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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哪个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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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逃跑?
我逃跑,是因为我无法拒绝你。害怕自己再一次沦陷。你又为什么要追我?
我追你,是因为我爱你,放不下你。
夏北一路落荒而逃,她脚上穿的是高跟鞋,这时候,最是容易崴到脚。
陈默不敢追的太急,停在她身后,大声喊道,“夏北,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重新接纳我。”
夏北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陈默,神色真挚而庄重。
到底要他怎么做?她只是希望他什么也不要做。
她的脚刚刚崴了一下,没有停下来之前,她还没有觉得那么疼。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脚踝处像有针刺一样。她走不了了,只好看着陈默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陈默看着她,看着这个像小鹿一样落荒而逃的姑娘。然后在靠近的时候,缓缓的蹲下身子,“上来吧!我背你去医院。”
夏北站在原处,她还没有这个要他背的打算。“没事的,你扶着我一点就好了。”
陈默说,“你再不上来,我就抱你去医院了。”
这就像一个梦,一个王子和公主的梦境。你喜欢的人,就站在你面前,甚至愿意蹲下身体,放下所有尊贵与骄傲的光环,背起你。真是美好,可又因为美好,就更加像是梦境,美好的不敢让人相信。
夏北趴在陈默背上。
陈默蹲下的瞬间,她还在恍惚,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
记忆里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倨傲自持,不懂得疼人。现在这个人怎样?不管如何,更懂得珍惜人。
有时候,思念就像是剃牛骨的刀子,将人的方方面面切割的体无完肤。陈默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一场长达八年的相思所致。
从自持变到无法自拔。
是思念让他的尊贵、自尊、身份地位全都变的形同虚设。让他夜不成寐,食不知味,最后愿意放下手里的一切,跑回这座城市来。
陈默背着夏北,在午后的街道踽踽独行。
他走的很慢,背的很认真。阳光洒在街道边上的玻璃橱柜里,橱柜里呈现出来的美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陈默说,“夏北,我可能给不了你星星月亮,也不能因为你就放手家族的企业,也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可是,如果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一周腾出两天的休息时间和你一起,我们五十岁后就一起过退休生活。我会陪着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离不弃。我会给你稳稳当当的生活,有你有我。”
年轻人的告白是,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陈默的告白是,我给不了你星星月亮。
他们已经过了星星月亮的时代。只是他承若的,就会办到。他不给她山盟海誓,他只是把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
我会给你稳稳当当的生活,有你有我。陈默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北感觉自己的眼泪快要落下来。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耕耘没有收获。夏北想到自己阳台上的那盘花。很久之前,她洒下种子的时候,浇水施肥,照顾的比谁都勤快。可是过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开花。她耐心用尽,任由它自生自灭,那种子却生根发芽,开出了一朵小黄花。
花开的晚,只是推迟了惊喜。她在阳台上摆弄那朵小花,心里始终都是甜蜜。
夏北趴在陈默的背上,还是忍住所有的感动与惊喜,自持地不愿让自己沦陷。陈默不是她阳台上的花朵,她也不可以一视同仁。
种子埋在土里,陈默却在外面的世界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情。
就像陈默还娶了妻子,有了女儿。
他们注定是不一样的人。
她会把她的温暖全都存起来,留给他。他却已经把这些温暖,给了别人。爱情永远不可以涉及分享,每一个人,都想得到爱人最最完整的爱情。最不能容忍的是,你和我在一起,心里还放着别人。
夏北趴在陈默的背上,抑制住所有的眼泪和不舍,这不是她的东西,她不可以拿走。她说,“陈默,我见过你的太太。她很好,你们也很合适。”
陈默诧然,太太?显然他一下子没想的起来李璐。
夏北接着说,“其实,婚姻更需要包容。你们之间出了一点点小矛盾,可以互相沟通和理解。”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总不能因为,出了一点点的矛盾,就要撇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吧!哪有那么多的备胎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心里更想哭。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成全这个人,要成全他那个没有礼数的妻子。
夏北觉得很难过,觉得心里的东西,像是空了一样。她想哭,却不能哭。她要诠释出所有慷慨和大方。
如果我能在离开的时候,留住自己在你面前所剩无几的自尊,也好。
陈默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是李璐在从中作梗。可是没有解释之前,他更想知道点别的。他问,“你真的希望我离开你,去找她吗?”
夏北的一双眼睛,笑的细细弯弯,“当然啦!小孩子需要完整的家庭。而且,我想,她会比较适合你,你们也已经磨合了很多年,不是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北还在心里想,李璐长的有多不漂亮,又有多张扬跋扈。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好。
只是再不好,那也比我好。
那也比我好。
如果陈默能够早些意识到,夏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自卑,那或许,他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她一直在追赶他,却一直追赶不上。她承认他所有的优秀与光环,也承认自己所有的不堪和无用。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愿意把你让给别人。
陈默淡淡应道,“是么?”就没有再多做解释。
爱情,最惧怕的就是这样的不做解释。没有人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默认,又或者是否认。
小痛小病,并没有必要大作铺张。
从医务室出来,陈默故作轻松道,“还记得么?过两天是我生日。”
夏北抬起头。
陈默继续道,“我订了餐厅的位置,还有电影票。我已经好久没有过过生日了,这个生日,你陪我过。也只有你和我。”
夏北还没有开口前,就被陈默抢了话头,“不要拒绝我。”我把很多事情放在一边,就是为了提前赶回来让你陪我过这个生日。陈默没有说。
其实,他已经打算在两天后的生日里,向她摊明一切。
夏北没做声,就算应了下来。
她现在已经想不到要送他什么生日礼物了。
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有什么嗜好,需要什么。有什么是陈默想要的,他没有,她却有的。好像没有。
夏北默不作声,却在心里将一排排的礼物划去。
她需要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晚上回去的时候,夏妈妈询问夏北白天的婚礼进行的怎么样。夏北心虚地说了声,“还好。”就回了卧室。
她拿起手机给楚辞打电话。电话这头,却一直是“嘟嘟·····”的盲音。
电话另一头,楚辞正喝的烂醉如泥,众人都以为他是情场失意。楚家的新郎官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鼓励他说,“哥,去把那个姑娘追回来。”
楚辞一杯酒下肚,眯了眯眼睛,醉醺醺道,“哪个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