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女的自白》宅加女博

34、第三十四章

　　我要做坏事了。
　　不，这不是坏事，盲婚哑嫁只会对他们两个都不好，平心而论，玄元度是宁愿娶一个自己了解的女人还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呢？
　　如果他知道我是女孩子，一定会立刻终止这场联姻。
　　如果他知道我是女孩子，一定会立刻终止这场联姻吧？
　　女孩子的名字都被你知道了，不娶她，岂不是逼她去死。
　　走在乌衣巷宽阔的四车道主干路上，我突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为了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于是迎了上去。
　　“王修……公子！”
　　赶紧以女孩子的礼仪行礼，他微怔，还礼：“姑娘是……”
　　“小女子陈……陈氏。陈彤庭的妹妹。”
　　“喔！”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态度也亲切了起来。
　　“小姐是陈彤庭的妹妹。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举止仪态皆与令兄极为相似。”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在我侧面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看样子是要尽主人之谊送我出去。不过这个距离也太怪了。
　　“家兄的举止仪态是怎么样的？”他这样说倒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平日竟不觉得相似呢。”
　　“怎么说呢，大概就像《列子》中的承影那样优雅端庄，精致不俗吧。令兄是在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承影？那是个什么东西？但优雅端庄，精致不俗这八个字我挺喜欢的，可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有吃相睡有睡相无论古今中外男女老少都是有气质的前提。
　　“既然您和家兄是好朋友，那不妨也和小女子做个朋友吧？”
　　我伸出手来，王修那亲切的表情biu地一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可言状的尴尬。
　　“……这个，其实是想借阅《列子》一书。”我翻过手来，手心朝上，“说实话，小女子并不知道承影是什么。”
　　“……当然。”
　　看来我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古代男女是不可能做朋友的。只能做恋人或夫妻……唉！这么个聪明人，真可惜。

　　青雷和乌霆看见我坐在院子里看书，吓了一跳。
　　“小姐，您在读书吗？”
　　“不然呢。”
　　我慢吞吞地翻过一页。这本《列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两种字体，一种是王修的，另一种娟秀无匹，大概是祖善平的。
　　“要给您沏壶茶来么？”
　　“不用了。”我啪地一声合上书，“你说这字为啥是竖着而不是横着呢，人的眼睛是一左一右，又不是一上一下。”
　　“小姐读信的时候可没这么多牢骚。”青雷扁扁嘴，“要不奴婢念给您听？”
　　“那倒没必要，你们也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青雷乌霆闻言过来一左一右地坐在我身边。现在还是春天最盛的季节，阳光照着整个院子让人感觉很舒服呢。
　　“可是小姐为什么突然想着要看这本书呢？”
　　“因为今天在乌衣巷，祖善平出了这里面的题目来考我，两小儿辩日。”
　　一想到祖善平今天那非常不把我看在眼内的样子就觉得生气，不就是两小儿辨日么？不就是太阳远近么，我是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岂会不知道太阳早上和中午距离地球一样远？有稍微的差距在考虑到两者体积大小的情况下可以忽略。
　　你们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宇宙呢！还以为地球是一切的中心呢！
　　不过要解释两个小孩子所看，所感的不同……就有点难度了。
　　“两小儿辩日？不是汤问第五里面的内容么？”
　　是吗？我只记得小时候好像学过这篇课文，是出自列子，但是一拿到书就头大，分了那么多篇，还要一篇篇去找到底在哪里——如果有百度该多好啊！
　　我赶快翻到汤问篇，青雷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在这里——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是啊，看来你们的学问比我好多了。”
　　“难怪小姐不知道，小姐以前也不常看书的呀。”
　　“所以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呀！……啊，这是俗语，俗语，你们没听过而已。”
　　我摆摆手，见那一段内容旁边以整齐的蝇头小楷写着注释，赶紧闭上眼睛，胡乱翻了几页过去，“还有样东西，我自己来找。”
　　静静地又看了两段，青雷道：“小姐，听说女子学堂学的都是些女工针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仪态容止什么的，小姐会喜欢吗？”
　　哦，原来是个新娘岗前培训班：“一般般吧。”
　　“那为什么小姐一定要读女子学堂呢？”
　　“现在已经变成了我和祖善平的对决，目的只是为了证明我有不输于她们任何一个人的能力而已。”
　　“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姐不一定要会做这个吧？这可是孔子都无法解释的难题呢。”
　　“孔子是什么时候的人？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人？社会在进步，我们对自然界的认知也会越来越清楚……我在说胡话，你们不要在意。对了，你们还记得我上次和你们说在乌衣巷的玉树堂后面看到一座塔么？原来那不是塔，是个图书馆！……啊，就是藏书阁！十几层呢，里面好多书。”我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如果不是难以忍受这种从上到下的排版，我还真想多借几本回来看呢。”
　　“小姐去了乌衣巷的阆圜福地？”青雷乌霆齐声惊道。
　　“阆圜福地？是不是这样写的？”我拿过一边的草稿纸，提笔写下在藏书阁看到的匾额，“原来这两个字读阆圜。”
　　“那是王谢两家子弟读书求学的地方，一般人不让进呢。”
　　“我知道，我在那里看到谢玄晖他们了。”
　　想到和王修去阆圜福地借书就觉得很巧，正好碰到谢玄晖他们在里面看书，王修给他们介绍了我是陈彤庭的妹妹，他们一下子全部变得对我十分友善，大概是想到曾经愧对陈彤庭，所以就拼了命地讨好陈彤庭的妹妹来减轻内心的不安——当然，要他们当面对我道歉，估计他们也做不出来，所以我就老实不客气地把这些讨好照单全收，不仅拿到了象征借书证的腰牌一枚，还搜刮了不少周边纪念品什么的，萧子良还带我去看了镇馆之宝——用整整一层来放置的三足大鼎，鼎上刻了许多大概叫做甲骨文的东西，谢玄晖说这是最早有记载的轩辕族生平，言语之间颇多推崇。
　　虽然我很想说你当这是玩轩辕剑前传呢？但还是彬彬有礼地表示了对上古文化的崇拜，当即萧子良和谢玄晖就拱着王修给我撰抄了一份收藏——你说我要这玩意儿干嘛？？？？？？？？看又看不懂！
　　不过来了建康这么久，也听坊间的说法是“王家书法谢家诗”，王修他老爹的书法是相当了得，被国家主席都称赞过的，王修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还有升值空间，所以我就收下了。
　　你看看，都谄媚到这份儿上了，所以我也就决定不再追究机关人事件，大家交个朋友不是很好么。
　　“不过他们那个管理员脾气太坏了！”
　　借书的时候，一开始王修准备请他拿一本崭新的给我，后来可能考虑我连承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拿了自己平时看的那本有笔记的给我，结果管理员老爷爷就大发脾气，说王修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不好，那么大个头的王修被他凶的大气儿都不敢出。
　　我绘声绘色地讲自己在乌衣巷图书馆的所见所闻，青雷乌霆却好像提不起劲儿似的，于是我又转换了话题。
　　“王夫人有面玉屏风很好看呢，你们也该去看看，那上面的花纹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精致，但又不会让人觉得造作。”
　　“是吗？说是他们家的东西都和外间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奴婢也不知道，大约是常人想也想不到的吧。”果然一提到艺术品，女孩子们都来劲儿了，“是什么样的花纹？龙？凤？百花？百兽？山水？”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叫精致吗？有山水，有人物，有各种风景，啊，竟有点看图说话的意思呢，大概是记录了什么传说故事吧？反正我已经在王修面前提过了，他要是真想讨好我，说不定待会就包好了给我送过来呢！”
　　“你还真是想得美呀！”陈十三陈十四购物回来，大包小包地提了许多，“那是王家的祖传之宝，同轩辕鼎一样珍贵，也就给你看看而已。”
　　“你们买了什么东西？”很少看见他们如此居家地购物，我好奇地问道。
　　“都是去上学要用的文房四宝，马具刀剑什么的，待会还有两匹马会送过来。对了，你进女子学堂有没有什么要买？我们出钱！”
　　哇塞，真是难得的大方了一回：“嗯，大概就按你们这样给我也买一套就是。马就不用买了。”
　　我对青雷乌霆使了个眼色，她们会意离开，接着我招招手叫陈十三陈十四过来坐：“今天呢，小妹我，去了一趟乌衣巷，见到了许多漂亮的小妹妹，那容貌，那气度，绝对不输给洛神，或者姑射山的谁谁谁。”
　　一听到这个话题，他们竟然同时眼睛发出光来，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忸怩，一会儿兴奋变来变去：“……然后呢？”
　　“十个有九个是有主的剩下那个是祖善平脾气还不好不适合你们。”
　　“……你玩我们哪？！”
　　这两个人变脸还真是变得快，我才刚刚开始说了个开场白嘛：“我说你们呀，真的要找老婆，为什么不自己主动接近她们呢，全国各地都有祓禊节，你们在南兖州的时候都没注意一下吗？”
　　“哈哈哈……”他们狂笑一阵，“为什么要和女孩子一起玩？多没劲儿！娇滴滴的，风一吹就倒了，更别提一起骑马射箭什么的。”
　　“那你们俩干脆抱着过一辈子好了，为什么还要找个女孩子结婚？”
　　他们两个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竟然一时间忘记了毒舌摧残我，而是犹豫了一会儿。
　　“其实你们的出发点没什么不好，我最讨厌盲婚哑嫁了，但是空有想法没有行动，怎么会成功呢？”
　　“……祓禊节上她们也都戴着面纱，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最多看个身材。”
　　真是朽木不可雕！
　　“喂！我说，这世上没有丑陋的女孩子，只有懒惰的女孩子！就是你们的妹妹我，打扮一下也不见得难看到哪里去呀。只要心地善良，勤俭持家，最重要的是，和你们谈得来，都不失为很好的结婚对象嘛！”
　　“喂，陈十七，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们了？”他们两个被我说教了一番开始反击，“你将来还不是得嫁给我们这样的男子！”
　　“得了吧，你们两个绝对是异数！异数知道吗？一边想娶建康的大家闺秀，一边又畏缩不前！要知道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想得太多，做的太少，将来不会幸福。”
　　“我先把东西拿进去了。”陈十四气呼呼地站起来欲走。
　　“喂，陈十四，你知道东安街上卖包子的女孩子叫什么吗？”
　　“……难道不是姓包？”
　　“……还叫百香鹿脯呢！人家姓虞，虞美人的虞。”
　　“虞？我还真不知道呢。”他一边念着这个名字，一边走远了。
　　“我也走了。”
　　我一把按住陈十三的手：“等一下。我还有话和你说。”
　　他半信半疑地坐下来。我从臂钏上取下桓月和的手绢：“其实我今天……看见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然后呢？”他有所戒备的看着我。
　　“很漂亮，弯弯的眼睛，菱角一样的嘴，尖尖的下巴，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裳坐在那里，就好像一轮新月似的。”
　　陈十三渐渐被我的描述吸引了。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绣花，手指秀气而又灵活，微微低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祖善平刁难我的时候，只有她愿意和我说话，还一直把我送出门口。”
　　“虽然我的描述不得她风韵的一分，但也是尽力了，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这样可爱的女孩子……”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手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不下去了。想好的一套说辞就在舌尖，但无论怎么用力也不能发出声音。
　　“你不会这么好心，八成也是有婚约了吧？”
　　对，是有婚约了。
　　所以才想让你帮我分开他们。像陈十三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如果为桓月和着了迷，那她总会再考虑一下吧？
　　如果再把手绢转送给陈十三，暗示他桓月和对他也有意，我这个傻哥哥会不会一头栽进去？
　　至于婚约，我可以回答不知道。反正大家都不想我知道。
　　……
　　只是如果一切按照我的计划来进行，我有把握让四个人都得到幸福吗？
　　“她……对，是有婚约了。八月就结婚了，我和你开玩笑呢，笨！……不要打我嘛！陈十三打人啦！陈十三打人啦！爹啊！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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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据说有英仙座流星雨

　　我这个老大不小的女青年

　　很傻地跑到楼顶上去看

　　结果发现城市的光污染和大气污染太严重了整个天空到了晚上一点多都还是微微泛着红光！

　　屈指可数的几颗星星而已……更别提流星雨了………………5555555555555

　　于是我计划好的几个愿望也都灰飞烟灭了……这算不算老夫聊发少年狂？哈哈哈

　　本来这章应该把两小儿辩日的原理写上来的，但是好像字数已经差不多了~~所以留到下一章吧，哈哈，各位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