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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庆贺 ...

  •   得知我出狱的消息,一帮子兄弟第二天就打来电话说要为我庆祝,潘子已经从长白山回来了,他和胖子自然在,里面还不乏几个好久不见的,譬如说老痒。

      我对老痒这人其实并不是很熟,不过是朋友的朋友,除了他姓解,蹲过几年牢以外我对他基本一无所知。也许是因为都蹲过牢,老痒对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喝高了,说话含糊,牛皮一个个都吹到天上去了,尤其是胖子,还说他剥过玉俑,结果被反问了两句就说不出话来了。潘子喜欢说跟三爷倒斗的事,我听着心里酸索性就没仔细听,老痒正巧也在讲,我就凑上去听了几句,结果觉得实在扯得厉害。

      “我就看那不对劲,这树还能起死回生不成?就我正想着,那‘哐’地一声后头就砸来块大石头,我回头一看,给吓掉了半条命,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嘿嘿,那砸我的呀,他娘的就是我自己你们说逗不逗?”

      几个人一听都乐了:“敢情您砸的那是面镜子啊。”

      “嘿,怎么能说是镜子呢?这无缘无故斗里还能有镜子?是真人。”

      “老痒你别吹大了,那要是真的,我拔根毛一吹还能变出几个小猴子来呢。”

      “你们这是不信,罢了,喝酒。”

      “喝酒,喝酒。”

      之后大家又干了两瓶白的,我醉了又醒,醒了又醉,到最后真的是烂成泥了,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谁啊,老清老早的?”

      我本以为会是潘子啊胖子啊之类的,没想到打开门就看见古踪立在门口。

      自从出了斗以后就一直不见古踪,想到在斗里他说自己不是人就觉得心里毛毛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突然出现。

      “郴爷,你们要庆祝怎么不等我回来啊?就差一个晚上的航班,等等不行么?”

      古踪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次来,也就为了这个。不过站在大门口......”

      我这才意识到两人正站在宾馆走道上,尤其是我就穿了个短裤短袖,赶紧把古踪拉进房间里。

      “郴爷,您也不用这么急着拉我进房吧。”古踪还是一贯的油嘴滑舌。

      我瞪了他一眼:“别贫,说正事儿。”古踪咳了一声,脸渐严肃起来。

      古家当年被灭族的时候,古踪正是九岁,大屠杀中他一个小孩也未能幸免,古家老老少少都死在了他们的村子里。古踪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堆冷硬了的尸体里,他清楚地记得他自己死了,连刀扎进的胸口还隐隐作痛,但是当他打开衣服,甚至连一条疤痕都没有。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活下来,也不知道这一次只是凑巧还是必然,他一直在寻找自己活下来的理由,十多年后,就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古踪了。身上永远没有疤痕,体温偏低的古踪。

      任何人听见这些都会忍不住惊讶,除了惊讶之外,我还有不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有什么为什么的,以后该得混下去不说明白怎么行。”古踪这人实在是非常大大咧咧又油嘴滑舌的小子,换作他人经历了这般定是绝口不提当年,哪会像他,还赶上来要说。

      “可惜,我这估计以后也不会下斗去了,最多给盘口的兄弟们看看伤。”我在沙发上坐下,昨晚喝得太多,现在头还痛着呢。

      古踪帮我烧上壶开水,然后才坐下: “这次来还有件事。”

      我微微偏头看他,古踪继续道:“古家在广西虽已灭族,但是本身古家就闭塞,再加之这些年我还活着,很多北派的人都当灭族一说是谣传,所以在道上还是有一些威望的。郴爷若不嫌弃,一起干可要比在这做个小伙计好多了。”

      “嫌弃是不嫌弃的。”我顿了顿:“只是我还是想待在长沙过安生点的日子。”

      “安生?这长沙怕是马上就安生不起来了,换辈难免要血雨腥风一场。不过郴爷若是为他执意要留长沙,我也不好强求。我看人家心里头压根就死脑筋要报三爷的恩,哪里容得下你啊?”

      “这就不劳烦您操心了,我要呆这是我的事儿。”

      “成成成,当我没说。”古踪拿下电水壶,给我倒了杯开水,“表面上看跟谁都能做,实际上瞧不上几个人,一旦瞧上比谁都死脑筋,知道这叫什么不?感情洁癖,这是病,得治。”

      “得了吧你,拐弯抹角就是怨我瞧不起你不成。”我喝了口水,一阵暖意下肚,感觉酒醒了不少。

      “也不是那么说。瞧得上的我看就那潘爷一个,我也不闹心。况且郴爷和我在床上那么合拍,瞧不瞧得上有什么关系。”说罢像条大狗似的挨着我坐过来,痞笑着凑近我的耳朵做出一副轻薄的样子。

      古踪这样的玩笑我早就习惯了,给他一个白眼,不理他继续喝水。

      “郴爷,你醒了没?”门口传来的是潘子的声音。

      “大概是醒了,你看门都没锁。”这是胖子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开门声:“郴爷,中午再喝一杯吧,胖爷我好不容易来趟长沙。”

      我还未来得及回应,那两人已经进来了。

      两人在看见我和古踪的时候顿了顿,胖爷尴尬一笑:“哈哈,打扰了,咱先出去,中午就隔壁那家见。”说罢赶紧跑路。

      潘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有惊异,也有些类似愤怒的眼神,我以为是我眼花,但再想看仔细时,潘子已经跟着离开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短裤短袖和古踪勾肩搭背,古踪还正好凑在我耳朵边上开玩笑的场景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多么暧昧。

      “呵呵,郴爷咱是不是玩笑开大了?”

      我已经连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给你三秒钟,滚出这个房间!”

      待我洗漱穿戴好走出房门,就看见古踪在外头等着。

      我与古踪一同去隔壁那里与胖子和潘子碰面,胖子这些日子也不知有什么开心事,喝得比我这个刚从里头放出来的还要欢。

      “欸欸欸,别喝了,你这么大块头谁扛你回去啊?”

      “我胖爷喝过多少酒,什么时候喝醉过?”胖子那胖手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举着杯子:“继续喝,咱们边唱边喝,我起头,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唱什么唱,有一句在调上的没有?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不回头,不回头……”本来潘子是要损那王胖子的,但是酒精一上来,跟着就一起唱起来了,两个壮汉敞开喉咙吼,越唱越找不到调。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包房的门被重重敲了几下。

      “爷我就吵高兴怎么的,这包房咱订的碍你什么事儿?”眼看胖爷要火了,我赶紧开门去赔不是,然后和古踪费老大劲才扯开话题,胖子这才消火,又喝又说,手舞足蹈,没多久就吐个不停。

      潘子喝得也不少,酒品却是好得多,直接趴着睡了。

      待胖子歇停下来,我与古踪把两人扶回去,古踪力气大些,胖子就交给他了。潘子半醒着,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这没多远的一路累得也够呛。更让人难堪的是,潘子满是酒气的呼吸正喷在我耳后,仿佛就快要亲到我的脸颊一般。

      我忍不住想起上次醉酒后与潘子鱼水之欢的那个晚上,感觉顿时脸一热。但是现在与潘子关系已经是兄弟了,就没当时那么大胆了,怕捅破这最后一层就连兄弟都没法做了。

      我把潘子放在床上,简单掖好了被角,正准备离开,却听潘子闷哼了一声。

      “醒了?”

      “恩,水。”

      “你等等,我去烧。”

      将开水凉了凉,我扶起潘子,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潘子喝了口水,感觉清醒好多,只是不说话。

      “潘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郴爷。”潘子将杯子递给我,“你一个大老爷们,说话怎么这么不算话。”

      欸?我被这突然的指责弄的有些晕。

      潘子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上次问我我对三爷是什么感情,我说三爷就是我的命。当时,你说了什么。”

      “我说潘子你也是我的……命。”我的回答刚开始毫不犹豫,但是突然说到那个命字时,我不由停顿了一下。

      “你也别嫌我突然这么矫情,只是啊刚才看见你和姓古的那小子,你不知道我心里多憋屈,比盘口被端了还憋。”潘爷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我,也许是因为还有酒意,他才会突然说出这些话,说完又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我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说懵了,在斗里我确实感觉到他的照顾,当然期间虽然也有一些猜忌,可我真的没想到原来潘子对我,或许,有着比兄弟更多的一些感情。

      “是不是我突然太矫情了?”潘子见我不说话,自嘲道。

      “不会,我……我觉得,挺开心的听着。”我开始是欣喜,后来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潘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现在要潘子真的做什么还是不太可能,所以干脆自己主动坐下,抱着潘子的脖子索吻。

      他的胡茬扎得我的脸有些痒痒,开始是我主动舔满他是酒气的唇,后来两人呼吸越来越重,潘子干脆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俯着身子在我的嘴里肆意掠夺津液。

      如果说上次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么这次,我感觉到了两个炙热的灵魂的纠缠。

      停止接吻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甚至我还感觉到了在我腿上抵着的那滚烫。

      “自从你说那个之后我心里就有些……我就在想有个人像我对三爷那么对我,在斗里就忍不住老顾着你,怕你是王八邱的人,又担心你真出事儿。”潘子在我的上方,身躯仿佛将所有的光都挡住了,我的眼睛只看得见他一人,只闻得见他身上的酒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汗味儿,脑子里也只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其实今天我也不是小鸡肚肠,也不是看不出你们开玩笑,只是闷得,担心怎么说好了的话又不做数了,担心怎么又看上别人了。”

      我觉得我的胸膛喜悦得好像有东西要跳出来似的,就这样简单的对视也仿佛充满了性感的味道:“怎么不作数?你就是我的命,想要就来要。”

      话还没完又是一个深吻,顺着我的喉结,到锁骨,到胸前,衬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甚至连敏感的肚脐也被亲吻了一记,我不由呻【蟹】吟出声。

      这一声似乎是鼓励,潘子直接褪去了我的裤子,两人啃咬着对方的唇,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也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枕头被推开,边上的台灯直接就摔在了地毯上,发出“哐”闷闷的响声。

      古踪大概刚处理好胖子那里,听到重物的声音,赶忙来我这敲敲门:“郴爷,你们没事儿吧。”

      我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埋在身体里的巨大已经带走了我的所有思考能力。

      不知潘子是不是故意的,他也不出声,古踪听里头没人应答,担心地喊:“怎么了,支个声啊?”

      “姓古的小子让你支个声,你就别咬着唇了。”潘子俯下身子在我耳侧低语。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狠狠地一冲,我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恩~~”

      “啊~古踪你~恩~你先去照顾胖子~这里~啊恩~这里没什么事~~”

      门口的敲门声停下了,古踪是离开了。

      潘子似乎很满意我刚才的表现,又狠狠挺弄了几下。

      我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欣喜,觉得幸福得有些晕乎乎的。

      醒来已经是黄昏了,他健硕的胳膊拥着我,他的脸放大在眼前,我数得清他有几根胡茬,甚至还看见上次给他刮胡子划破的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疤。

      就在手指抚上那伤疤的时候,潘子醒了,他一下握住了我的手。我笑着抽出手,继续数他的胡茬:“剃胡子吗?”

      帮潘子剃完胡子,两人挨着坐在宾馆的床上,潘子从裤带里掏出包烟来点上:“郴爷,你接下去是打算去王八邱那里干活?”

      “对,你呢?”

      “我?大概要先在长沙待一段时间了,最近也没三爷什么线索……唉。”

      “三爷会没事的……”现在潘子提到三爷,我心里虽然还有些不适,但是已经与之前不同了,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分别之后我在王八邱手下干活,做一个盘口的小伙计,因为我和潘子走得近,王八邱对我一直堤防着,不过他那心思又有谁不晓得,无非是想什么时候反水比较合适。只可惜王八邱特别叮嘱,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整个长沙道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再加上三爷的大侄子吴邪回来了,反水的事似乎将一触即发,以前横着走的些哥们,也都消停着养精蓄锐等着这场硬仗。

      王八邱不让我趟这浑水,刻意把我安排在不可能发生冲突的地方,一方面是他知道我铁定站在潘子那边,一方面也是自觉得势在必得,像我这样还没真正入道的,只要不走消息也成不了什么事儿。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打算这些日子干脆去潘子那里得了,能帮上一点也好,不过看王八邱把我安排这么远,或许我倒是真可以帮上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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