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朋友》Luinil

8、三

　　但如果真的喜欢，怎么能忍受彼此不联系，只是看到而触摸不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差这最后一句话。汤川都要怀疑草薙是不是已经把喜欢他当成一种习惯，仅仅是一种习惯。只是这样想了想，手上的力气就不自觉的加重，把草薙更近的压向自己，你听到我在拼命对你说的话了吗？！

　　“汤川……”
　　“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其他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
　　真霸道。可以想到这位曾经全身是刺的大教授现在就像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翻着柔软的肚皮，尽全力表现出友善。虽然谁也不能预料他什么时候会再长出刺来。但至少不会是现在，不是吗，我的小刺猬。
　　草薙双手回应一般的也环在了汤川的背上，说：“我不会有太多时间，你知道警察很忙，需要蹲点的时候我也许一个星期都回不了家，我不会做饭，也别指望我学。最重要的是不要再拿你那些实验糊弄我，哪天我真的不小心摸到个电极什么的，心疼的还是你，还有，我也……”
　　“电极！对就是这个。”
　　汤川用力捏住草薙的肩膀，一副高兴的语无伦次的样子，松开草薙就窜进实验室的储物间，发出各种挪动或者打碎东西的声音。
　　“……喜欢你。”
　　好吧，草薙再次安抚自己，来日方长，反正没听到的那个才是吃亏的。

　　实验完毕，草薙摘下防护眼镜，吃惊地问到：“真的，只是这样就能杀人？”
　　“不要小看电，自然是很伟大的。”汤川拉下电闸，细心分开设备确保安全。
　　“知道了方法，但是能实施的人很多啊。”
　　“不，应该只有一个人。”
　　草薙陷入思考，或许警局那边已经有更多线索了，研究案情，还要报告这个实验情况给组长，一定会弄到很晚。盯着两人搭在一起的外套，草薙不得不遗憾，自己要加班，加班，加班。这和以前的每一天都什么区别！

　　见草薙不说话，汤川难得放弃脑中的案情，回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梳理一遍心想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又分析了一遍，难道是草薙以为他又在故意卖关子？可事实确实是他手上没有证据，没法确认那个人是否就是凶手，只不过按照他看到的，了解到的情况，只有一个人的可能性最大。
　　还是先道歉吧，希望草薙能理解。某种汤川无法解释的失落感在蔓延，像是学术报告被枪毙了一样，不，这更难受。

　　汤川还来得及开口，草薙就先说了话。
　　“我要先回局里。”
　　“我跟你去。”汤川下意识的说。
　　“别了，你还要自己再回来，我可能要通宵。”
　　草薙把汤川的外套递给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等着汤川和他说再见或者，别的什么。但是两人就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打量，最后谁也没多说什么，草薙挥了挥手就走了。

　　这两个大男人彼此都没想好，他们之后该如何相处。

　　第二天舞蹈教室的主人来警局，由内海和岸谷进行问话，草薙就站在单面可视的玻璃后。

　　“山崎女士，这间‘天鹅湖’舞蹈教室是你的吗？”
　　“是的，不过请叫我山崎小姐，我没那么老。”山崎美秀只瞟了一眼照片，注意点马上就转到纠正称呼上去了。
　　岸谷有些尴尬的望向内海求助，由后者接替开始问讯。草薙笑了笑，这种类型的证人最难搞了，如果她主观上不喜欢你，那取证的过程只会更加艰难。岸谷在这方面还略显青涩，内海的表现倒是很好，至少没被牵着鼻子走。

　　根据汤川的实验，草薙已经基本确定了作案手法，连通的电路，只要受害人的手接触到金属的栏杆扶手就会被击倒，但受害人为什么会被电击到胸穿，汤川教授按照老套路什么也没说，草薙也不再在意这些细节了，破案不能依赖别人，毕竟从警察学校毕业的是自己又不是汤川学。
　　“山崎美秀一个星期前，也就是十六号离开去了老家乡下，打算在那里开设新的舞蹈教室和顺便去度假，根据法医官给的报告，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
　　“受害者身份呢，确认了吗？”
　　岸谷把文件打开摆在草薙面前，继续说道：“秋田形山，是‘天鹅湖’舞蹈教室的芭蕾舞老师，十年前曾名噪一时被誉为日本的芭蕾舞天才，舞坛的明日之星，但是五年前因伤退出了国家芭蕾舞剧团，之后就在芭蕾舞界销声匿迹了。”
　　“五年前是什么伤？”
　　“膝盖，嗯，就是……”
　　“半月板撕裂，跟腱也断了，本来需要静养就能好，但是为了赶上团内的优秀评选，没有康复就又开始跳舞，之后就彻底不能再跳了，不过根据他最近几次的就诊记录，他有逐渐恢复的迹象而且是几乎痊愈。”
　　草薙发现岸谷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看来是很担心这一个失误会不会让自己减分，草薙安抚的朝岸谷回了一眼，继续听内海的调查结果。
　　“他一直都在坚持芭蕾舞，这是一个英国的一个芭蕾舞团发给他的邮件，他争取到那个剧团新剧的角色，重要的是，同时获得角色的还有一个人。”
　　“山崎左之助。”草薙看着手里的文件念出了这个名字，照片里这个人他“见过”，山崎秀美的双胞胎弟弟，两姐弟顶着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头发的长短区别，其他根本没法分辨。
　　“山崎左之助在秋田来到舞蹈教室之前是舞蹈教室的首席，但这次获得的也只是该角色的B角。”
　　草薙点头，确实是一个有力的动机，但是这个条件引导出的结果和他跟汤川实验的结果有些偏差，或许是他遗漏了某些细节？
　　岸谷匆匆忙忙翻开笔记本，递到草薙面前，说：“山崎左之助确实是有动机，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他去补拍了新的驾驶证照片，看，这是录入的记录。”
　　草薙盯着档案上的时间不说话，岸谷担心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赶忙问道。
　　“怎么了？”
　　“他不行，但她可以。”
　　“你是说，杀人的是山崎秀美？”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