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完） ...
-
第五章
戚少商只觉腰上针扎地一痛，诧异地看着面前背负夕日的顾惜朝，心中转了千百，手下已有了动作。
两人对掌，触、分。
这动作熟悉地让人心痛。
顾惜朝经脉没有废掉！戚少商惊疑下震惊地看着夜雾里面容模糊的顾惜朝。
从第一日他就在隐瞒。隐藏自己，就是在方才命悬一线，他也没有托盘。
就是为了方才的最后一击！
他何以做到如此？！
戚少商没有拔剑。
还未来得及拔剑。
千里追杀那几次围堵，几临险境，都以惊险变数化险为夷，这次在顾惜朝扑上来时，戚少商却感觉真的这次真的躲不过了。
“这才不是戚少商。”
耳边微弱的声音却让戚少商一震，然后软倒在顾惜朝身上。
“顾、惜、朝…”
戚少商终还是抵不过先前银针药性，不甘地闭上了眼。
“顾公子果然好手段，本有担心顾公子念在旗亭的情义会有犹豫，但先生你干脆未有丝毫拖泥带水，让应看佩服不已。”
“小候爷赞谬了。”
“顾公子是国之栋梁，本当是端坐庙堂，浪费在山野江湖，着实可惜。”
顾惜朝心中猛烈地跳动起来，一直淡然的表情也有稍霁，冷漠谦恭也一丝松动。
他所求，不过是这一句“识君为豪杰”！
“此次先生帮了区区大忙，能让戚少商在京都消失几日，也只有先生你了。”
顾惜朝只觉得那三字扎耳地很，烦躁起来，方才的激动与欣喜一扫而空，站在灯火阴影里沉默不语。
方应看见他面色不好，也点到为止：“先生劳累，还请先去休息，应看的酬劳定不会让君失望。”
戚少商接过酒坛，仰首狂吟。许久未沾烈酒，这满头烟霞，竟让人呛出了泪水。
“…”王小石张口欲言。
“小石头，我一人待会儿。”
王小石只好闭嘴。
戚少商只是喝酒。
王小石叹息一声，起身出去帮他掩了门。
王小石说，是顾惜朝送他来的。
戚少商还记得那种阴冷的触感。他在昏睡，却还保有一些触感。
顾惜朝手温度不似其他男子的热，是那种阴冷，正握着他的手。顾惜朝一定在絮絮叨叨。戚少商想。耳边是不真切的声音，时远时近。
很奇怪，睡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做梦。
也许本就不该有梦吧。
“戚少商…”戚少商心下一痛，等他的后言，顾惜朝却再也没有说话。
一纸推荐书，顾惜朝打马去了边疆。
“困我三日换得此机缘，我倒当是贵重。”
戚少商这样说着，心上想起顾惜朝那样狠狠地喊过：你那容易得来的名望地位，那是我最想要的，我付出了几乎一切，但我从不曾拥过！你怎么会懂我！
戚少商将酒坛扔到一边，起身出了门。
戚少商失踪了。
戚少商留书失踪了。
戚少商应该是算离家出走了。
王小石叹息，却只能接过杨无邪手中的纸张。
那几日因戚少商的失踪，方应看赌赢了无情，成功将无情“请”去候府“喝茶”。王小石也因此被找回京，却发现戚少商被好好地送回来，还是被顾惜朝送来的。
那个把戚少商绑走的顾惜朝。
这次戚少商留了字条，却只写了：我走了，你好好干这荒谬的七个字。
王小石只觉得头大如斗。
戚少商与顾惜朝在落日下的苇丛中相遇。
然后，戚少商拔出了剑。
“戚少商，我说过吧，下次见面，当是我下定决心杀你。”
“或是你，已下定决心杀我？”
戚少商不语。却是退了几步，舞起了剑。
戚少商的嗓音低沉，这种悠扬的歌，让他唱得带着几分苍茫之意：
添了几分快意，少了几点缠绵。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戚少商在看顾惜朝。
一歌毕，戚少商收剑看向顾惜朝。
顾惜朝道：“只惜此处没有琴。”
“我已听到了琴声。”
心中的琴声。
“我骗了你，你为何而来。”顾惜朝明明听懂了戚少商的歌，却不自主地别扭反问来意。
“找你报仇怎么样？”戚少商道。
顾惜朝挑眉。
“京都不适合我。”
“放着龙头老大不做，竟来这当个小兵？”
“只愿将军宽厚，每仗后赏这付出良多的小兵一壶炮打灯。”
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