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旁观者清》光影相生

5、第五章

　　梁武话锋一转，“倒是你，恩？”他给程毅递了个眼色，瞥了眼小修。
　　小修立即炸毛道：“梁哥，不想要你那两坛酒了吗？”
　　梁武坏笑道：“你在怕什么，你们两个良家妇男，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的，还不赶快凑成对，小心等老了没人要！”
　　惠翔见小修眼睛都红了，看着一眼不发的程毅，估计就盼着对方有什么表示，可惜程毅揣着明白装糊涂，转头和惠翔聊起了他平时锻炼复健的事情。
　　惠翔看着小修羞恼的表情，于心不忍，刚想提醒程毅。
　　小修忽然带着颤抖地问道：“毅哥，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人呢？”
　　惠翔见程毅的表情一僵。
　　“即使那人结婚了，你也不打算放手吗？”小修咬着嘴唇，小脸煞白，看起来真是令人不自禁升起怜悯之心。
　　程毅轻轻道：“抱歉，小修，毅哥对不住你，我早先就说过的，要你不要等我！”
　　“是我自己犯傻！”小修眼泪在眼里打转，之前没怎么擦干净的妆都花了。
　　程毅走过去拍拍小修的肩膀，叹口气：“我也是个傻子！”
　　小修扑在他身上闷声哭起来，眼泪鼻涕蹭了程毅一身。梁武在一边喝酒吃菜看好戏，惠翔可做不来对方那么悠闲，他感觉很尴尬，好似窥探到了别人的秘密一般。

　　小修终于哭够了，脸红扑扑的，眼睛上还挂着泪珠，惠翔觉得小修要是个女的保准是一绝色。可惜是个男的，还喜欢上男人了，更可气的是那男的爱的是别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整顿饭惠翔都吃的不怎么踏实，食不知味的。可是两个当事人转脸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又说说笑笑起来。让惠翔暗自感叹，这世界节奏变化的太快了吧。感情人家没什么事儿，他那倒是做病了。
　　因为几人都喝了酒，小修派了司机送三人回去，惠翔这一路上都跟喝了酒似的晕晕乎乎的。程毅还在那里好心的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尼玛啊，到底是谁害得，自己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这么刺激好不好。
　　可惜对方听不到他的心声，仍关切地问道：“你真没事儿，脸怎么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
　　“没，没什么！”见程毅的手有要伸过来的架势，他赶紧回答。
　　可惜对方并不同意他的观点，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道：“好像有点儿热！先去我家吧，我让家庭医生给你看看。”
　　“没那么严重，直接送我回家就行！”
　　“我让医生去你家一趟吧，不然我不放心！”程毅坚定地说完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惠翔偷偷摸了摸额头，好像真有点儿烧，这小身子骨可够弱的，他心里诽谤了一下。

　　到家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在等了。程毅说什么都要等医生给他开了药再走。管家亲切地把三人迎了进去，程家三少爷原来可是这里的常客。
　　医生给惠翔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他身体虚弱，着凉了所致，没什么大碍，可能就是刚在饭店出了汗，出来时吹到了冷风。吃点儿药喝点儿热水休息一宿就应该没事儿了。程毅这才放心的和医生一起告辞。
　　惠翔吃过药头更加犯沉，迷迷糊糊地感觉在睡与没睡之间做梦，有点儿像着了魔，也似鬼压床，醒不过来也睡不过去，梦见的东西混不着边际。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翻着眼睛望向门口，确定门关得严实，又咣地倒下。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烧是退了，但感觉实在糟糕。
　　起来后管家说老爷来过电话询问惠翔康复的情况，不过近期公司比较忙走不开，还没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惠翔感觉稍稍松了口气，起码暂时不会之间面对原主人的父亲了。

　　周五是和程毅约好去见老中医的日子，对方一大早就在楼下等他了。惠翔找了件看起来随意的休闲装穿上了，他个人比较喜欢设计简单颜色明快的服装，只是由于之前工作所限，没有什么机会穿罢了，这下可是要捞了个够本。其实惠翔本身长相就很出众，属于细胳膊细腿，身材高挑修长的类型，脸又很招人喜欢，不过因为之前躺了一年，显得有些病态，而且原主人本身缺乏锻炼，对运动一般敬而远之。
　　惠翔觉得男人还是有料些的好，身体健康不说，脱光了衣服不至于跟白斩鸡似的。他都想好等身体恢复后，就要报个班进行锻炼了，别的不说，哥原来身上的几块腹肌和健康的古铜色皮肤都得修炼回来才好。虽然对这具身体各种不中意，但总归是个男人，这点他还是庆幸不已的。
　　惠翔并不知道程毅带他去见的老中医有多难请，属于类似大熊猫的珍稀保护动物，有门路有背景人家都未必给你治病，上了年纪的人有不少怪癖。这位老头的怪癖就是隐私，用个人的隐私交换他的一次出诊机会，而且这隐私要够劲爆能够勾起老头的兴趣，不然你把隐私透漏给人家，也交换不来这次机会。惠翔自然是不知道这些隐秘的，如果他知道，说不定会觉得程毅的付出超出友情的范畴，进而有其他方面的猜想。
　　老中医给他看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全程只说了三句话，“手！”“左手！”开了个方子后，又说了句“去吧！”。可惜惠翔错过了程毅隐忍发怒的表情，出来后两人在药店抓好药，发现已经中午了，惠翔就邀请对方吃饭，对方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他不经意地瞥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心中微微一震。
　　就见程毅眼角带笑接听：“阿哲啊，怎么了？”
　　“嗯……没事儿……你在哪？好，我这就去接你！”他看了眼惠翔，“有个朋友一起……顺路顺路……半个小时吧……好的！”
　　挂断电话后，他又立即打了个电话：“张师傅，你帮我把那辆奥迪开到鑫悦大厦，我这就过去，十分钟吧！”
　　程毅收好手机，对惠翔带着歉意道：“是韩少哲，他车坏掉了还没带钱，让我去接他，你没事儿的话，等会儿一起吃饭吧！”
　　惠翔疑惑了，自己应该认识韩少哲吗？印象中对方应该没见过惠翔才对，那就只可能是单方面的知道，也许是程毅曾经跟原主人提起过韩少哲。他点点头，跟程毅上了车，两人在鑫悦大厦换车，换成了惠翔很熟悉的那辆奥迪。程毅还在车里专门放了一套西服，一双皮鞋和一只手表，换下身上价值不菲的一身。
　　此刻程毅坐在熟悉的车上，心中却相当不能平静，程毅费这么大力气在韩少哲面前演戏，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在此人面前装成平民百姓的形象。他不觉得韩少哲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地方，值得程家三少如此大费周章，不惜形象和精力接近对方。更何况因为他曾经是韩少哲的原因，所以此时有种遍体生寒之感，好意？恶意？都令他不快，因为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才更加让他不舒服。
　　他带着满心的疑问，和程毅下了车。韩少哲正坐在车里玩手机，程毅敲敲窗户，对方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也许是换了个角度的原因，惠翔怎么看自己的脸都觉得别扭，尤其是笑得时候，感觉怎么就那么假呢。
　　“我叫了拖车了，一会儿就到！”韩少哲笑道，“这位是？”他看着惠翔礼貌地问。
　　程毅给两人介绍：“惠翔，一个朋友，正好我们在一起，这位是韩少哲！”
　　韩少哲友好的伸出手道：“打扰你们办事儿了吧。”
　　惠翔盯着对方宽大的手掌，眼睛跳了跳，不情愿地握了一下，心中诽谤着对方说的漂亮话，嘴里却道，“我们也没什么事儿，正琢磨去哪吃午饭呢，三个人不是更热闹嘛！”
　　韩少哲呵呵笑道：“这附近有家中餐馆不错，之前我和程毅在那吃过，就是有些辣，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惠翔心道，我不比你知道的少，口中痛快地同意了。
　　车被拖走后三人上了程毅的车，来到中餐店。此时正是饭点儿，饭店人很多，不少人在排队等座位，韩少哲和这里的老板相熟，专门给腾了个小包间。
　　包间不大，三个人坐着稍微有点儿挤，没有窗户也没有空调，空气很闷热。韩少哲和程毅把西服脱了，穿着衬衫。三人点了几杯扎啤，菜还没上啤酒就下了一半了。
　　“今天又跑出去谈业务啊？”程毅随便地问着韩少哲道。
　　韩少哲叹了口气：“最近有一个调走的，一个辞职的，新招来的两个新人完全不顶用，有时候加班要到七八点钟，媳妇儿都抱怨好长时间了。”
　　惠翔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程毅道：“那你车坏了不是很不方便，一会儿把我的开走吧，我最近也用不到。”
　　韩少哲眼睛一亮，完全不客气道：“等我车修好了立即就还你！”
　　程毅把钥匙抛给对方：“不急，用吧，你那破车实在不靠谱，都出了几次事儿了。”
　　是开车的人技术不怎么样吧，惠翔心道。而且，两人之间的互动让他这个旁观者感觉很别扭，尤其是程毅，之前在他还是韩少哲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此时旁观，竟觉得对方的好似乎有点儿超出了友情的范围，是没想过，还是当初根本就从未有过这些歪七劣八的想法。怎么现在忽然就觉得，程毅有点儿上赶着对韩少哲好呢，关键是人家能不着痕迹地帮助对方，让当事人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一般。不一般，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一般，他猛地联想起小修之前说过的话，心中像忽然亮了一盏灯。随即不是得知什么秘密的快感，而是感觉背后小冷风飕飕地吹。
　　尼玛，开玩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