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中骷髅》两成

11、第十一章 惊天发现

　　杜松和韩露就这样每晚一聚，相互讲着自己的故事，更多时候是韩露讲，杜松听。
　　这天，终于迎来了会计从业资格考试。
　　实话实说，这个证对杜松并不重要。他不是会计专业，可学校要求每位学生毕业前要考下三个证，每个证三学分。
　　这是杜松最后要考的证，他大一过了四级，大二过了六级。
　　事实证明杜松想多了，祖师级别的电脑根本就没参加这场考试，学校计算机楼有十几个新机房，听闻是建于去年寒假。
　　对此，杜松有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感觉。
　　考完试还不到四点半，杜松接到辅导员的电话，让他明天下午去找这学期教他们专业管理学的王老师，录入本班期中考试成绩。
　　杜松作为学习委员，这是份内事。
　　王老师在学务处还有个挂职。第二天，杜松白跑一趟办公室，只能又赶到行政楼三楼。在上楼的时候杜松不小心碰到一位男人。
　　那男人有些心不在焉，被杜松碰到后，手中的东西散落在楼梯上。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弯下腰去拾。杜松道歉之余也帮忙收捡。
　　那是一份档案，档案袋上写着：丛柏，籍贯是辽宁省锦州市。
　　档案没有封口，很多东西都沿着楼梯散落开来。
　　杜松下楼从下向上捡，男人只是原地蹲下拾了几样。
　　将楼梯上所有纸张捡起后，杜松把他们归还给男人。
　　男人看起来有些沮丧，没说话，接过东西走了。
　　杜松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抬起脚准备上楼。
　　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杜松发现脚下踩到本学生证。
　　丢学生证这事儿在大学生中时常见到，有丢就有拾。对此，处理办法就是打开学生证，按照上面的信息归还。
　　杜松边上楼边打开了这本学生证。然后，他停在楼梯中央不动了。
　　那学生证上写着：丛柏，艺术学系声乐专业。1992年11月03日出生。
　　按理说杜松应该马上转身将这本学生证给那个男人送去。
　　可是，杜松没有。他看着学生证上那张照片，呆若木鸡。
　　这哪是丛柏，分明是同他认识了半个月有余的韩露！
　　绝对不会错，不可能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可韩露为什么要骗他？
　　这时，杜松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王老师催他到行政楼三楼。杜松解释说自己已经到了。
　　断掉电话，杜松紧走几步，来到学务处。
　　接过成绩表，杜松坐到老师的办公桌前开始录入成绩。
　　他这次期中管理学考试是班级第一名，95.5分。
　　就在他录入到第五位同学的成绩时，两位老师拉开学务处的门走了近来。
　　“丛柏的事情就算了结了吧？”
　　“档案提走，补偿款也领走，应该没有学校什么事情了。”
　　两个人回到各自座位上又继续聊。
　　“你说二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说自杀就就自杀了呢？今天他父亲来学校处理后事，你去给他取丛柏的档案不在场，我可是看到他哭了。”
　　“作孽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父亲叫什么来着，我看看，这有他签名，丛志伟。你说这丛志伟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所以才……”
　　“这算什么，我告诉你，丛柏的指导老师，艺术系的徐老教授就因为这事儿受牵连了。”
　　“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听说他不是因为咱校一男学生自杀的吗？怎么就牵扯进徐老教授呢？”
　　“丛柏不是徐老教授重点培养的学生嘛，老教授知道丛柏家庭情况不太好，就把他在钢琴楼分到的一间休息室钥匙给了他。想着让他有时间去里面弹弹琴练练歌，谁知他在里面自杀了。”
　　“咱们学校不是有规定，每天晚上九点半以后，教室里不让留人。法医说丛柏是死于开学前两天晚上。具体到当天二十一点至凌晨。”
　　“也是，割腕自杀要是被发现的早，根本不会致死。但是，他却是被锁在没有人的楼里。”
　　“徐老教授这一届总有两个重点培养对象，一死一出国。还被牵扯进这事中，听说他已经向学校递交过辞呈，学校也接受了。我昨天碰见他，他正来学校开证明，办理签证，说是要出国呢。”
　　“可惜呐，这是咱校任职最长的老师，现在演艺圈有几个歌星听闻就是他往届教出的学生。”
　　一阵叹气和惋惜声从两位老师口中传出。
　　此时，杜松的手正不听使唤颤抖个不停。
　　他最小化没有填好的成绩表格，进入学校学生库。
　　这是一个包含全校所有在校生和往届生信息的数据库。曾经有老师拜托他帮忙在这里找过学生，他还记得那个老师的账号和密码。
　　杜松尽量让自己稳定情绪，输了几遍才打出韩露这个名字。
　　搜索结果显示，有五个人符合条件，三位是往届毕业生，两位是在校生。不过，这两位都是女学生。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杜松瘫在椅子上不能动了。
　　这几天他见到的韩露真的是丛柏吗？可丛柏明明已经自杀死掉，每晚同他聊天的是什么？还有，丛柏的父亲也叫丛志伟，再回想起不久之前的一面之缘，还有那莫名的熟悉感，自己不会错。
　　如果他的推理正确，那么他和丛柏就是……
　　莫非，这就是丛柏死后做鬼也要找他的原因？
　　杜松大脑飞速运转，心理开始有点眉目。只是对于每晚见到的人竟是鬼魂一事仍不能立即接受。
　　怪不得韩露从不让他碰触，还有后来休息室干脆坏掉的电灯。他好像从没有注意过韩露的脚下以及韩露在窗前时，地上和玻璃上都是没有他影子的。
　　他越想越明白很多在韩露身上解释不通，而他又感到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慢慢地，慢慢地被杜松整合起来，每一件事情都将韩露也就是丛柏指向那种东西。
　　浑浑噩噩间杜松输好成绩，核对两遍后就匆匆离开教务处。
　　这时天色已经要暗下来。
　　杜松没有心情吃饭，他决定去操场走走。首先，那里人够多；其次，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看起来荒诞的现实。
　　去操场的路上，杜松由于心不在焉，撞到树上被迎面走来的女生看见，捂着嘴笑的正欢。
　　这是北方一个美好的深秋之夜，校园里一片祥和。
　　擦肩而过的恋人们语笑嫣然，赶去吃饭的人大声讨论着哪家的饭菜很赞，不知是哪几位老师的孩子们放了学，正在北苑追着赶着奔跑着。
　　可这些美好，都不属于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