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七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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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就住在森林的旁边，那自然要体验一把当猎人的乐趣了。爱瑞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需要的东西，两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向林中进发。
托尼还是和来时一样把自己裹成了一只棕熊，除了没有真的棕熊那般虎背熊腰。与她相反，爱瑞斯身子十分轻盈，在雪地间跳来跳去，就像一只小鹿一般。
托尼捂着额头道：“你这样难道不会把猎物吓跑吗？”
“吓跑了也无所谓啊，反正也不是打不到猎就没饭吃。只是体验一下而已。”原本爱瑞斯就是打算欣赏欣赏白雪覆盖下的美妙风景，呼吸一下零污染的空气，把前些日子的不快全部抛诸脑后。这种放松的日子对她而言十分难得，对托尼这样的大忙人来说，应该也属少有的经历。
因为心情太愉快，爱瑞斯都没有察觉到托尼的不对劲。在她的身后，托尼紧紧地跟着，在路过一个山洞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张望了一眼。黑幽幽的，像是黑洞一般，吸收了所有的光线，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咽口水也困难。
“托尼！快跟上！山上的风景很漂亮的，按你这样的速度，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山顶啊！”爱瑞斯站在他的斜前方催促着，打断了他刚陷入混乱的思维。他答应着，转过头，加快脚步。但是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山洞里面传来的轻微声响。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一双亮金色的眸子在浮在空中。黑色的空间似乎被那金色点亮了，就像他在最后盔甲用尽能量之前看到的核弹爆炸的情形。心跳加速，感官被放大数倍，钻进耳朵的声音更响了。
刚才他听到的是脚步声和呼吸声。紧接着一声低低的嚎叫彻底把他从恐惧中唤醒。糟糕，那是一只从冬眠中醒来的棕熊！他转头便跑，但是两条腿比不上四条腿跑得快，他似乎跳不掉被野兽袭击的宿命了。
“托尼！”爱瑞斯意识到托尼陷入了危险之中，赶紧从山顶下往下跑，借助着不断下滑的冰雪，速度快得不可置信。而当她赶到托尼身边时，看到的那一幕足以把她的心脏吓得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棕熊的爪子已经高高举起，一旦落下，托尼绝对皮开肉绽，也许连脑浆都会出来的。该死，她真的得意忘形了，连这里栖息着凶猛的野兽都快忘记了。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猎枪，对着棕熊的脑袋来了一枪。
太匆忙，没时间瞄准，所以棕熊并没有立刻死亡。疼痛让它发狂，但是却给了托尼逃离的时间。在确保托尼逃到了安全的位置之后，爱瑞斯又开了一枪。这次，倒下的棕熊再也没可能站起来了。
鲜血染红了白雪，看上去格外瑰丽，但是咸腥的味道却把甜甜的空气弄脏了。
“你你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我忘记了这里会有棕熊出没。原谅我，亲爱的。”爱瑞斯审视了一遍托尼，暗自庆幸他身上除了擦伤之外没有其他流血的地方。否则如果意外真的发生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托尼呆愣愣的，像是被前面的那一幕给吓到了。爱瑞斯亲吻着他的嘴唇，把他因为手套掉落而冰凉的双手捧在手心，然后拼命呵气使它们暖和起来。终于，托尼有了一点反应。他会握住爱瑞斯的手。
“我没事儿了，刚才有点摔蒙了。”
“真的？”爱瑞斯看了看托尼摔下来的痕迹，有些怀疑。毕竟这里的积雪很厚，摔在上面就像躺在棉花上面一样。不过也许滚下来的话并没有那么舒服。
“真的没事儿。”托尼跳了起来，想要展示一下自己还是很灵活的，却没想到自己其实在刚才刷下来的过程中，不小心崴到了脚。
太没用了，颜面丢尽。托尼恨不得把自己埋到雪堆里面去。爱瑞斯咯咯笑了一会儿，才扶着托尼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屋子里面。
鉴于先前的意外，爱瑞斯建议提前离开，不过不回纽约，而是回到他们位于马里布海滩的别墅。“不要因为我而改变行程。”托尼这么说的时候，爱瑞斯刚从冷敷换到热敷，直接用她的双手捂着伤患处，暖暖的热量通过皮肤传到乌青的地方，托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不回去的话，接下来的几天你打算做什么？这里可什么消遣娱乐都没有。”
“我们可以……”托尼坐直了身体，凑了上去，却被爱瑞斯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给我省省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呀？我才不要天天伺候你！回家让贾维斯干去！”爱瑞斯大力揉捏着患处，把托尼疼得哇哇大叫，美其名曰“越疼越好”。
当天晚上，托尼骚扰了爱瑞斯很久也不见消停，开着灯把小木屋里面的唯二两本书翻来翻去翻了好半天。爱瑞斯怒了，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拉开，恶狠狠地威胁着：“你要是再不睡觉的话，以后别想和我睡一个床上了。”
闻言，托尼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合上书本、关灯、把爱瑞斯搂在怀里，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悔悟。爱瑞斯满意地感受着黑夜降临，往怀里钻了钻，没过多久便重新进入了梦乡。不过她并没有安睡多久。
作为一个素养良好的战士，能尽量使自己得到充分的休息和保持警醒是战士最重要的两门必修课。虽然她现在并不在战场上，但是多年的习惯已经深深刻在她的骨子里面，恐怕永远都会这么继续下去。是以当托尼抽搐的第一瞬间，她就醒了。
她本来以为是房间有点冷，但是醒来以后发现燃烧的壁炉把整个房间弄得热乎乎的，根本不会感到冷。“托尼。”她推了推身边的托尼，但是托尼没有醒过来。她只得打开了床头灯，细密的汗珠布在托尼的额头上，眉头紧锁，双眼用力地紧紧闭着。整个人用胎儿躲在母亲子宫中的姿势蜷在一起，双拳也握着在胸前交叉，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两下。
是在做恶梦？她加大力度推了推托尼，并且高声叫喊着：“托尼？醒醒！托尼，醒醒！”不过这种温柔的做法似乎没起到一点作用。处于噩梦中的托尼看上去格外无助，团成一团让爱瑞斯差点忘记这个和她同床共枕的人已经四十好几了，而不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平时看惯了他自信张扬的表现，老是忘记其实这样的人内心特别柔软。她有些不忍，但还是下了决心，挥起手掌，一巴掌打在了托尼的脸上。“嗙”地一声特别响，在这个寂静的地区似乎能惊醒一切冬眠中的动物。
应该不会有棕熊因为被吵醒了而闯进房子吧？她有些抱歉地看着托尼左脸颊上的红印，异想天开地想着。就在她准备下手再来一记的时候，托尼终于睁开了眼睛。“嗷呜！”他一声痛呼，从床上弹了起来，把撑在他身上爱瑞斯给撞到地上去了。
“你这是在报复我刚刚打了你一巴掌？”爱瑞斯揉揉屁股，又揉揉腰。
“你干嘛要打我一巴掌？”托尼奇怪地问。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眼角的透明液体是怎么回事儿？做噩梦了？叫了半天没把你叫醒，只能动用武力了。”托尼闻言摸了摸的眼角，果然有些湿润。他尽力扯出一丝微笑，道：“我没事儿。另外这个不是泪水，是汗水！”
爱瑞斯挑眉。“做噩梦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做过呢？毕竟那么大一只棕熊张着血盆大口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会笑话你的。”
托尼叹了口气，道：“好吧，是有那么点可怕。不过说真的，那只是汗水而已。我觉得有点热，有点闷，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用手掌扇了扇风，这么一说，爱瑞斯算是看清楚了。就醒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托尼额头上的汗已经淌到了胸口。
“睡觉前怎么不早说？别没被冻病了，倒先给热病了。这讲出去不得被你那群没口德的超级英雄们笑死？”
托尼没出声，看着爱瑞斯忙进忙出，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给他递干净的毛巾。他想自己应该永远都不会告诉爱瑞斯，他到底梦到了什么。虫洞……外星人……还有爆炸……这一切的源头都只是因为他今天下午看到了黑漆漆山洞里面的一双棕熊的眼睛！
“我有点后悔让你陪我来这里了。这根本不是度假，倒像是来受罪的。”爱瑞斯撅嘴说着。
“不关你的事。”
“所以我决定还是回马里布海滩，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同意，我们就高高兴兴乘飞机回去；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不介意在你的身体外面整个裹一层石膏，然后带回去的。所以……”
“听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想被狗仔队拍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托尼。”
“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噩梦。我到现在还会想起刚刚被注射绝境时的感受，我当时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但是我现在已经克服了，你看，我可以用绝境的能量做很多事情。”
托尼笑了：“这倒是。点火、热敷，一个不拉。”
“所以，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吗？”
“放心。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真的？”
“真的。快睡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既然托尼不想说，爱瑞斯也不打算硬逼他。按照托尼的个性，强硬的逼迫往往没有好结果。不过她还是希望托尼能够把心中的担忧告诉她，不是今天，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恋人不仅仅是在一起分享快乐，还会共同承担压力和面对险境。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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