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旁观者清》光影相生

4、第四章

　　惠翔重新走进了身体原主人的生活圈子，可他并不习惯，他有种想要置身事外，却偏偏身在其中的违和感。但这就是生活，他躺在床上，隐约为第二天的聚会头疼。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刚分开没多久的程毅。
　　“小翔，睡了？”
　　“还没呢，有事儿？”虽然时间尚早，但不是才见过嘛，可能有什么话之前不方便说吧！
　　“没什么大事儿，你之前不是说身体不太好嘛，刚刚想起来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不如让他帮你调理调理。你躺了一年了，还是要内外结合才能完全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别看现在年轻，可很多病要是忽略了，等发现了再治就晚了。”
　　惠翔听了不禁为对方的细心感动到了，从这一点上看此人关心人的习惯倒是没一点儿变，这么看自己之前觉得此人变了倒像是错觉。
　　“谢谢你挂记着，中医调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我恐怕坚持不下来。”虽然很感激，他还是习惯性地婉言拒绝对方。
　　“先看看，吃不吃药得听医生怎么说，提前就担心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惠翔的风格除了呱噪还要加上一条不用脑子吗，这些负面形象怎么这么深入人心？他心里郁闷了一下，就听对面程毅又开始劝说上了，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地步。惠翔有点儿佩服起对方来，最后还是松了口，两人约好时间。临挂断电话前，程毅还不忘叮嘱他第二天的饭局。

　　小修原名庄修，现名庄翰林，他开的翰林居落在风景秀丽的城郊，位置比较偏僻，打的招牌格调比较高。虽然还没开张，但在圈子里名气已经不小。由于每天名额有限，几个招牌菜供应的数量也已经定好，每天18份，所以预定的席位都排到半个月以后去了。有些人真是为了吃这一口而来，更多地却是为了巴结上这位小公子。不过小修对这个饭店却是前所未有的用心，他自己说，就像他的孩子一样，看着他一点儿一点儿的成长起来，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像小修这样的小打小闹梁武是很不屑的，惠翔跟管家侧面打听了一下，不说梁武的家里，光他自己的买卖搞得就很大，现在正和人鼓捣稀有金属，若非上面钦点，这些东西哪能经一般人的手。惠翔估摸了一下，可能惠家的家底还不如人家生意的一个零头。羡慕自然是有的，但他觉得钱这种东西，可能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个符号，更多的是征服的快感，钱已经失去了他本身的意义。相比之下，像韩少哲这样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上班族，在人家眼里就像个笑话。其实别说韩少哲了，现在的惠翔都有一种，这样的人怎么会跟自己混在一起的疑问。难道是因为同是GAY的原因吗？
　　若是这样推衍延伸下来，他忽然觉得韩少哲能和程毅做朋友也是挺神奇的事情，之前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但自从自己换了个角度，发现程毅和之前韩少哲在一起时并不会穿着这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定制衣服，以及高档的腕表，开得车也不是现在他在坐的价值百万的保时捷。那时候程毅看起来和普通白领并没什么不同，路边摊，大排档，快餐店，也照样和韩少哲一起吃，毫无抱怨，也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可换个位置，人家一样出入高档会所，开名车，挥金如土，这到底是时代变化太快，自己不适应，还是程毅就喜欢过这种角色扮演似的生活。
　　苦瓜家里忽然有事儿不能过来，听说是他奶奶病了，进了重症监护室，一家人都去守着了。程毅十点到惠翔家门口接他，他们和小修，梁武汇合后，就直奔翰林居。因为怕会喝酒，梁武没开车，做的小修的车。
　　惠翔坐在副驾驶坐上垂着眼睛沉思，程毅腾出一只手拿了个毯子给他盖上。惠翔一愣，抬眼看他。
　　对方乐道：“我以为你睡了呢，还在想我开得有那么平稳嘛！”
　　“没，刚想事情呢！”惠翔不好意思地把毯子又放了回去。
　　“想什么呢，这就到了！”
　　的确，说话间，惠翔就看到翰林居的招牌晃过。
　　“过了过了！”他叫道。
　　“那边没法停车，得绕个圈。”程毅虽然这么说着却把车停下，“你先下车在这等我们，我去停车。”
　　惠翔知道对方是照顾自己腿脚不好，于是点头下车。

　　梁武三人说笑着走过来用差不多花了十分钟，可见停车的地方并不近。要不是程毅把他放在门口，这一路走过来，当时不觉得，晚上回去腿就会抽筋似的疼，好像疼的不是肉，而是筋，即使使劲掐也不管用。
　　几人迈步进入饭店，里面的装修走的是古色古香的路线，一层不多的几个桌子都用镂空雕刻的屏风隔着，惠翔扫了一眼就随众人上了二层包厢。包厢里装修的十分别致，连空调都是特别定制的，离远看起来好似青花瓷摆设一般。足见小修真是相当用心。
　　四人的包厢叫金鼎轩，是这里最上档次的。众人坐下，惠翔才发现小修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可能去后厨亲自监督去了。三人随便聊了几句，程毅问了问梁武生意的情况，梁武也打听了一下程毅大哥最近怎么样了。惠翔原来并没怎么听程毅说过家里的情况，此时自然十分好奇，竖着耳朵认真听着，可惜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建立在十分了解的前提下，他自然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凭他的猜测，程毅的大哥可能从政，而且和梁武的生意有点儿关系。
　　门被拉开的时候，惠翔听得有点儿累，正偷摸在发呆。进来的几个宫装打扮的女子着实吓了他一跳，这庄翰林还真是蛮能折腾的，另外两个人也露出意外的神色。尤其是当几人看到宫装女子其中一人的脸时，实在是用精彩万分不足以形容。
　　一众宫女分别来到三位身后，小修正好站在程毅座位后面，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安排的。音乐不知从何处响起，几人纷纷拿出手中香扇，开始翩翩起舞，长袖不时擦过在座各位的脸和身体，一个个纤细的腰肢晃动，一阵阵媚骨的香气飘来。但只可惜面对的在座的几个，除了重生的惠翔之外，这舞简直如同对牛弹琴。
　　一曲终了，几个宫装女子鞠躬缓步撤出，小修带着一脸脂粉，难掩兴奋地对几人道：“怎么样”
　　虽然是问几人，但在场的几人都知道他实际只想讨一人欢心。
　　程毅笑笑道：“不错，很用心！”
　　“哥可不是来看你跳舞的，菜呢？”梁武不耐烦地打断两人之间的暧昧互动。
　　他是真不喜欢这个，不过也不怪他，一堆女人，他一个喜欢男人的人看着实在没什么兴致，胸前那两坨肉还不如白馒头好看呢。
　　小修不敢得罪这位爷，笑脸道：“这就来，我去催催！”
　　不一会儿小修就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回来，几个招牌菜也纷纷被摆上桌子。色香味俱全，不禁让人胃口顿开，食指大动。酒直接上的没开封的坛子，小修亲自打开，酒香味儿瞬间就充满了整个屋子。
　　梁武立即来了兴致：“哪弄来的，你小子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
　　小修乐呵呵地先给他倒了一碗：“是讨来的私酿，一共才十坛，连我们家老爷子都没孝敬呢！”
　　梁武忍不住先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真不错，我这两年都没喝过这么纯正的酒了，光这香味就够招人的了，小修，说什么也得给我拿五坛回去。”
　　小修立即苦着个脸：“武哥，你饶了我吧，我都订出去好几坛了，连老头那边都没敢提，你这一张嘴就是五坛可是会死人的。”他求救的目光望着程毅。
　　惠翔知道程毅的心肠很软，最怕别人求他，果然程毅一看到小修求救的目光就道：“梁武你这么做下次小修有好东西都不敢拿出来了，这样吧，两坛你们看怎么样？”
　　“两坛就两坛吧，不过说什么都不能再少了。”梁武忽然好说话般地一口答应下来，大概他也没想拿五坛回去。
　　小修勉强点了点头。开始给其他人倒酒，程毅本来不想喝，他开了车过来，就没打算喝酒，但奈何禁不住诱惑，虽然他不怎么好这口，但这酒闻起来实在香得厉害，最后小修说有司机，成了压倒他心中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惠翔本来也想尝尝，但被程毅拦住了。
　　“你身体没好呢，我让小修专门给你留一坛，等你身体恢复了再来喝。”
　　小修听了暗自撇撇嘴但也没说什么，惠翔的角度却正好看得清楚，口气勉强道：“好吧！”不过他可不是为了一坛酒会专门跑到郊区来的人，这么说只不过是敷衍罢了。
　　男人在酒桌上一般都逃不出聊事业聊女人，不过这几个男的凑在一块就成了聊男人。
　　小修坐在程毅边上道：“梁哥，你上次那姘头呢，最近怎么没见？”
　　梁武道：“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上次在酒店碰到的那个，文文静静的，像个高中生似的。”
　　“那是我弟！”
　　程毅道：“是读麻省的那个吗？”
　　“对，就是那小崽子！他一回来我头都大了。”梁武皱着眉。
　　小修八卦的种子燃烧了起来：“没听说过，什么人能把梁哥弄这么愁苦。”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程毅笑着说，“梁家只有梁武能降伏得了的天才少年。”
　　“啧！”梁武眉头皱得更紧了，“都是谣传，那就是一恶魔转世，别和我提他，酒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