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香》何以乐天

27、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這一夜，邢臺賓館燈火通明，通宵達旦。
　　顧渠青接到了韓錫嘉危殆的消息不由得從床上扎起來，他匆匆披上軍大衣用武裝帶勒起來，暗自摸了摸腰間的手槍便沖進了寒夜。
　　趕往韓錫嘉房間的路上他已經見著了許多神色匆匆的護衛，那些士兵見了他朝他點了點頭正要小跑著離開，顧渠青抓著其中一個士兵問道：
　　“先生現在怎樣了？”
　　“剛搶救回來了！”
　　“那外邊的情況怎麼樣？”
　　“回顧參郑好貢呀浵铝嗣睿@裡邊留下十五人貼身護衛，其餘人等在外邊把守。”
　　“好，我知道了。”
　　顧渠青放走那士兵又往前走，快到韓錫嘉的房間時便看見黨內的元老，現在執掌中央總務的秘書長梁奉琦幽幽地踱出來，面容平靜得似乎裏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顧渠青心下暗暗佩服，面上卻慌忙趕上前去問道：
　　“奉琦兄，先生怎麼樣了”
　　梁奉琦打量了顧渠青一眼，方才皺了皺眉頭道：
　　“醒了….不過，哎……你自己進去見他吧。”
　　顧渠青也不顧的梁奉琦在故弄什麼玄虛，急忙推門側身進了裏屋。他進到里間，醫生正收拾著工具箱，韓錫嘉句虛弱地躺在床上和平時無異，不過是床頭挂上了吊瓶，韓錫嘉見顧渠青進來，向他招了招手，顧渠青忙湊上前去，眼眶含滿了淚水。
　　他看見韓錫嘉紙一樣白的臉色，想起方才自己得到消息的時候，不是不曾心驚過。
　　“渠靑…..”
　　“先生，先生….我在呢！我在呢！”
　　“呵呵。”韓錫嘉扯出一個令人心酸的笑容，握緊了顧渠青的手，緩緩地道：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啊。”
　　“先生初來北地，水土不服，我看還是儘早南歸，不然長久下去，恐怕對您不利啊！”
　　韓錫嘉雙眼意味深長地凝視著顧渠青，一言不發，良久，他才咽了口唾液，苦澀地笑著道：
　　“我知，這一切，我都知…..”
　　“渠靑，夜深了，你忙了這一晚也累了，快點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外邊誰也不知道，段瑞凱明天還在釣魚臺設宴，共商國事，你明天的任務還重著呢。”
　　一番囑咐後，顧渠青終於走出房間替韓錫嘉掩上門，他轉身迎面撞上了高宛瑜，她臉色不必韓錫嘉好看多少，披頭散髮容顏憔悴，見了顧渠青眼神十分悽惶。
　　顧渠青大抵終身都不會忘記這個夜晚。
　　只是第二天的國賓宴上，他又詫異地看見了精神奕奕容光煥發的韓氏夫婦。韓錫嘉雖然憔悴，但精神不錯，而高宛瑜則全然令人不敢相信就是昨夜那個驚慌失措雙目失神的落魄婦女了，她穿著溞由滓r艷紅花和金藍雙溝枝葉的中袖旗袍，頸脖上還趁著明晃晃的珍珠項鏈，華貴漂亮。
　　席間段瑞凱也頻頻把目光投向高宛瑜，高宛瑜則始終專注地望著韓錫嘉。
　　“韓老弟，你可真是有經世之才啊！這樣吧，下個月十號，我們正式簽訂停戰協議，各自發展民生，休養生息，一致抗外，你，意下如何？”
　　段瑞凱說這番的時候，又忍不住斜過眼瞄了高宛瑜一眼，韓錫嘉心下了了，便笑著道：
　　“弟即管聽兄安排。”
　　所有的南方官將都對這番不明不白的談話感到不滿，唯有韓錫嘉苦笑對眾人解釋道：
　　“他不過是想把我軟禁在北地，這是調虎離山，何談是假，扣留我並一舉殲滅青嵐黨才是真。”
　　顧渠青聽罷緊皺眉頭，梁奉琦思量片刻開口道：
　　“那先生何故如此安穩？”
　　“因為青嵐黨並非是我個人專制的黨，而是大家的，段瑞凱並不明白黨內和軍中沒有了我，也一樣可以咝羞@個道理，他以為關鍵在我，誰知，棋差一招。”
　　顧渠青還在苦思冥想著，不料韓錫嘉忽而望向他道：
　　“你說是吧，渠靑。”
　　“啊？剛…..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些事情。”
　　“哈哈哈哈….”韓錫嘉放聲一笑，拉過顧渠青的手道：
　　“別那麼緊張，我方才問你，黨內沒有我軍中沒有我，是否能照常咦髂兀俊
　　“渠靑一定恪盡職守，先生請放心！”
　　“哈哈哈……奉琦，你聽！”
　　梁奉琦臉上的皺紋動了動，做出一個嘴唇上翹的行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