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旁观者清》光影相生

13、第十三章

　　很快就到了惠翔想买的东西，他怕有人和他抢，在拍卖师说出价的第一时间，就立即把价钱喊了出来，他也是根据前面物品的价格取了个平均值，出了五千，相当于他两个月的薪水了。有点儿小肉疼，为了个素未谋面的老爷子。他出价的时候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程毅忍不住都看了他一眼。
　　不过正如他所料，果然他出价后不再有人和他竞争，交了钱，他顺利地得到了鼻烟壶。拿到手里他才发现，此物真是相当小巧美丽，内画着一幅漂亮的山水画，在墨色的映衬下，玉质更显晶莹剔透，洁白无瑕。连惠翔自认为自己这样的粗糙之人都有点儿爱不释手了。这样的东西，五千元买到，谁信啊！连他自己都不信。
　　捡了便宜也就罢了，如果还要卖乖就太无耻了。惠翔收敛好表情，和程毅走出此地。刚才还不觉得，一见到太阳，惠翔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他的胃还没怎么好利索，这几天在医院，一直是家里的周阿姨给他做粥喝，喝得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但没办法，他别的还真消化不了，现在刚好点儿，食欲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吃货，即使重生了成了别人，这一点还是没变。惠翔有点儿想念起小茹来了，主要是想念人家带他去吃的几家饭店。
　　“想什么呢，口水都滴到座位上了。”程毅停了车，趴在车门外往里看他。
　　惠翔刚想的太投入了，都没注意到车什么时候停的，他往外看了看，嘿嘿一乐，“哥你真懂我，简直是我肚里的蛔虫。”
　　程毅皱眉道：“会说话吗？”
　　惠翔乐道：“呸呸，童言无忌！你真不是我肚里的蛔虫。”
　　程毅被他逗乐了，“得了吧，就你这样，还童言呢！”
　　两人说笑着往里走，程毅一路带着惠翔上了二楼包厢，惠翔没想到包厢里还有别人，是梁武和另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那人和梁武有六七分像，一看就知道两人有血缘关系。
　　惠翔冲两人点点头，不敢乱叫，那人眯着眼睛看进来的两人，目光一直落在后面的惠翔身上，直到两人坐下，也没有收回目光，赤裸裸地，不知是敌意还是兴味，看得惠翔如坐针毡。
　　梁武忽然嘿嘿地笑道，“哥，我说的没错吧！”
　　那人冷笑了一下，“我才走几天，这天就变了，嗯？”他虽是回答梁武的话，可像狼似的眼睛却盯着惠翔。
　　惠翔皱着眉，心里不高兴，但不知道这人和原惠翔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敢随意发作，对方看起来明显不是好相与的角，相比之下自己的气场要弱上好几个级数。
　　场面忽然有些冷，程毅忽道：“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梁武都没跟我们提前招呼一声！”
　　梁斌的表情缓和了一下道：“任务刚结束，这不立即就赶回来了，跟谁都没打招呼。”
　　程毅问道：“斌哥什么时候再出任务？”
　　“暂时不走了，怎么，你很希望我走吗？”梁斌低着头抬眼看他，又看了看惠翔，呵呵一乐，表情暧昧又不怀好意。
　　惠翔自从见到此人心里就极其不舒服，这人身上带着强烈的侵略气息，比起梁武更多几分野性。
　　程毅的表情收敛道：“斌哥这是什么意思？”
　　梁斌邪邪一笑：“我的意思？你不懂吗？”
　　梁武在下面拉了一下他哥的衣服，梁斌瞪了他一眼，靠在椅背儿上。
　　梁武赶忙道：“点菜吧哥，你吃什么？”
　　梁斌笑道：“我爱吃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辣的，越辣越好！”
　　梁武苦笑了一下，看着程毅，抱歉地笑了一下，把菜单推了过去，程毅点了几个清淡的，梁斌故意发出啧的声音。看来这位今天是故意找茬来了。
　　惠翔偶尔看他几眼，对方立即寻着目光看过来，舔舔嘴唇，样子要多痞有多痞。酒菜上来后，梁斌拿着空酒杯晃了晃道：“翔子，不理哥也就罢了，怎么也不给哥倒杯酒啊？”
　　在座的几位里，他年纪最小，倒个酒倒是没什么，惠翔立即起身，给梁斌倒了一杯，两人离得稍近了一些，趁着惠翔倒酒的当儿，梁斌故意把气息喷到他脸上，惠翔手一抖，差点儿把酒瓶摔了。他心里立即有了定位，这位莫不是和惠翔有什么吧，看这架势，体格明显不占优的自己绝对是在下面的那一个呀！他一抬眼，就见梁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那点儿小心思好像都收入了对方眼底。
　　尼玛啊，笑屁。自己是男人好不，被压什么的绝对不科学。再说就这位这样的，虽说长得还算过得去，但就这骨子里的流氓习气，自己还不被玩死。
　　程毅忽然上来解围，拿起惠翔手里的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对梁斌道：“斌哥，我陪你喝一杯，说起来，上次我哥那事儿，还没谢你呢！”
　　梁斌眼睛勾了惠翔一下，才心不在焉地转过头去，道：“小毅，不是哥说你，你现在虽然年轻，但也得自己有点儿想法，别整天就知道瞎混，你跟小武能混出什么好来，一身铜臭味儿，到处玩男人，四处留情。我听说你喜欢的那位都结婚了不是，你也收收心吧，虽说现在有你哥挡在前面，可你程家的男人最后还不是都得结婚的，我昨天回来时还听说，你家老爷子都给你们内定好了，就是不知道谁家的女儿家倒霉摊上你们几个不着调的了。”
　　程毅眼睛一跳，就听梁武叫道：“哥，不会也有我吧！”
　　“当然有，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如果你不想娶女人也可以……”
　　“哥，你有好办法？”
　　“去美国啊，小天才不是在那里搞了个什么系统，让你去帮他吗，没个十年八年的估计也回不来！不在老爷子眼皮底下，你起码还能再逍遥个几年。”
　　梁武一听蔫了，“得了吧，那祖宗，伺候不了！”
　　梁斌嘿嘿一乐，仰头把酒干了，“这酒不咋地呀！难喝！”说着又夹了块辣子鸡给惠翔，“吃啊都，哥今天请客千万可别饿着了。”
　　惠翔看着碗里的鸡块，虽然他很想吃，但总觉得梁斌这货绝对是不安好心，可对方的陷阱究竟在哪？他看了眼程毅，程毅倒是没看他，另外两位的目光立即忘了过来，好嘛，自己成焦点了这是。这鸡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惠翔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茬，是不是原来的惠翔不吃这东西，或者吃了有什么不良反应。
　　“怎么不吃？”梁斌喝着小酒吃着菜看他，还特意把辣椒咬得倍儿响亮，跟吃蹦豆似的。
　　惠翔把心一横，奶奶的，在两人惊诧地目光下把鸡块吃掉了，真不错，惠翔边吃边想，他那点儿馋虫都被勾起来了，几盘放辣椒的菜，他都光顾过了，至少吃掉了大半儿，脸上还带着特美特享受的表情。程毅早已领教过惠翔这种转变，对面的两人却是第一次看到，曾经的那人可是连一点儿辣星儿都不能沾的，这当了年植物人连吃饭的爱好都变了，实在大出意料之外。梁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一顿饭几人各怀心腹事，吃得很是沉闷。惠翔后背衣服都湿透了，他倒不是紧张，身体还没怎么恢复，有点儿虚，加上开始吃辣的吃的有点儿猛了，程毅见他不要命的吃法，立即劝阻了，不然这位真上瘾了，一会儿就别回家了，继续回医院躺着去。
　　惠翔吃到肚子圆圆的，直挺挺地往外走，心情好得很。出门时程毅把大衣脱下来披在惠翔身上，没理对方诧异的表情，“在这等我，我去叫出租车。”说完已经出了饭店大门。
　　惠翔裹着程毅的大衣，好心情忽然不翼而飞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想到惠翔留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胃又疼了。这段偷来的日子，过得真是一点儿都不轻松啊！
　　程毅把他送到小区外面，出租车走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披着对方的衣服，不过很温暖。惠翔一进家门就把之前烦恼的诸多事情抛到了脑后，哼着小曲儿，到厨房寻了些果汁，晃悠悠地回到卧室，一推门，吓了一跳。惠瑾正翘着二郎腿儿坐在他的电脑前面上网呢。
　　“姐，在家呢！”
　　惠瑾冲沙发扬了扬眉，示意惠翔坐下谈谈。他最近已经很了解这个姐姐了，笑着坐下，看着对方。
　　“怎么选个礼物这么久？”
　　“吃了顿午饭。”
　　惠瑾道：“就你们俩儿？”
　　“不是，还有梁武和梁斌。”
　　惠瑾顿了一下，“梁斌回来了？他知道你们的事儿了？”
　　惠翔一愣，没明白，“我和谁的，什么事儿？”
　　惠瑾怒道：“臭小子还装，还不就是你和程毅的那点儿事儿嘛，有什么可遮掩的，现在有几个人不知道你们两个好上了，上次问你还不承认。估计梁斌也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解决吧，那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惠翔傻眼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TM就这么乱呢。他想起饭桌上梁斌在他脸上吹气，此时方才恍然大悟。果真是这么回事儿吗，他此时倒感觉幸好，之前大家都误会他和程毅已经在一起了，不然自己是不是要伺候这位爷啊。虽然拿程毅做挡箭牌不厚道，但总比和人来真的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