不由得笑笑说：
“渠青可真不错。”
高宛绮听罢冷哼一声，却又忍不住再瞥了一眼那张照片，只有她才看得出他的憔悴，只有她才深知他操劳过度的时候颧骨会突起眼睛会浮肿。她心中想着关于他的种种，又不由得难过起来。
她叹口气，却见倪耀珍翻开报纸的第二页并惊讶地叫了起来。
“这不是宛瑜吗？”
高宛绮凑近一看，原是高宛瑜要求顾渠青抗日，于是促成了这一次的抗战。报纸大力渲染高宛瑜的不计前嫌顾大体识大局，高宛绮细细看着，不禁摇摇头轻蔑一笑。
“宛瑜真是不容易啊。”倪耀珍感叹，高宛绮却不置可否道：
“那些在前线的人，还有渠青他们，比普通老百姓难多了。”
倪耀珍笑着望向高宛绮道：
“怎么，想念他了？”
“哪里啊！——”高宛绮扁扁嘴倪耀珍又是一笑：
“我三个女儿中，最有本事就是你了啊，可我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和他闹这样的矛盾，诶诶诶，别这样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猜到了。”
“妈........”高宛绮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回去吧，他需要你。”
“可是........”高宛绮还想争辩什么，倪耀珍却语重心长地道：
“他现在在最困难的是时候，你若是还想着他的好，那就应该回去，站在他身边，支持他，帮助他。而不是在这里闹脾气。”
高宛绮咬着唇点点头，温顺地依到倪耀珍的怀里，瞄着报纸上的照片出神。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六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