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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续 ...
世上很多事情是钱买不到的,比如命。
但偶尔,很多很多的钱可以。
再次睁眼看见王博的脸,挂着讽刺笑容,宣示着上官静已经一穷二白,不过比初生儿多身衣裳罢了。
还是身破烂的衣裳。
上官静的命是天后给的,所以卖力卖命许多年。
原是个无牵无挂孤零人,哪一日死了,也就死了。
谁知梨花不肯开,是因春未至。
她总说离开了风,风车就不会再转。
可是没有风车,又有谁知道风来过?
夏天的时候,她喜欢将粥放凉了再盛给我。
喝下去还是暖的。辣萝卜干的香气混进风里,终于着了痕迹,像是我终于也抓住了自己。
抓住了“活着”。
上官静做事越来越拼命,越来越多的眼睛自阴暗里窥视也不敢,满满都是怕。
除了她。
连上官静自己也是怕的。做这许多许多,只是想从天后手中赎回条命来,再放进小小一间房子里,每个角落都填满欢喜。
没想到天后还是要拿走它。
上官静从没想过能赢天后,但时间一定能。
所幸上官静还有资格跟一次注。
八年,足够身上所有伤口结痂,足够王博研出克制赤焰金龟毒之法,足够天后慢慢老去。
野心都枯萎。
凌雁秋找到我时,迎接庐陵王的马车队轧轧过长街,碾破了天边一丝缝隙晃人眼。
天下,到底还是李家的。
不过姓武姓李,于我再没有分别,于她,从来就没有分别。
每年梨花开满的时候,凌雁秋会去看看她,一样的粥菜,一样漏着风的屋顶,一样的她。
只有风车没逃脱时光,老得转不动,失落立在窗沿,最后连木杆都折两段,用细红绳一遍遍裹牢,像是伤口包起来不给人知道,就能不痛一样。
“就好像有些事情不挑明,我就还能心安理得跟你说话一样。”哪怕是说笑,凌雁秋仍然习惯板着脸:“除了抱着她睡觉以外,你在那儿做过的事,我也都试过。”
“真的很容易上瘾。”她这么下结论,牵过马轻轻一拍辔头:“我要回雁门关去了,那里生计不易,到底自在。”
哪儿的自在是容易的?
凌雁秋自顾自的走,带来希望,也带来追兵。
好像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自觉被辜负,被伤了心,就有了对那个人撒娇任性的资格一样。
我只好苦笑。
哪一回回家的时候,不带着伤呢。
但至少凌雁秋说对了一点,山里隔绝人世,也同样隔绝了时光。
什么都没变过,小小一间房,夏天里凉透的粥,带着甜味的风。
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不辣的辣萝卜干,凌雁秋比我差很多的修补手艺,窗口上消失的风车。
还有床头上端端正正一张大红喜字。
我坐在桌边,捧着碗很珍惜的喝光。
红色刺进眼睛里。
现在的上官静不仅怕死,还很怕疼。
花尽了有来年,人离开了是不是就不容易再回来?
花轿一走就仿佛停不下来,没尽头。
或许,只是自己盼着没有尽头。
眼前晃一片红,我抱着小小木盒子,紧紧的,生怕说不见也就不见。
它是我唯一的嫁妆。
八年不算长,远比我用来忘记她的时间要短。
八年不算短,远比他陪着我等另一个人要长。
他答应我,带我去看遍世上好看的风车,许多许多。
可惜他不知道,最好看的一个就在我身边。
就在盒子里,抱得紧紧。
花轿一直走,走向我恐惧的今后。
但是也无所谓,反正我永远不会再开心,就让他开心些也无妨。
我想我不会再煮粥了。
就连凌雁秋都不再来。
也许她只是想跟我赌一赌,谁能记得那个人更久些。
注定没有赢家。
不过就算嫁了人,我也能一直赌下去的。
这样一想,禁不住有些开心,盖头下偷偷只笑给自己。
花轿摇晃,落地。
迎亲人们怒骂,惊呼。
很快,所有声息都湮没,远去。
眼前微透一小片亮,是有人喘息着,掀了轿帘。
喘息声飘渺到天上。
是我认得的,唯一认得的。
僵直了不敢动。
梦见太多遍,早不奢望成真,只怕醒得如往日那么快。
花轿宽大,足以那个人也钻进来,挨着我并排坐下。
欢愉话声夹着淡淡血腥味儿,也夹着淡淡无奈:“没人做饭将养,伤口老是好不快。不过,也不是活不下去。”
手掌包住手掌,热热都是汗,盒子一早滚到地上,跟着细细长长物事塞在手心。
隔着盖头,也似乎看见那个人努起嘴认真吹,两颊鼓鼓像身体里住着另个人,不肯长大。
熟悉的“哗哗”声,隔着盖头带着笑,把话带到耳边。
带到心底。
“对不住了,这位小娘子,我是来抢亲的。”
——回家作足七日三陪,精神矍(wei)铄(mi),小袁英念兹在兹,到底给个圆满,哪怕伤感不减,哪怕文中某人仍孑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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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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