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半海》暖光微漾

2、初遇

　　１）7个年头，又何必呢？

　　我爸爸是地产商。我家住豪宅。
　　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抱膝坐在落地窗前，伪装成高高在上。
　　可即便这样，还是有人说：“你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即便是这样，还是听到爸爸说：“你要是个男孩多好。”

　　爸，你若这么说，何必要我。
　　我害你永失所爱，让你万贯家财无人继承。
　　又何必呢。

　　我7岁。被幻影般的荣华包裹7个年头。7年尘封的所有伤痛。

　　“小千，你怎么这么说。你总是封闭自己，以后可怎么生活。”
　　小千，走。我们到福利院去，你马上就会有个朋友了。

　　2）我不去，用不着

　　爸爸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一惊。难道到底被我猜中，不要我了，要去领养个儿子？
　　我不去。我掏出衣柜里所有能穿的衣服，甩在地上，痛踩的他们一片狼藉。我不去，才不去。
　　“宋小千，听爸爸话。你要是有个朋友，不是会更快乐吗？”
　　我用不着。
　　可爸爸还是不由分说把我拽到车上，路过商场时随便买了一条裙子给我套上。很不合适，露出睡衣白色的蕾丝花边。
　　天一样的蓝色。海一样的蓝色。泛着云朵。泛着泡沫。

　　３）你沉默，我也沉默

　　后来我常常对宋小山说起，小山，咱俩的初遇既不浪漫又不梦幻，真没创意。你喜欢的是我的裙子还是我还是大海呢？你盯着我的裙子，口水都要留出来了吧。
　　每当这个时候，宋小山总是把我推出他的房门，或是背过身去，一声不吭。

　　我和爸爸来到福利院，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你。一开始你只是默默地盯着我，后来一直跟着我们到了院长那里。你站在那，扯着我的裙子，怯怯地看着我，默不作声。
　　“你干什么，你放开。”一句矫情的话暗淡了你的眼神。
　　我们就那样对峙。你沉默，我也沉默。
　　爸爸靠在耳边对我说，小千，我们就领养这个小弟弟好不好，看他多喜欢你啊。
　　我不回应，心想，我不要。

　　院长说：“这孩子叫小山。”
　　多土的名字啊。
　　爸爸说，那随我姓，叫宋小山吧。
　　“这孩子不会说话。”
　　原来是个哑巴。
　　爸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这孩子先天性心脏病，很可能活不过20岁。”
　　这样就不能继承爸爸的家业。爸爸依旧沉默。
　　“吧，你不是要给我找个朋友吗，领养他吧，我很喜欢他。”我开始鼓动。
　　因为...我想，你不会说话又不会长寿，就不会夺走爸爸对我的爱吧。

　　也许真是我多想了，爸爸同意了。

　　４）姐姐我很喜欢你

　　院长把小山叫进来，告诉他我们要领养他的事。他还是盯着我的裙子，点了点头。接过院长递来的纸笔，工整地写：
　　我喜欢姐姐的裙子。我愿意和她走。
　　看完我偷笑。这裙子是临时扯来一条，有什么稀罕的。
　　他接着写：姐姐，你的裙子真好看，大海的颜色。还有白色的浪花。
　　为什么是大海，不是蓝天呢。为了让爸爸放心，我亲昵地摸摸他的头。
　　爸爸蹲下身子，对他说：“你以后就是宋小山了，是有爸爸有姐姐的孩子了。你姐姐会对你很好的。”

　　你太安静。放下纸笔。细瘦的手再次拂过我白色的蕾丝裙绯。我猜你想的是：大海真漂亮。海浪真漂亮。姐姐我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现在看高中的作品，果然好怂好幼稚啊（⊙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