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越蓝

4、第四章

　　《双城记》，代尔纳入狱后，卡尔登买通狱卒，混入监狱，顶替了昏迷的代尔纳，以自己的死亡成全了朋友与心爱女人路茜的幸福。

　　从书桌的第四个抽屉里拿出一本《双城记》来看，却在书下找到了一个粉红的相框，相片中的两个女孩一个甜美可爱，一个妩媚娇艳，苏娜回头看了大衣橱上的镜子，确定其中的一个是自己。
　　失忆至今一个月，仍然记不住自己的长相。
　　她轻轻触摸着相片上另一个女孩的脸，脑海里有一点断续的碎片，却不能明确那些究竟是什么，第一次见到这张相片，她却对这个女孩有种莫名的熟悉。
　　拆了相框拿出相片，背后写着几个字：2002、4、16曲院，娜，颖。
　　这个妩媚的女孩，就是孟颖。
　　苏娜有一点想哭，说不出任何原因的悲伤与喜悦夹杂在一起，能够抒发感情的方式太少，不是开心大笑就是痛哭流涕，她选择哭。

　　头痛得厉害，从书包里翻出一包下午买的七星，以前抽不抽烟，她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她需要借着烟雾才能整理自己的思想。
　　透过腾起的烟雾，苏娜的脸有些模糊，带着沉静而迷醉的表情。
　　片刻沉思后，她拨通了李耀的电话。
　　“我想起孟颖是谁了。”
　　电话那头的李耀听了苏娜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也慌了神，不知道说什么。
　　“苏娜。。。孟颖她。。。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发生的。。。不。。。是我的错。。。”
　　“不用多说了，我要见孟颖！十分钟后，你来接我。”
　　李耀手中的话筒传出短促的忙音，他放下了电话，在出门前梳了梳头发，然后打车去苏娜家。

　　晚上八点五分。
　　苏娜在等李耀，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她穿了一件墨绿风衣。
　　李耀在十分钟内赶到了苏娜家，路灯下苏娜的身影冷漠孤寂。
　　李耀开了车门，“娜娜，上车吧。”
　　苏娜裹紧了风衣一言不发上了车。
　　“苏娜，天这么晚了，你非要去见孟颖？”
　　苏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李耀最爱苏娜的一双眼睛，温婉柔情。
　　那是在她失忆之前。
　　而今坐在他身边的她，冰冷得完全不似以前，徒有躯壳。除却外在的身体，里面的灵魂还是苏娜吗？忘记了一切的她，还是他爱的那个人吗？
　　李耀避开了那道令他心痛的冰冷目光，茫然地把头转向左边，看车窗外向后移过的风景。

　　两小时后，车子从市中心开到了市郊的闲林墓场。
　　苏娜跟在李耀身后。
　　夜晚的墓场难免有些阴沉。
　　苏娜并未回想起什么，她欺骗李耀只是想见见孟颖，没想到李耀不是带她去孟颖的家，而是来到了墓地。
　　走上石阶，墓场是一座小山包，沿着山壁砌出台阶，一个个坟墓层叠着上升。底层是那些年岁久远的坟，李耀一直走到了半山腰才拐弯，在一座坟前停下了。
　　白水泥的墓碑上有一张小小的彩色人像，赫然就是孟颖。
　　苏娜蹲在孟颖的坟前，两眼直直看着孟颖的照片。
　　“她死了？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苏娜抬起脸，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你带我来这儿之前，我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李耀的脸变得比苏娜更加的苍白，他有些站立不住，手撑着地坐在地上。
　　“苏娜，你竟然这样费尽心思想知道，我和何宁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你们是我的什么人？和我又是什么关系了？能够替我做决定？不要老是用为了我好作挡箭牌，为我好，就告诉我孟颖是谁？她是怎么死的？”
　　一连串的问题掷向李耀，苏娜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的确没有资格代替她作出决择。
　　但愿苏娜听了他说的，不会后悔。
　　李耀的手指抚上墓碑上孟颖的照片。
　　“孟颖，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前女友。”他留心了苏娜的神色，未见有变，苏娜平静的听他说。
　　“我和孟颖分手后，就和你在一起了。孟颖虽然不开心，但是她和你仍然是好朋友，一个月前，也就是你失踪的几天后，我和何宁在孟颖的住处找到了你，当时你虽然昏迷了仍有呼吸，可是在你身边的孟颖却已经死了，我不知道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失忆了，孟颖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苏娜，孟颖的死和你无关，医院已经确认她是自然死亡。”
　　苏娜仍然安静的听着李耀诉说。
　　“哼，你真的是和孟颖分手了以后，才和苏娜在一起吗？呵呵，李耀，你所说的，是真的？呵呵。”苏娜的口中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你？你怎么会知道？”
　　苏娜不再言语，十分钟后，她站起来，下山，李耀不敢多问，只觉得苏娜怪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