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银翼的魔术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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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大清早接到电话是什么心态？买手机就是个错误吧。
泉竹眼睛朝上翻了翻，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角，年月已久留下斑驳的印记，泉竹曾不止一次地怀疑某日在她入睡以后天花板会破然后掉下东西把她砸死。
或许应该把床挪一个位置了吧，她现在发现活着还是蛮有意思的。
耳边的听筒还在传出模模糊糊的声音——不，不是手机不清楚，也不是那人说话不清楚，而是因为泉竹完全没有在听。
“啊嗯，你刚刚说啥，不好意思刚才有邻居家的小孩在哭，所以没听清。”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打断电话那头的声音。
骗人的吧，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其他动静啊……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无语了片刻，然后只得说：“你从哪开始‘没听清’的？”
“啊，那个啊，”泉竹一用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将电话换到左手说到：“老实说从你报出名字开始就没有在听。”
“……那你不就是什么都没听么。”柯南的声音稚嫩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比起这个，大侦探你不会又一晚上没睡觉吧？”泉竹一面单手套上袜子，一面猜测到好心劝道：“小孩子的睡眠质量对发育影响很大哦，你要是真的找不到变回去的解药岂不是就要按现在的生理情况长大，万一以后个子太矮可怎么办？再聪明也不会有人要你的哦。”
“这件事不劳你费心，”一直以来的担忧被某人不留情面地戳穿，新一咬着牙回嘴到：“而且我不认为自己会惨到那个地步。”
“是么，那你要是真到那个地步也要娶小兰学妹吗？说的也是啊，同居这么久，该看的不该看的恐怕都被你一览无余了吧？在日本这种地方，像她那样的女孩子，你不娶她，她也不敢把自己嫁出去了吧。”泉竹套上拖鞋开始在房间里走动，走到窗口时又停下来，“不过你俩生理年龄差出去十多岁吧？说恋姊癖嫌小，恋母癖又太大，唉还真是尴尬呢。”
“……所以说不用费心了。”新一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将恼火憋回去才又开口：“呐，我现在重新跟你念一遍基德的预告函，你帮我一起理清思路……”
“啊，隔壁有狗在叫，好吵。你要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在静谧的凌晨四点半，泉竹对着电话那头说到。
“吵毛线啊？现在这个点连鸡都没起呢，哪来的狗！”真是够了，他已经累了一天一夜，现在还要来应付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新一觉得自己快挂了。
泉竹伸手拉开窗帘，窗外的天色还很暗，但能隐隐看出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基德选的好日子，果然适合露天表演。
“说起来你干嘛要找我啊？”泉竹旋身顺势靠在窗边，问到。
“你都完全不狡辩一下就这么承认了吗？！”原以为泉竹会就狗的问题再纠缠的新一捶桌子了。深吸一口气，他接着吼：“你以为我想找你啊？感觉跟你多说一句话就会气结而死好吗！要不是服部回大阪了，我才懒得大清早给你打电话。”
“哦，大侦探你有没有发现你吐槽有瘾啊？”泉竹冷不丁地指出，立即获得了少年侦探的有一句吐槽：
“你以为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谁啊魂淡！”新一不能淡定了。
“唉，好吧。”就当是报复大侦探扰她清梦了，到此为止也差不多了。泉竹正色，重新启唇：“其实你刚刚说的情况我有听到一些，但是解开预告函什么的你还是休想指望我了。话说这位‘怪盗’写的那是短诗和歌吧？对这类东西我一向没什么好感，国文什么的做到应付考试就够了，我可没空另外下功夫。”
“……你只是比较懒吧？”人类已经无法阻止新一对泉竹的吐槽了。
“你说对了一半。”或许是一大半？泉竹对着空气摆摆手作罢，“不过，说到国文——”她突然面向半黑的窗外龇了龇牙，窗户倒映出她恶作剧的眼神，“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位这方面的‘人才’。”
“哦？你指的是谁？”
“你先把地址告诉我吧，我会带他去的。”泉竹说着又拉上窗帘，转而走到房间开关处打开了顶灯。
“‘他’？”某位侦探敏感地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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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听了几句嘱咐，泉竹合上现如今再市面上已经鲜少见到的翻盖手机，壳面的橘黄色加菲猫又冲她露出了欠扁的笑容。
房间里的人坐在床上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到床头，开始脱睡衣。
待到她穿戴整齐走下露天楼梯时，她又掏出“加菲猫”按下了一串数字。
“嘟——嘟——”数声之后，另一头接通了电话。
对方开口时时带着苦笑：“小竹，现在才五点。”几乎能想象出来金色的脑袋瓜是怎样一半埋在枕头里，那只用来从床头取过手机并按下接听键的手此时应该举着电话，睡衣的袖口因为这一动作而落下腕关节……嗯，是什么样的睡衣呢？最常见的格子印花？还是小动物的？小熊？嘻嘻……
“你昨天又很晚才睡？”现在的男生怎么都喜欢熬夜了？
“嗯，看了一些报告……”明明他还没有读研，为什么老师也敢让他看大二学生的报告……而且写得还真是渣啊，他的母校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了？“那么，小竹有什么事吗？”无缘无故地应该不会一大早骚扰他吧？不是某些人自己说的没有事不要打电话么……
“很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看，她还懂得道歉，这一点要比某位侦探强吧。话说回来，新一是怎么得到她的手机号的……不用想估计是平次透露的吧——泉竹曾经给平次去过电话——这俩人真是铁杆好基友。腹诽的同时，她也没忘继续回答艾伦：“我现在正在去24小时便利店的路上，估计到你那儿时应该也天亮了，我给你送早餐去作为道歉吧。你住的地方具体位置是哪？”
“你要过来？”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要起床了，“不用买早餐了，冰箱里还有昨天剩下的东西，不吃会坏的。”
“哦，那我就去自己觅食吧，刚刚工藤君打电话过来要帮忙，你跟我一起去吧。八点在车站见面如何？”见艾伦拒绝，泉竹便改口了。
“呃呃等等！公寓是‘六之宫’，就在离地铁站几百米的地方，”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乱，“具体地址我一会儿用简讯发给你，总而言之你会过来的对吧？正好我一个人吃不掉那么多东西……”
泉竹沉默片刻，暗自庆幸现在时间还早，路上没有什么人会看到她此刻脸上的红霞，“……你把我当成消灭剩饭的家养动物吗？”闭上眼沉了沉气，她再开口：“好吧我知道了，你把地址发过来吧，我这就过去。‘六之宫’我有印象，走过去的话大概25分钟就能到，你等会儿我。”这就结束通话了。
不到半个小时以后，泉竹按照艾伦的短信找到了一扇房门前。
在门口僵了半秒，她按响了电子门铃。一阵静电的声音过去，房门开了。
……什么啊，又是衬衫吗？还是浅粉色的……这个家伙还真是衣架子，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你不会晚上睡觉穿的就是衬衫吧？”扫一眼没有掖进去的有些皱痕的衣角，泉竹猜测到。
“不，这是昨天穿的，”艾伦将人让进屋内，转而关上了防盗门，“没办法，这周实在找不出时间洗衣服，睡衣上装也在前天晚上煮泡面的时候溅到了，全都扔到盆里等待处理。”
……怎么个意思？合着早上接她电话的时候，上身是裸着的啊……
泉竹低下头用长发挡住面部表情，半晌才又抬头：“老师你还真是有够忙啊。请个保姆算了。”她朝四周打量了一下：明亮的房间，崭新的家具，光洁的地板……这个公寓无论从地理位置上还是内部陈设上看都不会便宜吧。
“别逗我了，”艾伦摇了摇头，挽起袖子朝厨房走去，“光是付房租就已经很勉强了，东京的物价还真是贵啊……”
“仙台也没差到哪去吧？”早听说艾伦介绍过自己的家乡，泉竹这时说到，“而且便宜的房子有的是，谁让你选这么精贵的地段？”
“我搬来东京的时候很匆忙呀……”他回头苦笑，“而且这个公寓里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了，又省下去选购家具的时间，还离学校很近，所以我……”
“好吧。”泉竹点点头表示了解，这才收回打量四周的视线看向站在厨房里的人，沉吟片刻：“嗯……你不会是打算做早餐吧？”记忆里闪过某人饭桌上的杰作……那只能算得上是碳水化合物吧？
“对。”艾伦微笑着点点头，顿了一下，像是明白了泉竹的疑问，又睁开眼无奈道：“我上学时候有好好上过家政课。”言外之意是做个饭还不至于难倒他。
“那好吧。”泉竹耸耸肩作罢，心想大不了一会儿拽着某些人去快餐店吃。目光逡巡，她看到了墙角的收纳袋，不由感慨：“哇，你积攒了多少啊？到底是男生么，看来到现在为止的一切果然都是错觉吧？”
“……都说了我这几天实在没空洗衣服啦……”他也看着那一袋脏衣服暗叹真是败笔，“而且小竹说‘错觉’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你之前的干净整洁都是装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然这样的话想一想就算了，泉竹是不会说出来的。
“好吧，”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她开口：“你准备早餐，趁这个空闲我帮你把衣服送下去洗好了，刚刚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洗衣室。”
“哎？可以吗？”一双蓝色的眼珠闪着精光。
“可以啊！”成对的黑眸子眨了一下，眼中的色彩暧昧不明。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银翼的魔术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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