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的梦想》赖少琴

8、 女婿上门？

　　人嘛。就这样，几十年下来，有些人活的长点，有些人短点，虽然说这过程充满未知、充满选择，可是每一次选择过后，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又会时常幻想着另外一条路到底是怎样的模样。
　　人总会有些时候不可避免地像小苏菲一样想要解开关于自己和世界的所有的谜题。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而来？为什么而生存着。但是人们在思索过后得不到答案总会放弃，然后麻痹自己接受这本身就是个极其无聊、毫无意义的事情。百人当中也没有剩下来一个人会在拥有自己独立思想之后，还孜孜不倦地每天花费时间去想着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因为这是个恐怖的事情，人会因为惧怕而选择后退。这也是我们平凡人和哲学家的最大的不同点，我们只是单存的想到我们的由来只是生物课上卵子和精子的结合而已罢了，而不是去追朔到天气的起源和人类之间的种种关系。
　　李丽曾经也有过那么一段迷茫的岁月，想着人既然活着最后都会死去，为什么自己要活着呢？既然最终的结果都一样，那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去努力活着，何不自己了绝掉自己的生命算了。那时的李丽，看到尖锐的东西都会停下来定住，然后想着灵魂一出鞘就自己杀死自己算了。也直到有那么一天，像佛祖私家牟尼在佛提树下苦苦探寻得出了真悟，李丽就那么一下子想通了，能活着就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美好的事情。一朵花在经过种子发芽、长高、开花蕾、然后那么鲜艳、骄傲的展示自己的美丽,给世人带来了多么动人的风景，连一朵花都曾经那么努力地开放过，而人有什么理由放弃生存呢？
　　一觉睡醒，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只有单调的四面白色墙壁、简单的家具，李丽却觉得无限温馨。因为这是家，自己的家，屋子里面住着自己最爱的人们。何谓家？在李丽的观念里，并不是豪车豪宅，是即使是一个茅草房，不管多晚，总会有人为你点亮灯，总会有人为你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总会有人永远对你露出笑脸。你不需要伪装自己，尽管做最舒服，偶尔也可以任性，撒下娇，因为总会有人心疼你，原谅你的一切，即使在别人眼里看来的残缺而在这屋子里的人看来切是那么地美好。而这人们，就是自己的父母，如果要问李丽世界上最美好的食物是什么的时候，李丽会骄傲地告诉你：全世界最高级的厨师做出最拿手的高级料理，都比不上老妈亲手熬制的白粥还有老爸亲手腌制的咸鱼。
　　阳光透过窗户和窗帘轻轻地洒进来，李丽翻了个身，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心想着：“今天肯定又是晴天，多么美好的一天又来了。”

　　炎热的下午，知了懒在树上，李丽想着也许是它热的顶不住了在叫喊着，而她自己缩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书，吃着水果，偶尔被蝉鸣弄得到分神之后，想着蝉的痛苦。
　　而这个时候，王宏亮背着一个行囊，一副外出旅游的休闲装，出现在李丽村子里的村头。
　　王宏亮一进村，就碰到过老人坐在树底下假寐，旁边还有一条狗安静地伏他的脚下，看到王宏亮后立刻叫起来，也算是很温和的吠叫，由始至终只是抬起头对着王宏亮在叫着。
　　叫声惊醒了老人家，老人家一看是个陌生人，也开始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王宏亮，因为这个时候村子里没多少年轻力壮的人，电视里都有放那些年轻的外外来者会在这个时候进村来谋取老人家的财务。
　　“老人家，您好。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女孩子叫李丽的？”王宏亮先上前打招呼。
　　“李丽？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姓李的，但是没有这个名字。”老人家并没有消除掉对王宏亮的怀疑。况且这个村子的几百人，这几年，年轻人除了重大的节日之外才从城市赶回来大家团聚一堂几天，在这个现代化信息落后的小村落，尽管山明水秀，但是贫穷，满足不了现代人人对新信息和新知识的渴望，哪有几个人会甘心守护这一片红土地。
　　这是老人家不知道的原因之一，另外的一个理由就是李家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一个别致的小名。
　　像李丽，由于从小爱吃梨子和由于在自己八岁那年学习孔融让梨，把李爸爸在镇上买回来的一大袋子梨子挑出最大的分给在场的长辈，又加上梨子的梨和丽字谐音，所以李丽拥有了这个名副其实的美名。
　　“我们这里真的没有这个人。”老人家看着王宏亮重新再强调一遍后，以上眼睛后背往椅子上一倚，不再搭理王宏亮。
　　王宏亮继续往前走，遇见过背着孩子的中年的妇女，上前打听李丽的事情。
　　大婶头一扬起来，答道：“梨子吗？是三叔的女儿吧！李丽。前两天才回家的？”大婶手指向不远处的崭新的二层小洋楼。

　　王宏亮站在李丽的楼下往上看，内心不禁一笑：“就是这么个地方培育了那样倔驯不屈的李丽！”看着四周围相似的房子外，除了大地的绿色、天空的蓝色，没有其他色彩，虽然单调但是单调的那么令人沉醉。一眼望过去，视野无限开阔，王宏亮这个时候突然能过理解了李丽心中对家乡的那种情愫，并不是像自己在父辈那一代举家迁徙南方，从小生活在筋刚水泥制造的高楼大厦，呼吸着是四个轮子的小汽车排放出来的有害物质，每天吃的不是催生素就是转基因，早已没有李丽那么骄傲的底气不容许别人污蔑自己心中的那不可侵犯的神圣之地！
　　王宏亮想起了有次在办公室中午休息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在讨论农村留守儿童的问题。
　　王宏亮不知道怎么就开了口：“那些孩子真是可怜！他们的父母怎么可以就不陪着孩子一起成长呢？”
　　换做平常的时候，其他人，李丽绝对不会和说话者发生正面的冲突，反正城市人认为外来工的到来，交通拥挤了，住房问题加重了，物价提升了，就业压力上升了，不欢迎的人大把大。但是这话从王宏亮的口中说出，李丽可以挖掘到更深的层面，那就是王宏亮瞧不起乡下人。
　　“你以为他们不想吗？迫于生活的压力，他们只能是背井离乡，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选择家庭骨肉暂时分离。你以为他们没有情感吗？他们辛辛苦苦坐上汽车、火车奔波来到这里，带着一个简答的梦想，把城市建设的那么漂亮。到时你们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的人，一直在自我抬高自尊心，一直在用着卑鄙的手段扣押着工钱不给，那是他们的血汗钱，不像您。”
　　大家目瞪口呆着看着李丽，内心都暗自佩服着李丽的直率和不怕死的精神，这横冲直撞的牛劲，果然是过人。
　　“我最是反感你这种人了，和你不一样，我们延续我们祖先留下的生活方式，想用简单的思想，简单的生活。你没有任何理由去可怜他们，他们的不幸很多原因是你们造成。你没有任何资格去这么说他们。”李丽很多时候话一到王宏亮的身上，恶劣点讲就像个没有主的小狗到处乱吠，冷静和理智都通通不见了，留下的只是无名的愤怒和冲动。
　　这件事情，发生在李丽不辞而别的前三天。

　　李丽的母亲手中提着菜篮，菜篮里装满了新鲜的蔬菜和鱼类，满脸高兴着琢磨着今天晚上给李丽做什么样的菜肴，但远远的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在自己的房子底下不停地往上眺望，样子十分可疑，心中在想这人不是在看点好等夜黑风高之后，再行动偷窃东西，内心一阵慌张，但看着王宏亮的行头装扮又不像个偷鸡摸狗做些不安分的人。
　　等等，李丽母亲想起路上六婆神秘兮兮地对自己笑着：“三婶啊，你家有好事情降临了。”该不是，这小子，是李丽的男朋友？自己的未来女婿？想到这，李丽的母亲内心一阵激动，自己的女儿终于想通了，不再恐惧恋爱和结婚的问题。女人的想象力还真的是无限宽广，像是不朽的名曲《傲慢黑偏见》中的男二号的主角的姐姐知道达西对伊丽莎白有点异样的情愫，就想到达西和伊丽莎白结婚的场景，李丽的母亲在心里边甚至准备好了在李丽的婚礼上要对女儿讲的话：“到了别人家里边，要听从丈夫和公婆的话！”
　　可别提，李丽的母亲现在内心那是相当地激动，以后就不用再对李丽唠叨让她留意男朋友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李丽的母亲上前问道：“年轻人，你干嘛盯着我家看？“
　　王宏亮听到背后有人叫，转身看到一中年妇女和李丽有着相同的神韵，于是开口问到：“您是李丽的母亲吗？”
　　李丽的母亲一听到王宏亮开口，心里边更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虽然内心激动但还是冷静自己的表情：“你找我女儿有什么事情吗？”
　　“阿姨，您好！”王宏亮标准的打招呼狠招李母的欢心。
　　“我女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我家？”李丽的妈妈一口气问了王宏亮三个问题让王宏亮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解释。
　　王宏亮到底是商界的一个人物，虽然眼前这个富有仪态的中年乡村妇女比不上心机重重的商界中的对手，但是自己不管怎么讲，都不能有半点得罪到她，不管是为了自己这几天的投宿也好，为了李丽也好，或者是为了自己？但又说到底，眼前的可爱的母亲一点也找不出来让王宏亮厌恶的感觉。
　　就这样，王宏亮跟李丽的母亲大概解释了下自己和李丽的关系，就被李丽的母亲请进了屋子里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