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永生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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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你去冒险！”莉莉抱着Caedmon，愤怒地说，火红的头发迎风飞舞着，有些怒发冲冠的味道。
“斯莱特林不冒不必要的险。”莉莉安很淡定。
“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必要。”
“如果那个斯莱特林家族的魂片成功的将我转化，以它那个暴虐的性格，谁知道最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说起来，我前一阵子对亡灵魔法感兴趣就很奇怪。万一转化完了，我变成个残暴的人，对你和家人都没有感情了怎么办？这个魂片既然要把我转化成斯莱特林家族的继承人，就不会在乎把知情人杀死，我可不想最后变成手上沾着你们的鲜血还毫不在乎。”莉莉安整理着随身带的东西，急速地说。
“也许你想多了，那个魂片没有那么大的作用。”莉莉不愿往坏处想。
“你难道从来没觉得我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好得出奇？出手从不犹豫，还非常好斗？”莉莉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
“那我们也可以找邓布利多校长或者其他教授。”莉莉无力地说。
“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体内有三个不同来源的灵魂，不是吗？”莉莉安抬头，正视着莉莉。“而且你不觉得Ivy教授说的，我有很强的亲植物属性，和我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好斗极不相符？莉莉，我听到了那个魂片的声音，感受到了它的执念，相信我，如果它得逞，不会有好事。而埃及很可能是在灵魂魔法和生命魔法上走得最远的，这可能是个好机会。尤其是，这次是她请求我去。”
“可是，我很担心你要付出什么代价。”莉莉泫然欲泣。
莉莉安走过去抱住双胞胎姐姐，“所以我才反对你跟我同去。之前你不是就和Caedmon一起把我召唤回来了吗？我想，你如果觉得不对劲了，还是随时可以把我召唤回来。顶多也就是再休息一段时间。”
莉莉听了，拿出自己的魔杖，“那让我再加强一下你和Caedmon的连接。”
莉莉安摊摊手，一副任你摆布的架势。
施完咒，莉莉松了口气，“这样，就能保证能把你连身体带灵魂召唤回来了。”
莉莉安好奇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类魔法了？”
莉莉白了她一眼，“在你学习魔文的时候。我对大脑封闭术实在费劲，就想偷懒。我不是魔咒还不错吗？自然从这方面想办法。魔宠可以帮助加强抵抗外界对灵魂的入侵，所以多看了两眼。”
最后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都在顺手的位置，莉莉安再次吃下足够分量的呼吸草，跟着透明的水精向河床游去。
还是那处平坦的河床，不同的是，其中大约2米见方的一块泛着柔和的白光，是一个小型传送魔法阵。跟在水精后面，顺着水流，莉莉安很顺利地通过了这个魔法阵，到了一个水池一样的地方的底部。绕开满池的莲花，缓缓游到水面，由于呼吸草的时效未过，莉莉安还是停留在水里不动。带莉莉安来的小水精却跃出水面，在空中游动着往层层布幔深处而去。莉莉安试探着将头伸出水面，发现并无窒息感，便爬出水池，在池边的长椅上坐下。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贴在身上，而是像在水中一样松散地摆动着，有点儿意思。
“莉莉安，你愿意来真是太好了。”奇怪的口音没有让人感到别扭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一个身穿简单式样的努格白，佩戴艳丽多彩的金项圈，涂着深蓝色眼线膏的女人从布幔深处走过来。身姿如妙龄少妇，步态如老妇，面色如多变的尼罗河水，让人看不出年龄。不见她如何举步，就已来到身前。
“欢迎你来到我的神殿，我是Aset。”Aset伸出双手做出欢迎的姿势。“如果不是你给了爱弥儿三根你的头发，我是无法找到你的，更别说能这样对话。”Aset将自己肩头坐着的小水精用食指挑了下来，小水精稳稳地坐在手指上，冲着莉莉安摆手。“爱弥儿发现了你身上同时有生命和死亡的气息。”Aset将爱弥儿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爱弥儿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高兴。“在大金字塔那边发生的事很容易让你误会，我一直担心无法说明，毕竟用蛇语太受局限，而没有你的头发或血，我也不可能让你听懂我们的语言。你不知道当我发现爱弥儿有你的头发时，我有多么高兴。”
“可是，您要我来，究竟是为什么？”莉莉安谨慎地问。
“也许，让你亲眼看到会更容易解释。”Aset神色黯淡地说，那一瞬间，仿佛一个上百岁的老人。莉莉安提醒自己，她不止上百岁了，而是至少五千岁了。
Aset转身，示意莉莉安跟上。越往布幔深处走，没药、桂皮和松香的气息就越浓。“你对古埃及神话似乎知道得不少，那么，你一定知道，他是谁。”Aset站到一边，让莉莉安看到厅的正中摆放的一张大床右侧睡着的一具通体泛绿的木乃伊。
莉莉安无措地远远看着这具木乃伊，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迟疑的说：“奥西里斯，你的丈夫和兄长。”
Aset移步走到奥西里斯身边，半坐在床前，伸臂搂住奥西里斯的头，哀伤地说：“是的，是他。为了他，我请你来到这里。因为，就算是我，离开了特定的空间，也无法绦婊睢！
莉莉安不太明白Aset的意思。
Aset直起身，“还需要你看一些......”似乎是无法说完，Aset忧伤地看了莉莉安一眼，又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大厅。莉莉安或多或少有了些心理准备，但当她看到一眼看不到边的木乃伊时，还是震惊了。“这些是我和奥西里斯的孩子们及他们的孩子们。我们的孩子，除了巴巴还算活着，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什么叫还算活着？”莉莉安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惊讶了。
“每到尼罗河泛滥期，他有缓慢的呼吸和心跳，能缓慢的移动，能进行理□□谈。能喝水，但无法进食。泛滥期过，他会变成像干尸一样的存在，只是不会腐败而已。奥西里斯也是一样，只是只有尼罗河泛滥的最高潮期的三天可以这样，其余的时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古老的家族已经没有后代了。”Aset没有哭天抢地，但无形的哀伤却仿佛更沉重地向莉莉安逼来。
“所以，你对我体内的那个斯莱特林灵魂碎片很感兴趣。”莉莉安不是不同情眼前的女人，但一个家族的自然消亡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并非埃及人又一向冷然的莉莉安同情的程度有限，而且更担心自己会遇到什么后果。目前看来，斯莱特林的灵魂碎片对Aset的价值可比自己高多了。
“是，也不是。”Aset很坦率，“你的身体死过，然后又复生，还能成长，能繁育后代，没有任何后遗症。但我不太相信那个魂片说的话。按他的方法，你应该不会存在了才对，更不可能复活得那么完美。最不可能是，不会有三个来源不同的灵魂在一个身体里共存。那个魂片应该会攻击你和另一个灵魂。”
“我的身体死过？”莉莉安对这个消息可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
“你大概知道，奥西里斯死过两次。第一次身体是完整的，第二次被切成十三段。第一次复活他虽然困难，但很顺利，他那时的身体状况跟你有点类似。但你的身体更有生命力一些，死亡的气息很淡。这个身体死过，也许时间很短暂，不到三天。”
“我对此一无所知，也许你更愿意问问那个斯莱特林家的魂片？”莉莉安无奈地说。
“上一次你偶然跌入我们的领域时，我已经问过他了。你的身体的死是他造成的，他当时以自己生前的血为魂器进入了你的身体体内，融合的时候出了差错。事实上，即使他成功了，你现在最多也就是比我的大儿子巴巴最好的状况好一点儿而已。另一个你体内的灵魂单纯得像个婴儿，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你的意识，我无法进入。原本以为你知道些什么。”Aset的失望溢于言表。
莉莉安很犹豫是否应该跟Aset说明自己莫名的重生。也许自己是重新投胎，也有可能是夺了别人的身体。那个单纯的灵魂如果是真正的莉莉安，那自己算是鸩占鹊巢了。
“那个，我和我的双胞胎姐姐是镜像双胞胎，也许因为她我的恢复才很彻底。”莉莉安最终决定提出这个可能。
“镜像双胞胎？”
“我的姐姐惯用右手，心脏等器官在正常的位置。我惯用左手，心脏长在右边，其它脏器也是长在相反的位置。我们的能力有很大不同，比如我姐姐飞行术很好，而我则很差。她对草药学完全没有天分，而我则是另一个极端。”
“雾模。这是我们的说法。”Aset轻声说，似乎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整个脸部的线条柔和明亮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你会突然消失，你的姐姐感觉到了危险，召唤了你。”
莉莉安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她并不想让Aset了解到她和莉莉之间的联系。
“也许你可以请她过来？”Aset的眼睛满含希望，莉莉安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冲动要将莉莉召唤过来。也正因为这股冲动太多强烈，让莉莉安警觉起来。“很遗憾，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你拒绝我？”Aset的吃惊显而易见，莉莉安暗自戒备，她并没有忘记Aset的某个分身是母狮。
“灵魂魔法和生命魔法不应被轻易使用。刚刚看到的已经让我感觉到自称埃及神灵的你们早就开始滥用这两种魔法。很明显，你想从我身上找到能复活你的丈夫和子孙的办法。那样大规模的违反自然规律，我无法同意协助，更不能将我姐姐也卷进来。”莉莉安坚定地说。
“你难道不想获得永生？”Aset劝诱道，“至少将体内有三个灵魂的问题解决？”
“我看到了您永生的代价后，已经对它不感兴趣了。至于我体内的三个灵魂，既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为问题，也许不要把它当成问题更好。纠结不是问题的问题容易把不是问题的东西弄成大问题。”莉莉安对自己最后绕口令式的总结很满意。
“但如果你能和我合作，永生也未必需要付出代价。”Aset并不放弃。
“那我也只能说，我并没有觉得永生对我而言那么有吸引力。”莉莉安叹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你能获得永生，所以你的后代无法延续？”莉莉安想把Aset的思路往其他的方向扯。
“胡说，我的生命力是取自尼罗河，只要尼罗河还持续流淌，我就永生不灭。”Aset挺直了腰大声说，不知道是想说服莉莉安还是自己。
“奥西里斯才是河神，不是吗？”莉莉安有些奇怪。
“他在即将死去时将他的力量之源给了我，这样我才能两次复活他，之后还让他每年复活一次。”Aset怒视着莉莉安，“我们有足够的神力复活所有人，只要你合作！”
“复活所有人，”莉莉安突然明白了，“不仅是我看到的那些，还有更多所谓的古埃及神们处于半生不死的状态。”
“闭嘴！”Aset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们是埃及的巫师。因为所有人都是半生不死的永生状态，所以没有孩子，也看不到巫师社区，你们只能在特定领域里活动？！”莉莉安震惊地看着Aset，语气近乎质问，“是不是这样？”
Aset的不语说明了一切。
“不是每个巫师都从尼罗河汲取生命力，那么其他巫师还能活动靠的是什么？”莉莉安盯紧了Aset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早期，早期是普通人的信仰。从他们的信仰里汲取力量是生命灵魂魔法的一个分支。大部分，我们中的大部分是通过这个办法取得永生。但是......”Aset说不下去了。
“但是当人们发现他们信仰的神不再能保护他们时，他们就背弃了你们。你的同胞就开始衰弱了。”莉莉安替她接下去。
“之后是我和阿蒙用自己的力量勉强维持他们的生命。用青铜盆装尼罗河河水，再在太阳下曝晒一天封存后饮用，可以维持他们不死。阿蒙取了巧，不仅从太阳汲取生命力，也从所有呼唤他的名字的人那里汲取生命力，即使是异教徒。但即使是这样，我和他也已经开始随季节变换而呈现老态了。过不了多少年，可能我和他也会变成干尸，到那时，我们整个种族就全完了。”Aset苦笑着说。
莉莉安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永生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