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过渡：楼道里的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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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持续地下着，按计划举行的早会不得已被转移到了体育馆室内进行。
“让我们一起为笠原同学默哀。”
所有到场的帝丹高中部师生在一片寂静中慢慢低下头，无论是认识或者不认识死去的17岁少女的人们都以行动表示着对生命逝去的追悼。
活着的时候不为人知，死后却能得到祭奠。虽然不知道她的死能在未来使多少人继续记住她，但是这一刻，每个人都应当设身处地地感受生命的珍贵。
黑发瘦高的三年级女生站在人群当中，趁低着头时从口袋里拿出了笠原的照片——在落叶与阳光中微笑的女生浑身散发着活力——这张照片或许更适合作为死者的遗照，而不是挂在墙上的那张目光沉静的平面脸部特写。
随着校长又开始说话，泉竹和其他同学一齐重新抬起头，目光再一次对上主席台上方放大的头像：乌黑的长发、几乎纯黑的眼瞳——果然和她很有缘。
“下一项，”这时，主持早会的校长再次开口：“我将为大家念一封感谢信。”顿了一下，“信件来自警视厅。”
听到这里，学生人群里开始又轻微的骚动。感谢信？谢什么？感谢笠原是自杀而不是他杀？
纯黑的眸子也带着不解望向主席台，校长却只是继续念手里的信：
“尊敬的校长阁下：
似乎化雪还在昨日，樱花却已经落定，一场朦胧的细雨宣告着梅雨季已经来临，想必繁花似锦的夏日就在不远处了……”
警视厅寄来的信件写法遵循着赋比兴，在一串抒情和感慨时间所过之快的开头之后，又是冗长地表达了对于一直以来学校配合警方的工作的谢意及帝丹培养出无数的人才造福社会的敬意，之类云云。待到信件转入第三段，写信的警官话锋一转，突然点到了个人：
“……写到这里，我还要恳请校长阁下替我转达对贵校三年级女学生小夜木泉竹的谢意，无论是在月前的缉毒行动中，还是在不久前为媒体所密切报导的连环杀人案侦破行动中，小夜木同学都给予警方以极大的配合和帮助，因此请允许我谨代表警方……”
泉竹几乎听到无数目光同时扫过来的“唰！”的声音。18年来，墨色的脑袋瓜头一次因为在人群中感到无所适从而垂了下来。
自从遇到艾伦，她都被刷新了多少个“头一次”了啊……哎等等，艾伦？
泉竹又如同悟到什么似的抬起脑袋，这事莫不是艾伦安排的吧？不然，就算是街头连环枪杀案都是至少一周以前的事情了，警察们干嘛现在才写信？想来想去会为泉竹做这种事情的人放眼整个学校也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可是艾伦明明只是一位实习老师，即便有办法说服警方写一封“感谢信”，又能有办法使校长安排一场这样早会？难道她真的小看艾伦的本事了？
还有，为什么？为何艾伦要做这样的安排？他难道不知道她不在乎这种感谢吗？还是说有其他的考虑？……难道是流言的事情也被他听说了？好吧，之前同学们之间确实传得挺凶的，毕竟连低年级的人都知道了，老师知道也没什么难想象的……说到底这么个谣言能传得众人皆知，可见到底有多少人见不得泉竹好——不，或许应该说对她怀抱恶意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会有太多人盼着她好。
但是写信这一招出得有点太高调了吧？她本想自己解决一部分，然后另一部分交给时间慢慢去淡化的。唉，真是个爱操心的男人，他到底是想当她的监护人还是她的……咳，算了，就当她什么都没说。
于是在泉竹看来半是严肃半是荒唐的早会就这么结束了。学生们整齐地列队退出体育馆，回到教学楼。
“小夜木同学，”正当泉竹架起挂满雨珠的雨伞时，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了泉竹视线里，“我有一些事情想找你。”
“黑皮鞋”的声音有几分耳熟，泉竹抬起头看过去，很快就勾了勾嘴角。来者是昨日被假装‘人格分裂’的她挑衅成功的剑道社副社长今川宏。
“今川同学你好。”泉竹淡笑，站直身体看向在昨天以前就几乎从未有任何接触的男同学。
“小夜木同学你好，”今川同样回以礼貌而又疏远的问候，然后又道：“我有一些事情，希望能麻烦小夜木同学帮忙？可以借用一点时间谈谈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好了。”泉竹撩了一下落到耳前的头发，两手自然下垂。
“好吧，”今川点了点头，也很干脆地表明来意：“考虑到今年剑道社的目标是冲入全国大赛，我想拜托……不，是我们想邀请小夜木同学加入剑道社。”
“我加入男子剑道社干嘛？”泉竹好笑。
“在年度的全国青少年剑道大赛团体赛开始前做我们的‘特别指导’。”今川将自己和小西社长的讨论结果告诉了泉竹。
“教练吗？”泉竹没能特别理解今川所谓的“特别指导”，于是猜测到。
“……在某种意义上有相似的地方。”今川看上去不是很情愿地点了点头，“小夜木同学觉得如何？”
“嗯……”泉竹歪着脑袋考虑，余光瞥见楼道里有一抹深咖色朝两个人所在的地方靠近。于是她想了想，语气果决地回答道：“不行。”
“为什么？”今川皱眉。
“今川同学你没事吧？”泉竹不带任何意思地轻笑一声，打量A班的这位高个子剑道少年，仔细看身材不错还有点小帅，难怪讨班花喜欢，“刚刚集会的时候，桃井同学盯着我看了好久，现在你来找我去剑道社，你是想看我再卷入一场谣言吗？”早上隔壁班那位班花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虽然看得出来在掩饰，但那种怪异的眼神可不是普通18岁少女想掩饰就能盖得住的。看来昨天泉竹去剑道社找麻烦的事，班花姑娘也知道了吧。
“亚美她昨天……等等，”今川忽然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你知道了那个传闻？果然是谣言么。”
“我当然知道，”泉竹勾了勾嘴角，“要不我你以为我昨天特地跑到剑道社找你单挑是为什么。”
“什么？！你昨天是故意找我的……”喉咙一堵，今川无力地翻了翻眼睛，“好吧，我说你怎么突然闯入说了一大堆让人找不到头绪的话……看来我是着了你的道吗。”
“你反应得还挺快嘛，我见过好多人即便解释给他听也搞不清事情的前因后果。”泉竹笑了，又加了一句：“昨天我也看到了，你实力不错，潜力也很大，如果是个人项目的话，你进入全国大赛绰绰有余。”
“个人项目当然能进全国大赛，我可是剑道三段！但事实上即便跟四段的人比试，我也不一定会输，只不过受到规则限制罢了……”要考到四段，今川至少还需要再等两年才行。
“哦，”挺有自信的嘛，是个优点。要说现如今生活条件好了，人们普遍长得都不错，但是能受到班花的青睐，看来这个今川确实有些过人之处，“那你自己去教你的社员不就好了？”
“但是——”但是你比我强——今川将呼之欲出的这句话又咽回到肚子里。对于任何人而言，承认别人比自己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骨子里有傲气的人来说，承认一个平时看上去不起眼、生理上又本应比自己处于弱势的人比自己强大，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时，原本路过楼道另一侧的人也走到了两个人的跟前。年轻的数学老师开口：“同学，还有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别迟到了。”赶人走的意思很委婉而又充满善意地表达了出来。
“……明白了，谢谢老师提醒。”今川朝穿着咖色衬衫、休闲裤的老师鞠了一躬，抬头时又定定地看了泉竹两眼后，这才转身跑开。
“谢谢‘老师’啦。”目送高个子男生的背影远去，少女转过头来松了一口气：“打发走了一个麻烦。”
“哦？原来是麻烦么。”艾伦朝向笑嘻嘻的女生，目光精明，“什么样的麻烦呢？”
“某种……”泉竹扬起手晃了晃手腕，脑子过了一遍也不知道怎么给出简短的描述，于是犹豫地说到：“邀请吧。”
“邀请？”本来就有些警惕的某人好像猜测被证实了一样眯起双眼，两道冰蓝色的目光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老师你什么情况？”泉竹敏感地一激灵，下意识地朝墙边退了半步，本能地寻求可靠之物。
艾伦见状反而向前进了一步，一来二去竟把女学生逼到了墙角。
垂眼估测了一下两个人胸口的距离，泉竹又仰头朝墙皮贴了贴，这才嘴角一抽，忍无可忍地开口：“喂，你要干嘛？”说着眼珠子一转，望向头顶斜上方的监视器：摄像头正对着楼道的另一侧，竟将她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死角。
可恶，这家伙是早就算计好的吧？泉竹恨恨地揣测艾伦。
“呐，我可不可以以老师的身份询问一下自己的学生刚刚得到的是什么样的‘邀请’吗？”摄像头拍不到，平时表情多为微笑谦和的“秋里老师”，此时神色满含警告。
“……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师啊！”有老师这么欺负学生的吗？“这可是教学楼里哦，保不齐一会儿有学生或老师经过。”
“不会的，预备铃已经打过，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有课的老师早就到了教室，学生们恐怕也已经都老实坐好了。没有课的老师都在办公室里。”艾伦冷静地分析道：“而且这是一楼，除了医务室就只有更衣室是师生用得到的。摄像头也拍不到这个角落，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果然是算计好的！
“那么，排除了所有只得担心的隐患，小竹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这个金发的男人是腹黑吧？跟平时的表现完全不符好吗！
泉竹暗自吐槽，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热源又贴近了几分。
“有什么不能说的……”泉竹撇开脸躲过扑面而来的气息，言不由衷地开口抱怨：“喂老师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皂味道好难闻！”
“……”虽然很清楚紧靠墙的某人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正常人听到这种话都会有被冒犯的感觉吧。心怀报复的艾伦不留情面地又往前压去，低下头似乎只差两厘米就能将鼻尖贴上光洁的额头，细长的黛眉好像也已经被鼻息吹动，他沉下声音时嗓音有些沙哑：“我用什么样的沐浴皂就不劳小竹费心了，而且我个人并不觉得这个味道很难闻，相反还挺喜欢的。”
好吧其实泉竹也觉得挺好闻的……“啊，真是够了！刚刚隔壁班的今川同学是来请我做他们剑道社的——”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啊对，是：“‘特别指导’！”
“特别指导？”艾伦不负泉竹所望地终于拉开距离放开了某人，“为什么？”
“他好像是剑道社的主力吧？我昨天中午跑去剑道社连赢了他三局。”泉竹终于得以站直，重获自由的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一面向旁边挪出艾伦的“攻击范围”一面说到：“谁让他女朋友在背后对我说长道短，我不跟花拳绣腿的女生计较，找稍微有点实力的男生欺负一下还是可以的。”同时也省的女的受了委屈找男朋友告状然后让恋人替她出头——虽然结果都是泉竹VS今川，但能省一个步骤就省一个，这跟做数学题是一个道理。
“原来是这样。”艾伦笑着看泉竹从他和墙皮之间的空间挪出去，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看来你自己也已经听说那个流言了啊。”
“早晚会知道的吧。”泉竹理所当然地挑起眉尖，自认为安全了便停止了移动，“对了，说到这里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见到艾伦的双眼看过来示意她说便开口：“关于昨天下午——我去医务室是装病的，理由是为了跟服部君一起查笠原麻美的案子。”
听到这话，艾伦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露出的笑容毫不掩饰温柔，“原来如此，多谢小竹坦诚相告。不过这样的事情下回还是少做为好哦。”实话相告是信任的表现吧？那么他也宽恕被骗的事实好了，虽然是事后才通知，他依然可以感到很开心。
“既然我都已经坦白了，你也老实告诉我吧，”泉竹提到了早上的集会，“刚刚那个警局的信是你搞的吧？你也早就知道那个流言了吧？”
“嗯，我的确早在这之前就偶然听说了。”艾伦点点头，然后又摇头：“但是信件真的不是我的能力能达到的哦，所有的安排都是山口老师做的。也只有她有权力向校长请求召开集会。”
“班导？”泉竹呆了一下。那个女人在她的印象当中就是个严肃多于温柔的标准的高中班主任。那么干练且经验丰富的老师就算知道了学生间的传闻也不奇怪。
“嗯，老实说我昨天下午可是帮她整理了好久在集会上可能用到的相关文件，”艾伦无奈地摇了摇头，“校长的发言稿就是我起草的。”
“哦……”虽然一下子没明白为什么，但是听艾伦这么说，看来就是真的了。
“话说回来，‘服部君’是谁？”冷不丁地，艾伦又说到。
刚刚才消失的危机感瞬间又回来了，泉竹一颤，赶在艾伦有多余动作之前连忙解释：“服部平次，是关西的一名高中生侦探，没错的话应该是小兰和工藤君的朋友，目测是听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工藤君的秘密，所以不放心过来看看，顺带解开一个案子。”咽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她接着说到：“服部君似乎是听到消息后逃课赶来东京的，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怎么说呢……看来他们是真的挺防备我的，也难怪，毕竟我可能真的有点心理阴暗吧——不过服部君给人感觉还是比工藤君要可爱一些……”
随着泉竹的解释，原本脸色见好的艾伦又眼神又渐渐沉下去。
而某个傻子还在继续：“服部君还说有机会再合作呢，看来和工藤君相比，我和服部君更合拍吧。”新一可以说是真正与白道为伍的人，他是法律的“第一骑士”，心怀悲悯的同时眼里也容不得半点沙子。而平次虽然生于警官之家，但却比新一更懂得变通，或许也是因为从小就有机会近距离地接触到真正的罪犯，对犯罪看得更开些。“虽然服部君刚开始时说自己是为了‘怪盗基德’的案子而来，但我觉得那是托词，所以昨天晚些时候给他打电话确认，本来还想送送他的，结果被拒绝了唷……喂！”
低呼一声，泉竹对于自己明明已经脱离范围还被艾伦再一次压制住的事情感到不敢置信。
“你小子……果然即便变成了普通人，也还练着呢对不对！”不然身手不可能那么快，甚至感觉比泉竹还要快……明明已经是普通人了居然还是速度型的，这不科学！
“嘛，男生的话，练一练拳脚也没什么的。”站在监视器的死角里，艾伦轻轻松松地将纤细的手腕扣在墙壁上，粉唇近在咫尺。他貌似阳光灿烂地一咧嘴，道：“高中以前我还拿过柔道比赛少年组的冠军哦！”
“你那时已经可以把成年人揍得半死了吧！”泉竹毫不怀疑这一点——不光是速度，这个人的力气也远远超过她。“居然把上辈子的功夫用到这辈子来，老师你犯规！”
“管它是哪辈子的功夫，总之我也是下过不少工夫的。况且让我去参赛的是学校老师，我又不是自愿要去的。”男人风轻云淡的表情气得少女直磨牙，他见状也丝毫不惧，而是恶作剧似的又用力捏了捏被他死死握在手里的腕关节，面对着隐隐闪着无用的威胁的猫眼，他哑声说：“要不是把工夫都花在修行上，我也能多花点时间把你追到手。”
“……你个腹黑！”听到金发人毫不掩饰的告白，泉竹的脸红成了苹果，瞪大的双眼里，威胁也变成了柔柔的水光，半天憋出一句评价还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度，好像那人轻轻一笑就能吹散。
“所以说改变的人可不止小竹一个，”他勾起嘴角，盯着近处的粉颊克制触碰的渴望，“你若变，我便陪你一起变。”
“……”她还能说什么？即便那个男人是用这样的姿势、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但他说是为她而改变，即便那只是一部分，她也只能接受，“你可真行……”她无力般放弃了挣扎，靠着墙壁与湛蓝的双眸对视。
艾伦轻笑，向前压去贴着黑发在她耳边轻语：“所以说无论是工藤君还是服部君，亦或是高木警官、今川同学，这世上不会有人能比得过我。又因为小竹心里只应该留下最优秀的人，而我又是最优秀的，另外小竹值得一个比任何人都爱她的人，我也是那样的人。”顿了顿，像是给听者以理清逻辑的时间，“综上所述，我是最适合小竹的，其他人都靠边站。证明完毕。”
“你个理科疯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泉竹的指尖抚上柔软的金发，温柔干爽地气息立刻充斥了指缝的每一个空隙。
明明在靠近耳边时就松开了手，清晰地收到了黑发人并不排斥亲近的信息的某人就那么转过脸来，发顶还靠着墙皮，金发的男人就这么望着近处的侧脸笑了。
“下一次我会强吻你。”意思是泉竹若是敢再在他面前不停地说其他【适龄男性】的好，他会践行自己的渴望，“如果小竹期待的话可以试试哦。”
“……谁会笨到去试啊？”翻了个白眼，泉竹直觉靠在她肩膀上的人没有跟她开玩笑。
“呵。”又轻笑一声，艾伦起身站直，垂首望向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尽的女生，想了想开始决定：“不过看起来我也应该和工藤君还有服部君认识一下。既然工藤君的状况真的如小竹所说的那样，或许能得到我的帮助也不错。”
帮助不是白给的吧？泉竹接着翻眼，也站直身体，开口：“老师，你刚刚不还说已经打预备铃了吗？这会儿已经上课快五分钟了吧？”出声提醒某位老师这一事实，是作为班长的义务，“我们班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吧。”
“嗯，我知道。”艾伦点头，毫无慌乱，“这节课本来就安排测验的，上课之前我就提前发了卷子，下课就交。只不过你不在教室，我也是发完卷子以后才出来找你回去做题的。”
哎哎？等等，怎么形势有逆转的样子？
“……题量很大吗？”泉竹抓起某人的左手看腕表。
“嗯，这次我有意增加难度检测一下大家最近努力的程度，”艾伦点点头，又不嫌乱地加了一句：“但是我对你还是和原来一样的要求：要是拿不到95分以上，就【等死】吧。”
“……”离开考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好吗？——但泉竹知道这话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有拍开某人的手然后朝教室狂奔。
虽然还从来没有在艾伦的测验中低于96分，但是如果达不到要求是不是真的会死啊？
卧槽，她要掀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过渡：楼道里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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