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就当什么都没说

37、张家嫌疑解除

　　赵王府添了一口人却携来三张嘴，宅里传言新来的姑娘是太子妃的亲妹妹，皇上亲赐的世子妃。厨子不敢怠慢，见盘盘肉糜见光，恨不能把月钱一个当两个使，多做荤食孝敬世子妃。

　　赵老爷跟夫人瞪眼看着翠娥吃了一茬喘口气，下人们收拾碗筷，接着端上一桌饭后点心。
　　赵夫人给老爷使眼色，赵老爷为难，踌躇一阵走近桌子，从翠娥肘下抽出一碟桃花糕，语气凄哀道:“昱儿还未回来，给他留一盘。”
　　翠娥抓了大把花生糖把盘子推开，点头道:“还有这盘。”

　　赵夫人盯着贝壳形状的瓷蛊发呆，里面数粒糖豆还在摇滚，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能说什么。答应他们成亲？赵夫人衡量家破人亡跟后继无人哪个更糟糕。

　　赵昱回家见前厅寂静，难得耳根清净，压根不想书房里的愁云惨雾。
　　许纪坐他床前的茶几前，神色自若地趴在其上摩挲桌面估价。

　　赵昱倒水给他，身子一抬坐上茶几，好笑地看他，“大人，常来常往，享用即是拥有。”
　　许纪侧着脑袋看他，微撇嘴，“大人真会说笑，我看万千美人，美人都是我的不成？”
　　赵昱心里嗤笑，美人给看就感恩戴德吧，但又觉两边没有可比性，遂用鞋轻踢他膝盖，“我们做什么证明冯宁勋无罪？”

　　许纪拖着凳子退开一步，拍掉膝间灰尘，幽怨道:“大人，你是不是忘了许过我两件衣裳！”
　　赵昱挪近一步，朝他膝间相同位置又踢一脚，比方才那下轻松，挑动嘴角，“守财奴，你要把这案破得赵某高兴，赵某赏你两件狐狸皮。”

　　狐狸皮，许纪咋舌，正要争取立副字据，被进门的赵母吓一大跳。
　　赵母跟老爷商讨许久未有答案，听见赵昱回来，去厨房端了一碗银耳羹，取了那劫后余生的两块桃花糕，一并送来给赵昱宵夜。

　　母亲进儿子房间向来不敲门，猛烈的视觉冲击下，把两人一上一下举止亲密地围着茶几说话误看成亲吻。她一时慌乱，忘了手里还有托盘，哗啦啦倾倒一地。
　　许纪惊得起身，撞上来不及缩回身子的赵昱，两人头颈相交，更加坐实赵母所想。
　　赵母慌乱往外走，又气又臊，边逃开边唠叨，“长针眼了，长针眼了……不带他正式拜见父母就行这事，阿昱你读书都读茅坑去了……”

　　赵昱伸手扶住因惊吓站立不稳的许纪，平静道:“案子结束了，来府上正式拜见我父母吧。”
　　这话简直是恫吓，许纪蒙了一阵，像迎头泼了一碗辣子，从头到脚疼痒麻索，大开步退至安全距离，恭敬而疏离道:“大人，下官愚钝，分不出实话跟玩笑，还望大人今后不再愚弄在下。”
　　赵昱捻捻手指，意味深长，“许大人说的是，赵某越矩了。”

　　冯宁浩呈递给刑部的信件内容如下：

　　尔志报效朝廷，吾当承欢父母膝下，今形势使，约九月二十七晨卯一刻，城东渡头，同下修罗地狱，尔敢同？

　　刑部第一时间逮捕张希英，书信为证，她与冯宁勋约定私奔，信函被冯家截获，冯宁勋未赴约，张希英恼羞成怒，杀新娘以泄愤。

　　张希英在堂下跪着，陈诉冯宁勋大喜之日她在家待着没出门，那日呆家里的张左跟仆人都能作证。张希英又将那晚饭菜式说了一遍，跟自家厨子一个口供，始终没看前来对质的冯宁勋一眼。

　　刑部当然不信她这套说辞，案发数日，串口供这会都能倒背如流了，将她压入大牢进一步取证。

　　牢里草席还没坐热，就传来消息，张希英无罪，明日放行。

　　二十八日晚，城西驿守在驿站外看见过一女子，身配宝剑身手矫健，时间是午夜一更，女子骑马往城外去。驿守公堂之上指认那晚正是张希英，冯府那日大喜，在驿站五十里之外，张希英再勇猛也不可能数时辰内拼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