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滑过你的周身我的眼（卷福&花生同人）》龙页

4、贝克街的见面

　　清晨的伦敦被轻雾笼罩着，华生走进这薄雾之中，在过往的人群中穿梭，其实他没必要早起，没必要这么早出门的，也许等这薄雾散了的时候他再出门去诊所也不迟，可是今早华生却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出了门。
　　华生偶尔看一眼身边的行人，那些脚步或急或缓的人正在一步步的接近自己的目的地，而在这个清晨，华生却没有任何目的般的匆匆出了门。
　　华生早起的多半原因是不愿面对玛丽，因为在前一晚，玛丽表达了想结婚的意思，华生听后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在前一晚满脑子想的都是夏洛克，他就这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被自己揍了一拳，自己给他上了药，这些都那般不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这无比真实的生活中，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夏洛克是如何生还的，是他自己爬出了坟墓，还是自己那压抑在心底的想念生出了一个比现实生活还真实的幻觉来欺骗自己，华生有些分不清了，所以当玛丽说：“约翰，我们结婚吧。”的时候，华生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倒是玛丽大度的说道：“我不急着听你的答案，结婚不过是结婚而已。”
　　华生一大早悄悄的起来，生怕吵醒玛丽，怕看到玛丽期待自己答案的眼神，不过在他出门的时候，玛丽还是从卧室出来看到他问道：“约翰，这么早，有急诊吗？”玛丽还有些迷糊，尚未看清华生的穿着，华生就关上了门，顺便把他那含糊不清的回答一起关在了门外。

　　华生感觉自己的脑子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想着夏洛克，一半在想着玛丽，华生觉得头痛死了，想着还是先不去贝克街了，他停下脚步，抬起头，贝克街221B竟然就在面前，原来，这个地方已经深入脑海，即便他这般心思烦乱，还是会不自觉的走到这里，就像闭着眼也能找到的家一样。
　　华生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又伸进去，停了一会，又拿出来，然后他按下了门铃，赫德森太太见到他很是高兴，说道：“夏洛克说你会来，我还不信，看来他说的话还是像从前那般准确。”华生听后笑了笑，赫德森太太想拉住他寒暄一番，可华生不住的望向楼上，赫德森太太终于醒悟，说道：“夏洛克这时怕是还没有起床，约翰，你吃早饭了吗？”
　　华生点着头说：“吃过了。”
　　赫德森太太有些失望的说道：“好吧，你上去看看他起来了没有，不过，有些事我先跟你说一下，房间比之前更乱了。”赫德森太太说完这个，欲言又止了一下，说道：“你自己上去看看吧。”
　　华生心想，夏洛克若是起来了，必定会有些动静的，看来他还没有起床，房间比之前更乱，那么说整间房子都摆满了化学仪器吗？华生想到这些，竟然从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温暖的感觉。
　　就在华生踏上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他忽然想，要不要先跟心理咨询师说一声，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踏上去的时候，夏洛克的声音传了过来：“约翰，你的心理咨询师从来不给你好的意见。”
　　华生听后脸上挂着微笑走了进去，他想着要如何打招呼，夏洛克却已经给了他一个紧紧地拥抱，短暂的晕眩过后，华生终于看清了房间内的一切，的确比先前更乱了，只是此时没有一个化学仪器，一些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堆放在房间内，夏洛克放开华生，说道：“来，我亲爱的朋友，你坐一下。”夏洛克把华生按进之前的那个沙发里。
　　华生坐下之后，看着房间内这些陌生的东西，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这里已经不属于他。
　　华生打量着夏洛克，他的嘴角还有些紫，看到这个，华生并没有愧疚的感觉，他跳过问好，跳过寒暄，跳过那些久别重逢的桥段，直接问道：“夏洛克，我参加了你的葬礼，你现在却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这不是我的幻觉。”
　　夏洛克听后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你不会以为我是鬼魂吧，几年不见，你怎么都不相信现代科学了。”
　　华生从进到这里之后内心那复杂的情绪就开始不断翻涌，那些他刻意遗忘的，那些他努力压制的，此刻都从心底翻涌上来，他甚至在此时才感到丝丝真实，以前的他把自己麻痹的都已然麻木。华生听后说道：“夏洛克，在最初的时候，如果你能以鬼魂的方式回到我的身边，我愿意颠覆我以前所信仰的一切，可是，每次我看到的，我能看到的，都是那块刻着你名字的冷冰冰的墓碑，现在你却这样出现了，你都不解释一下这一切，我倒是宁愿你是个鬼魂。”
　　夏洛克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只是有些人会捣鬼罢了，我这么做有我的原因，我当时只有死去才能平息那些事情，才会转移公众的目光，我才能去查清事情的真相。”
　　华生说：“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没相信过我们，你不相信我们会相信你，会支持你，会与你一起探寻真相。”
　　夏洛克说：“约翰，不要用这种幽怨的语气，你现在还相信我吗？”
　　华生说：“该死的，我就不应该来这里，不管怎么样，我却还是相信你的，因为你是夏洛克，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的夏洛克，那个我永远信任的夏洛克，好吧，那你现在既然死而复生了，既然出现了，是不是说你已经可以跟我说事情的真相了。”
　　夏洛克说：“我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对你说，但不是现在，以后我会给你解释的，现在，说说你想的另外一件事吧。”
　　华生听后说道：“好吧，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是，什么另外一件事？”
　　夏洛克笑着说：“你觉得困扰的另一件事情，你路上反复在想着的事情。”
　　华生还是有些不解，难道夏洛克说的是玛丽的事情，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玛丽想结婚的事情的？夏洛克说：“答应她。”
　　华生说：“答应？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夏洛克说：“你们很合适，你们也可以结婚。”
　　华生听后想，什么叫做我们可以结婚，自己又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还有他凭什么说我们很合适，华生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昨天你在我的诊所看到她那两分钟，你就能分析出她的想法，你就能判断我们的关系？”
　　夏洛克说：“玛丽是一个要求不多的人，但也不是对什么事都没有要求，而你又太随遇而安了，昨天的展览，玛丽显然是很喜欢的，以至于你半路走掉她都没有去追你，可是，在她看完展览之后却来诊所找你，可见她还是很重视你们之间的感情的，还有这几个月的时间，你们之间的感情逐步升温，你们看的那些戏剧，那些展览都是玛丽喜欢的，还有你送给玛丽的那些小礼物……”
　　华生听着夏洛克的分析，这些都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按照夏洛克的分析，他与玛丽的关系的确在这几个月有了很大的进展，他不是没想过与她结婚的事情，只是，此刻，听到夏洛克一点一点的说出这些，他想到的却是，夏洛克难道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自己，为什么他生活中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就算夏洛克可以分析，可有些事，不是光靠分析就可以的，华生看着夏洛克，看着他头上顶着的那尚未打理的卷发，一小撮一小撮的翘立着，就像他的人一般不安分，头发下面是他那双彷佛能看透一切事情的双眼，鼻梁高挺，再下面是那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双唇，正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华生眨了一下眼，他此时已经听不太清夏洛克的分析了，他的目光继续向下，滑过那光滑的脖子，锁骨若隐若现在睡衣里面，夏洛克的睡衣依旧是那种宽大的风格，华生忽然想知道睡衣里面是什么，他皱了一下眉，夏洛克弯下腰，靠近华生的脸庞，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听我的意见？答应她吧。”
　　华生刚刚回过神，就听到夏洛克的身后有声音传来，他以为是赫德森太太，就伸出脖子去看，结果却看到有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问道：“福，一大早的就听到你的声音，原来你有客人。”
　　夏洛克站直身体，转过身，华生打量着这个人，想用以前在夏洛克那里学的那些分析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可能是很久不分析他人的缘故，华生发觉自己什么都判断不出来，再加上刚刚这个人把自己说成是客人，华生便有些不高兴，他把手伸进了口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东西。夏洛克站在华生的旁边，把华生的动作看在眼里，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他们彼此介绍，夏洛克说：“约翰，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彼得，一位隐秘的艺术家。”
　　彼得笑着说：“隐秘是真的，艺术家谈不上，还有，我没有活生生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华生医生，你是来给福看病的吗？”彼得说完有些担心的看看夏洛克的嘴角。
　　华生摇着头说道：“我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
　　彼得说：“哦，刚刚我听到你们说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华生说：“没什么，我该上班去了，夏洛克，我想我会答应的。”
　　夏洛克听到华生说的话之后心底竟然有些不好的感觉，但他也没多想，就说道：“好吧，我最近可能会去诊所找你。”
　　华生站起身，点着头说好。
　　彼得由于刚起床，还有些迷糊，又说道：“福，你的嘴角还在痛吗？难道还需要再去一趟诊所吗？”
　　夏洛克说：“华生是开诊所的，我去找他难道一定要看病才可以吗？”
　　彼得听后没说什么，这时赫德森太太端着茶走了上来，看到华生要走，还挽留了一下，华生说自己要去上班了，以后有时间会来看她，赫德森太太也不再挽留，华生走下楼的时候，身后传来那三个人说话的声音，华生忽然觉得，他身后的一切就像那段他曾经无比怀念的时光，在他某个不经意的转身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华生推开贝克街221B的大门，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薄雾早已散去，华生走到街上，他想，他今后的人生也能如现在一般，薄雾散尽，阳光普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