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天下》杳岑暮雪

2、第 2 章

　　玉裳城据说是三百年前建筑大师欧阳冼以天文测算之法，在曼荇平原上动用二十万民夫，花十年之功建成的坚城。城中心是皇宫，分四门，皇宫正门直走出来便是达官贵人居住的朱雀街。城中道路四通八达，将城市严格分开。道路以木灰泥石和浆铺成，坚硬平坦。市区街道最宽达八米，能容四辆马车同时通过。而今，玉裳城通过数百年的发展，规模已经扩大数倍，繁华与富庶天下闻名。
　　此时玉裳城的主街道上熙熙攘攘，街上行人各异，平民百姓、达官贵人，甚至外地人都随处可见。商贩的叫卖声，买主的讨价还价声，车轮辗转声……尽显玉裳的繁华之态。
　　“让开！快让开！”尖锐的男高音刺破了大街的繁华。
　　“啪！”“哒哒哒！”在鞭子迅速划破空气的嘶鸣声伴着马蹄声中，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呼啸而来。
　　街上行人迅速躲避，如潮水般涌向街道两旁为马群让出道来。
　　众少年衣饰华贵，所乘马匹都矫健有力，蹄踏如飞。尤其是领头的一匹骏马，浑身黑亮，四蹄有一圈白毛。虽未成年，但扬蹄昂首之间，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和霸气已隐然显出。反观它身上的少年倒是没有这般气势。虽是剑眉星目，俊秀爽朗，有这年少英气，苍白的脸色中带着一丝酒色之气。
　　少年右侧一位年约弱冠，衣着华贵的少年驱马靠近：“五公子几日不见，骑术越发精湛了啊！”
　　“呵！”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不是骑术好，是马儿好！”
　　“此马可是我四哥从北方草原带回的名驹，身形匀称，四肢强健，耐力持久更兼有野性与霸气。若不是我从小驯服，它可不轻易让人靠近。”
　　身后少年听了，纷纷赞赏：“果为骏马，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可见到它四肢上的白毛？”
　　右侧青年听闻不由更加靠近骏马，低伏着身子去看看那马蹄。哪知马儿忽然一声嘶鸣，后蹄一蹶，青年马匹受惊，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吓得那青年一把趴在马身上，死死搂住马脖子。
　　“哈哈哈哈！”众少年哄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这马彪悍得很，要是挨上一蹄子哪还有的坐骑命在！”青年心有余悸，将自己拨到一边，离那黑马远远的。众人又忍不住哄笑起来。
　　前头少年笑着解围：“怪不得杨兄，这马儿蹄白如雪，毛如黑漆，可是闻名天下的乌云盖雪，我见它蹦跑时四周白毛如雪，故名踏雪。”
　　“乌云盖雪？那可是绝世名驹啊，怪不得如此神骏！”身后一人高声叫道。
　　少年笑着拍拍□□马匹：“今日马也纵够了，不知诸位有什么活动？”
　　杨姓青年脸上爬上一抹暧昧：“倚香楼听曲赏舞、饮酒作乐如何？”
　　一人打断：“只怕是杨兄思恋绿梦姑娘了吧？”杨姓青年一振马鞭：“去你的！”
　　“哈哈……”众人再度哄笑。
　　“富贵赌坊豪赌如何？”
　　不等众人反应，前头少年不耐烦地打断：“不是嫖就是赌的，能不能换点别的！”
　　“五公子莫恼。”一青年挤上前来：“前几日听闻三公子已回玉裳，给五公子带回一极品斗鸡，我等可是早想见识，所以在曲意阁定下位子。邀了倚香楼几位红牌，咱们今晚就带上自己的得意之作向五公子讨教一方如何？”
　　“还是云兄最知我意，就这般定了！”少年微笑点头，其他人也哄然叫好。
　　马蹄纷踏，扬起漫天灰尘。众少年风卷云残般远去了，只留下满街狼藉。小贩们收拾着摊子，行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对这一切似乎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