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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七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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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都的那天,皇上亲自为我和萧启烈主持了一场盛大奢华,风光无限的婚礼。
不仅是浩大的迎亲队伍和繁琐的大婚仪式,金都主街道所有的房屋外墙都粉饰一新,还搭了十多个戏台,昼夜演出精彩又喜庆的剧目。
夹道楼宇披红锦,漫城彩乐不夜天。
整个金都城沉浸在我和萧启烈大婚带来的狂欢中三天三夜。
女人大多有一种执着,一种对第一次奉献出自己身体的执着。
我也不例外。
尽管回到金都后,萧启烈实现他的承诺,还给了我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在我心里,最刻骨铭心的还是在谷城军营里那个看似草率的第一次。
金都的太子大婚典礼举国欢腾,我却沉溺于小小的幸福。
我骨子里一直是个小女人,奢求的不多,只渴望一个倾心爱着的恋人,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庭。
现在的一切和我原本的梦想有点小小的差距,但只要我爱着萧启烈,这些又算的上什么问题。
我倾心爱的人是太子,我就学会和他一起面对天下苍生。
我温馨美满的家庭是整个东鹏,我就把万千百姓全部作为我的家人。
只要坚守着爱,就可以得到幸福。
只是这幸福里还是有一点点的遗憾。新婚最初的两天里,我和萧启烈几乎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但他毕竟是太子,加上皇上自从那次中毒后,身子一直不大好,许多国事一下子都压在他的肩上,那种天天腻在一起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只能感叹这蜜月期也忒短了点儿,可谁叫我爱上的人是太子呢,只能认了。
萧启烈上朝议政的当天,就有个“不速之客”跑到我这里“兴师问罪”。
“你和大哥成婚好不快活,可怜我就要活活累趴下。”萧启鸿一见到我就抱怨。
“哟,这不是我们东鹏日理万机的中流砥柱二皇子殿下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来了。”我夸张的叫到。
“好歹我也为你和皇兄的婚礼出了大力,你不惦记着我的好,还说风凉话。”萧启鸿的脸色写满郁闷。
“好啦好啦,不要这样小气嘛。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没有你哪有我和萧启烈的今天,您可是我们的恩公……”
萧启鸿立马打断我的话:“得,算我什么都没说,你只要不编派我,我就当你念着我的好了。”
我看着萧启鸿郁卒的样子呵呵直笑。
“我说皇嫂……”
“啥?”
如果没听错,我似乎听见萧启鸿喊我做“皇嫂”。
“皇嫂,你怎么了?”
真的是“皇嫂”,天啊,想我欧阳初夏,按现在的年龄还只有十八岁吧,竟然年纪轻轻就晋级为“嫂子”级人物了。
我的花样年华啊,我不甘心啊。
萧启鸿见我一人兀自在那里捶胸顿足,诧异的问:“皇嫂可是身体不适?”
我很想大吼一声——不要再叫我嫂子了,可事实是我的却是他的大嫂,事实总是显得那样无情。
我深呼吸一口,用商量的语气对萧启鸿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皇嫂。”
萧启鸿奇道:“不叫皇嫂,那叫什么?”
“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
“那不合礼数。”
“管他什么礼数不礼数。”
“不行,”萧启鸿眼珠一转,颇有深意的看着我,“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嫂子把你喊老了吧。”
我用力点头,他总算是明白我的不满了。
“可你确实是我的嫂子啊。”
萧启鸿说这话的时候样子特无辜,还把“皇嫂”叫了一声又一声,惹的我恨不得想把他从皇宫里踹出去。
我怀疑萧启鸿就是在故意报复我刚才编派他呢,我揍他的心都有了。打蛇打七寸,我琢磨着萧启鸿的七寸在那儿呢,忽然就让我想到了。
“人都说新婚燕尔,正该如胶似漆,可瞧瞧你皇嫂我,”我显得无限哀愁,如同一个春闺怨妇,“自从你哥上朝听政后,整日只能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四处晃荡,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满腹愁苦无处诉啊。”
我竭力装出凄凉苦闷的样子,萧启鸿看着都生出惆怅之色了。
我心中暗笑,话锋顿时一转:“而你这个弟弟呢,成天逍遥快活,都不为兄长分忧,那许多国事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全然没有空闲。要是我们夫妻感情产生了隔阂,我第一个就要找你算账。”
萧启鸿怪叫一声:“为什么找我,与我何干?!”
我恶狠狠的说:“你是他唯一的兄弟,却不给他搭把手,要是因为他没时间陪我而导致我们夫妻感情淡薄,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
萧启鸿大呼冤枉。
“要不这样,”我摆出给他指条明路的样子,“我去跟父皇说说,叫你跟着你皇兄一起打理政务,父皇一准会答应。”
“哎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脱身,您就饶了我吧。”
小子,果然叫我拿住你的软肋了吧。
我也跟他装无辜:“这是为什么啊,你多学着些处理朝政,父皇也会觉得欣慰呀,我这可是为你好。”
“我刚从谢恒那老小子的魔掌逃出,你可不能再把我往火坑里推。”萧启鸿痛心疾首的说,看样子就知道被丞相谢恒整的不轻。
“老小子,哈哈,你居然叫丞相老小子。”我捧腹笑道,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如果听到萧启鸿是这么评价自己的,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胡子都翘起来。
“甭提了,你都不知道,大哥去谷城的那段时间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谢恒每天天不亮就来提醒我要开始处理政务了,那时辰拿捏的比公鸡打鸣还准。每天什么时候处理政事,什么时间接见朝臣,他都安排的满满的,一天都没让我闲着啊!”
萧启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哀怨:“他那哪儿叫辅政,他那是管儿子哩。”
我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热茶硬是喷了出来。
“哈哈,你……咳咳……”我边咳边笑,“你……请不要这么搞笑。”
萧启鸿小脸绿了,气哼哼的说:“还笑,你有没有点良心。”
“呵呵,这和良心扯不到一块儿,是你和谢恒两个太好笑了。”我的笑一时半会儿止不住,只能尽量让自己在笑的同时把话也讲顺溜点,“你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就被他整治成这样儿了?”
“就是父皇也要给谢恒几分面子,凡事都以礼相待,你说我能拿他怎么办。”萧启鸿的脸皱的跟黄连似的,那叫一个苦,还偏偏有苦说不出,所以就跑到我这里无所顾忌的大吐苦水来了。
“我不管你怎么办,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帮你哥?”
萧启鸿直摇头。
“你不帮我就到皇上那里告状,跟他说你懒惰不肯分忧国事,还叫谢恒老小子。”我恐吓威胁。
“你就是告到父皇那儿,我也不能自己往火坑里跳。”萧启鸿并不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
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那你忍心看着我和萧启烈两人虽然同在皇宫却不得见面,咫尺天涯。你好狠的心,我和他才刚结婚呐,我们这对苦命的鸳鸯,老天爷你咋就不同情同情我们呢。还有某些狠心的人啊,看着我忍受这锥心的相思之痛却麻木不仁,只是举手之劳,却不肯施以援手,这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我边说边偷眼瞄萧启鸿,软硬兼施,双管齐下,就不信你不动摇。
在我不着边际的从太平洋扯到大西洋的悲情控诉下,萧启鸿的脸渐渐变成一只老苦瓜。当我用堪比窦娥冤的声调说出或者是唱出“天若有情那个天亦老,情如无憾那个情补呀天”的时候,萧启鸿终于抵受不住,举手投降:“我答应你!你就别再又说又唱的啦。”
“你早答应不结了,也省的我费了这么多口舌,水都没顾上喝一口。”
萧启鸿无奈的摇头:“谢恒比起你差远了。”
“那是,咱境界不同嘛。”
“过两天再去成不?我总要缓口气啊。”
“成!”
我露出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