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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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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刺杀
一
雪圆舞坊。
“宇飞?你怎么来了?”容雪儿兴奋地奔到秦宇飞面前。
“怎么,不希望我来吗?”秦宇飞笑着问。
“怎么会!”容雪儿娇羞地低下头,“你都很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秦宇飞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发辫,道:“雪儿,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只是我最近公务繁忙,所以……”
听了他的话,容雪儿的脸更红了,她嗔怪:“就会说好听的。说吧,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她就知道,他来找她,肯定是因为有事要她帮忙。
“我要娶安平公主!”秦宇飞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容雪儿惊呼,“安平公主?”他居然要娶别人。
秦宇飞笑着从后面环住容雪儿,在她耳边悄悄道:“我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我们俩的幸福。”
容雪儿推开他,冷道:“你都要娶别人了,还说什么我们的幸福!”
“雪儿,”秦宇飞又将她搂住,在她的俏脸上吻了一下,解释道:“安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如果我能娶她,自然是免不了加官进爵,我的地位高了,权利也就大了,到时谁还会小瞧你我。”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你有关系,你可是我心爱的女人,就算是娶了公主,也要把你也娶回家。”
“那你就不怕安平公主吃醋?”
“到那时,我还管什么安平公主啊,我只要你——”
“你呀——”容雪儿轻捶了他一下,嗔道:“就你这张嘴会说。可是,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安平公主在宫里,总不能我去帮你说媒吧。”
“我要你去抓住冷凌风的心。”
“冷凌风?”
秦宇飞握握她的手,道:“难道紫轩没和你说吗?安平公主对冷凌风好像……”
“别给我提那个叛徒!”容雪儿打断他,怒道:“林彻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迷药,她竟然背叛了我,要死心塌地的跟着林彻。”
秦宇飞大笑:“别怪她,谁让太子长了一张专勾女人魂的脸呢。不过,”他抬起容雪儿的下颚,温柔道:“你可一定要抓住了冷凌风,这可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
“嗯!”容雪儿害羞地偎到了他的怀里。
看着容雪儿那张羞红的脸,秦宇飞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送走了秦宇飞,容雪儿就去了母亲的后院,看到一名男子在院子里踌躇。
“呦,这不是信王爷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她走到信王面前,福了福,“雪儿给王爷请安!”
林子清赶紧扶起容雪儿,问:“母亲最近还好吗?”
容雪儿娇笑:“托王爷的福,母亲很好!只是,母亲不是说过,让你安心做你的王爷,不准你来这吗?”
林子清叹了一口气,道:“我想见见母亲。”
见林子清如此,容雪儿也不觉心软下来,她道:“进来吧!”
推门进了房间,依旧是那个珠帘。
“母亲,哥哥来看你了。”
容雪儿向帘内的人禀道。
珠帘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谢王爷关心了!只是王爷身份尊贵,以后就不劳烦王爷来了!”
“母亲——”林子清张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那日,得知父亲终于肯承认自己了,他是那样的兴奋。可是,他的母亲,养育了他二十一年的母亲,却告诉他,他不是她的儿子,他是皓兰皇后的儿子,林彻的亲哥哥。她让他进宫后与她再无任何瓜葛,她那样狠心的将他一个人推进了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想想母亲那日的无情,他不免伤心。母亲可曾想到过,他一个人在那个高位上的孤独,他没有朋友,人人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父皇看他时的冷漠,林彻对他的敌视,父非父,子非子,没有亲情,这就是他曾经期盼的家。
“母亲,知道您安好我就放心了,您保重身体,孩儿先告退了!”知道再呆下去也是无益,他选择了离开。
“王爷慢走!”
林子清走后,珠帘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子清,并非母亲无情,而是为了你的将来,为了你能够登上皇位,母亲只能这样做。
刺杀林彻的计划失败后,她去找了林政祥。她要他认回自己的儿子。
“我为什么要认一个野种当自己的儿子!”
他却这样回绝了她。
面对昔日的爱人,她苦笑:“林政祥,你真的这么无情?”
“我的儿子只有彻儿一个,我的江山,我的一切也只会留给彻儿一个人!”
“我只希望你能承认子清是你的儿子!”
“我不会承认的,他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她冷笑:“既然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意!”
“你想怎么样?”他怒问。
“我知道你和你儿子的关系一直不好,他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可是我知道,那个丫头死的那晚,你曾派人跟踪过她,就算不是你杀的,如果你儿子知道了,恐怕……”
“你在威胁我?可我林政祥偏偏最不怕威胁!”
她笑笑,继续道:“不止这个,在八年前,你的王妃去世了,我想小王爷一定很想知道他母亲的死因吧,还有,一直以来你为什么要那样无情的对待他的母亲,这个,小王爷应该也很感兴趣吧,还有一些往事,比如说你当初为什么会娶他的母亲,你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这些,应该足可以使你的宝贝儿子恨你一辈子了!但是,依你那宝贝儿子的脾气,恐怕不止是恨你一辈子这么简单吧,只怕他会远远的离开你,还要把你苦心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
最后,他终于向她妥协,但是他只承认儿子,不肯承认她是儿子的母亲,为了儿子,为了儿子的将来,她只能把儿子拱手让人。
林子清走在舞坊的花园里,本来,他是有很多话要和母亲说的,关于曾如玉的,关于朝中大臣的,关于父皇的,还有,他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注定与他没有结果的人,那个仿佛是落入人间的精灵……
突然,他怔住了,她怎么会在舞坊,还穿着舞坊侍女的衣服。是因为自己的幻觉吗?她总是离自己那么远,自己总是只能对她遥遥观望。
发怔间,穿橘黄色衣服的侍女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她的手里端了一碗药,见到他也是一怔,便向他福了福,就端着药走开了。
他有些失望,不是她,虽然相貌一模一样,但她的眼神是怯怯的,温柔的,而她的眼睛却充满了灵气,还带着些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她又是谁,怎么会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心里想着,眼睛也不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怎么,王爷看上她了?”
身后一个声音问。是容雪儿。
林子清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问:“她是谁?”
“她是咱们舞坊的侍女春儿,是那个死了的舞姬绿夏的女儿,哥哥一向深居简出,当然不知道了!容雪儿回答道。
“绿夏?”林子清想了想,笑道:“小时候她还抱过我呢,那时我还对她说过等我长大了要娶她的女儿为妻。”
“哥哥都还记得!”容雪儿也似在回忆,“我好像记得母亲说过,绿夏本来是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可是那个负心的男人硬是把另一个抢走了!”
双胞胎?
林子清的身子一震,太子妃的身份一直不明,难道……
“如果哥哥喜欢她,我可以把她送给哥哥!”容雪儿道,“只是要和尉好好商量才行。不过尉已经疯了,只怕是也认不出谁来了,就随便给他换一个丫头就行了!”
听了她的话,林子清只是苦笑:“雪儿,哥哥此生可以要天下任何一个女人,却唯独春儿要不得。”
“为什么?”容雪儿不解。一个侍女而已。
林子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因为,林彻已经先得到了她。”
春儿端着药回到尉的院子里,刚好看到几个大汉把两个侍女的尸体从尉的房间里抬出来。有一个侍女的身子被撕成了两半,真是惨不忍睹。春儿吓的将手里的药洒了一地,碗也打碎了。她慌张的赶紧跪地捡地上的碎片。
“咝——”
不小心被碎片扎破了手,她痛的一声娇呼。
“春——,春——”
房间里传来不安的急唤。接着,几个侍女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春儿赶紧起身跑进屋里。
见到春儿,仿佛吃了定心丸般,尉那急躁不安的眼睛终于安定了下来,他朝她傻傻地笑了。
“春……”
春儿莞尔一笑,走过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你又忍不住了对不对?下次不要这样了,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都是苦命的人啊……”
尉却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话,他傻笑着将头埋进她的锁骨,搂紧她,不住的呢喃“春……”
一滴泪无声地滑下,她抚摸着他披散下的头发,“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求夫人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伤。”
但是,真的能治好吗?夫人告诉她,少爷的伤恐怕已经治不好了,只能靠吃药维持他的生命,但是,自从吃过那些药后,少爷变的暴躁不安,嗜杀成性,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杀人,这已经是她看到他第二次杀这些侍女了。
二
思影拖着苍昆走出太子府的大门,嘴里还不住的埋怨。这个苍昆,她好心求太子收留他,他竟每天都缠着太子不放,让太子烦不胜烦,还怪她没管理好太子府的这些奴才。今天,她要亲自把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送走。
“丫头,你快放开我,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扯断了!”
苍昆不住地哀号。
思影不管他,气呼呼地说:“谁让你每天缠着太子,害的我也要挨骂!”
突然,苍昆发现了什么,又把思影拖回了门内。
“怎么了?”思影问。
苍昆示意她小声点,扬扬下巴。
思影也学苍昆的样子偷偷瞄着殿门外。
太子府的殿门外,站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戎装官衣,好不威武;女的穿着水绿色的衣裙,很是美丽。
“冷凌风?”思影惊叫出来,冲出殿门,指着那名女子质问:“她是谁?”
苍昆无奈地拉拉她,小声道:“丫头,别弄的自己像个泼妇一样!”
那名女子也奇怪地看着思影,她和春儿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太子妃?”
半天,冷凌风才反应过来。
她是太子妃?
容雪儿想起那天信王的话,“因为,林彻已经先得到了她!”
难道信王之所以看着春儿出神的原因是因为太子妃!
“冷凌风,我问你他是谁?为什么不回答?”
思影气呼呼地瞪着冷凌风,林依他还没哄好呢竟又招惹别人,还带到太子府来幽会。
“她是雪圆舞坊的容雪儿姑娘!”冷凌风无奈地回答。
“雪儿见过太子妃!”容雪儿向思影福了福。
苍昆听到她的声音一顿,这个妩媚的声音……,他猛的抬头去看容雪儿,容雪儿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见他看自己,赶紧把目光躲开了。
“雪圆舞坊?”思影眨眨眼,好像曾有个人总在她的耳边提这个名字,是谁呢?算了,不想了,她着容雪儿,问:“你来这干什么?”
“回太子妃,”容雪儿微笑着对思影道,“天气凉了,民女为凌风做了一件皮背心,特给他送来。”
“皮背心?”思影拿过容雪儿怀里的皮背心,笑道:“雪儿姑娘好细心!”
“太子妃过讲了!”说着,又向她欠欠身,“民女先告退!”
“凌风,天气凉了,我为你做了一件皮背心,来,试试合不合身!”容雪儿走后,思影阴阳怪气地说着把皮背心披到冷凌风身上。
冷凌风无奈地把皮背心拿下来,道:“太子妃又有什么要教训臣的话就尽管说吧。”
思影噘起嘴,“你又不喜欢她,我还说什么?”
冷凌风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刚才送你东西的时候你根本没看她,也不高兴,根本就是心不在焉,所以啊,你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冷凌风苦笑:“是吗?”
“不信你可以问苍昆。苍——”谁知,待思影想起苍昆时,苍昆已经不见了。
“苍昆——”思影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回答,“去哪了……,苍昆——”
太子府所在的这条街,只有太子府一户人家,所以甚少有路人。
容雪儿疾步走着,不时往身后看看,可那个白衣老头却好像阴魂不散,总是跟在后面。
“站住!”
就在她再一次回头看时,前面一个声音喝住了她。她心里一惊,这才发现自己险些撞到了人,而来人正是太子林彻,后面还跟着李成熙和纪腾还有很多侍卫。后面的白衣老头也停了下来。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容雪儿慌张地向林彻行礼。
林彻冷冷看着容雪儿,身后的纪腾小声道:“殿下,她就是雪圆舞坊的容雪儿。”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
林彻突然问,他们,明明就从没有见过面。
“这……”
容雪儿心里一惊,不知如何回答。
林彻笑笑:“因为这是太子府的地方!”
“是!”容雪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林彻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笑问:“你的母亲是唐茹?”
他的笑竟让她不寒而栗,容雪儿垂下眼睑,不敢去看他,只低低地回答:“是!”
“唐茹……”他突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痛的她快要哭出来。
他的眼神里仿佛积了万年的寒冰,冰冷的要将她射杀。
“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最好马上收手,否则,我可不会在乎她是不是皇帝的女人!”
“什么?”
容夫人一向慈祥的脸上透出杀机。她愤恨道:“一个无知小儿也敢如此!”
容雪儿的脸上还挂着泪,哭道:“那个林彻太目中无人了,他竟然那样说母亲!”
“他让我最好马上收手?”容夫人冷笑,“收手,他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才刚刚开始!”
“母亲,那我们要该怎么做?”
容夫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道:“林彻,无非是靠着纪仁杰、陈中和李恢的势力,只要他们三个人死了,我们再帮你哥哥在朝中培植势力,再加上你哥哥的才智,皇位,迟早是你哥哥的。”
“母亲的意思是……”
容夫人的嘴角浮起阴冷的笑容:“尉杀了舞坊不少人,也该是拿出来用的时候了!”
太子府。
苍昆恨恨瞪着林彻,“为什么要放走那个丫头,你知不知道,她很有可能是……”
“我知道!”林彻打断她,冷冷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听了他的话,苍昆不觉好笑:“你的事?我可不是在管你的事,我是在找害死小公主的凶手!”
“那也不用你来管!”
“你……”
苍昆还欲反驳,就听到思影的声音:“苍昆,我不赶你走了,你别走啊。”
不一会儿,思影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林彻和苍昆也都不约而同地止了声。
好像看出两人的异样,思影跑到林彻面前,小心恳求:“太子,你不要生苍昆的气,他那么老了,头发都白了,难免会糊涂,你不要赶他走!”她以为林彻是在赶苍昆走,“他走了,就没有人教我偷东西了!”
林彻失笑,他爱怜地抚着思影的头发,温柔道:“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可以!”
被林彻抚着头发的思影,看到林彻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脸颊不觉发烫,她羞愧地低下头,自己病了吗,怎么好端端的脸就烫起来了。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林彻不禁心痛起来,他不顾还在场的苍昆,情不自禁地把思影搂进怀里,仿佛只有如此,他的心才能平静。
思影被他搂进怀里,不止脸更加烫了,心也“怦怦”的跟着跳起来,难道自己真的病了吗?每次他强亲自己的时候不是很不情愿吗?现在只是被他搂着怎么就觉得甜甜的,是不是他的嘴上抹了蜜,亲她的时候就传给她了?她心里想着,必须要告诉太子,让他给她找个大夫瞧瞧。
苍昆无奈地看看林彻,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三
春儿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月亮,刚刚小姐来过了,对少爷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还给了少爷一粒药丸。她好像要少爷去杀什么人,少爷的身体这样怎么还能杀人呢。有时候,春儿真怀疑,是不是夫人的药才会让少爷变的像疯了一样。少爷已经杀了很多侍女了,有的侍女是被他撕成了好几半,她的心里一个寒战,下次,他要杀的人是谁呢?他会不会有一天忍不住连她也杀了?
“春儿——”
忽然听到尉低低的唤她,她回过神来,是他已经洗完澡了,从水里站了起来。
她赶紧抖开寝衣,给他披上。
今晚他的眼中是少有的平静,与那个嗜血成性,总是骄躁不安的人简直派若两人。
尉的脸色冷冷的,在月光下依然俊朗。
她拿着浴巾细心地帮他擦拭身子,有些迟疑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知该用何表情:“春儿,等我回来。”
她抽回自己的手,害羞的低下头:“你明天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冷府。
“铮——”
洛樱拨了一下琴弦,脸上的神色依旧冰冷。
“他明天要去西山围场狩猎?”
“是!”
冷凌风回答。
自新帝登基后不久,洛樱与瞳愫还有仙儿就搬到了冷凌风的官邸来住了。
“都有谁随行?”洛樱又问。
“太子,信王,还有几个武将。”
“姑姑,这可是一个好时机,我们完全可以扮做太子府的人混进围场,杀了林政祥!”仙儿建议道。虽然洛樱说过不杀林彻,但林政祥必须死。
“铮——”
洛樱又拨了一下琴弦,心底不知是何滋味,真的要他死吗?
秋季,正是狩猎的好季节。
嘹亮的号角在城外的平原上回荡,瑟瑟的秋风中,只见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沿山缓缓前进。
马背上的皇帝英姿勃发,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皇帝的左边是太子林彻,太尉纪仁杰和大将军李恢;右边是信王林子清,左将军韩信和大司马于青季。再后面就是冷凌风,秦宇飞等武官随从。
号角响起。
皇帝一马当先,向前奔驰,回头对着武将们豪迈的大喊:“凡是狩猎的人都能按自己捕获猎物的多少取到封赏,最少的人要受罚!”
皇帝一声令下,年轻气盛的男儿们无不争先恐后的表现,冲进森林寻找自己的猎物。
“冷凌风,我们来赌一局如何?”
秦宇飞勒住马对冷凌风道。
“赌什么?”
秦宇飞看看冷凌风,自信满满地说:“赌安平公主!如果我的猎物多,你就退出,把安平公主让给我!”
冷凌风冷笑:“安平公主不是货物,怎可由你我来做赌注!”嘴上这么说着,脚上却猛踢一下马肚,冲进森林。秦宇飞紧跟其后。
林彻与林子清一直紧跟着皇帝。
林彻的侍从中有一人也紧跟着皇帝,那人的头盔压的低低的,看不清相貌。
这时,眼前忽有一物敏捷闪过,是一头鹿。
皇帝大笑,回头对林彻喊道:“彻儿,让父皇看看你的箭术长进了多少!”
“是!”
马蹄飞扬,号角齐鸣。
林彻取箭拉弓,对准了那头鹿。
同时,另两支箭也在向这个方向瞄准。
突然,林彻箭锋一转,竟对准了自己的父亲。
皇帝大惊:“彻儿,你——”
林彻已拉足弓,咻一箭射出。
但是,箭却射偏了,林彻的那支箭,越过了皇帝,直直地朝另一支箭飞去。
两箭相撞,皆落地。
然而,林彻射掉了一支箭,却无法抵挡另一支箭。
“父皇——”林彻急呼。
众人皆是大惊,却已来不及。
就在此时,一直跟着的林彻的侍从竟纵身扑到皇帝的身上,与皇帝一起从马上滚了下来。
“有刺客——”
众人惊呼。
侍从们纷纷赶来,连忙护驾,李恢带人前去追赶刺客。
“父皇——”林彻与林子清忙滚鞍下马,奔到皇帝身边。
皇帝被众人扶起,忙去看那名救自己的侍从。
刺客的箭正中侍从的后背。
林彻抱起自己的侍从,却呆住。
这个人的脸,他想起父亲寝宫里的那幅画像。
“彻儿,他怎么样?”皇帝问,但当他看到儿子怀里的那个人的脸时,也惊住了。
那张脸,曾是那样的让他痴迷,让他夜夜思念,永世都不能忘怀。那张脸,曾是那样的倾国倾城,然而此时,他的脸,苍白的怕人。
“樱妹——”
皇帝急呼,从儿子怀中抱过洛樱。
“樱妹——,樱妹——”
他急切地唤着。
此时的洛樱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但听到他的呼唤,仍旧保持着一丝清醒。她睁开眼,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她努力寻找着,终于与他关切的目光相遇,她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苍白的唇微微张开:“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的……心里始终都有……你……”
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
“樱妹——”
皇帝大呼。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此时,一名披发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
“有刺客!保护皇上!”
纪仁杰大喊。
冷凌风与秦宇飞等连忙上前护驾。
谁知刺客的目标不是皇帝,他直直向林彻和纪仁杰冲了过去。
“快保护太子!”
听到呼声,皇帝放下洛撄,看到与刺客战在一起的儿子,他大声冲刺客斥道:“不许伤害朕的儿子!”
“父皇,这里有纪大人在,您先回宫吧!”林子清道。
“朕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儿子!”皇帝推开林子清,吩咐林子清道:“你先把洛撄送回宫里命太医诊治,朕要留下来!”
“父皇——”林子清还欲劝解,但看到脸色苍白的洛撄,也只能先带洛撄离开。
虽然冷凌风等竭尽权利,但仍旧无法靠近黑衣人,黑衣刺客缠住林彻和纪仁杰,另其不得脱身。
“啊——”
这时,刺客仰天发出一声大吼,越来越兴奋。
林彻也终于看清了刺客的脸。
“尉?”
林彻惊呼。
冷凌风也认出了尉,不禁面露忧色。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见尉又是一声大吼,向林彻扑了过去。林彻猝不及防,被尉重重击了一掌,顿时口吐鲜血,被摔了出去。
“孩子——”
皇帝大惊,扑过去抱住儿子。
“孩子!孩子!”
冷凌风等人见状,冲上去围住尉,却无人是尉的对手。尉将众人打退,冷凌风和纪腾也受了伤,尉夺过一把刀又向林彻挥去。
“孩子——”
想也没想,皇帝扑身上前,替儿子挡住尉,挡住那把刀。
林彻看到那把锋利的刀向他面前的父亲靠近,一点一点的接近,他的心里发出一丝冷笑,他早就该死了,不是吗?他那样的恨他,他害死了他的母亲,那个世上最爱他的人。
但是,他错了,即便他恨他,可他仍旧是他的父亲,那个给了他生命的人。所以,最后,他只能不顾一切的推开那个他所恨的人,那个愿意为他挡刀的父亲,倾进全力推开了他。
秋季,是最适合狩猎的季节。
围场一向有专人看护,枝叶茂盛。
一连串的血腥呛的他剧烈的咳起血来,鲜红色的血从他的前胸奔涌而出,溅到尉冰冷的脸上,他仿佛感受到了刀刃刺碎了他的骨血。
“彻儿——”
他的父亲,那位已经年迈的皇帝,抱住已经滑下的儿子的身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身下是青青的绿草地,上面是蓝天白云。
他躺在父亲的怀里。
他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
她冲他调皮地微笑。
“彻,你愿意为我吹奏长相守吗?”
“舒影……,舒影……”
他不住的轻唤。
“彻,你愿意为我吹奏长相守吗?”
“彻,你愿意为我吹奏长相守吗?”
他的脸上露出微笑:舒影,我愿意用我的生生世世去为你吹奏长相守,永远的长相守……
疯狂的尉如野兽般怒吼着,他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终于,他发现了纪仁杰,扑过去。
“爹——”
纪腾大喊。
可纪仁杰还未来的及反抗就被尉撕开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