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姜保父（all承）》南宫辰

7、Chapter 7

　　第二天姜云凡就带着姜承告别了皇甫卓，回到了蜀山。

　　魔族重聚后功力只剩下原来的一成，况且以现在姜承的状态怕是那一成都无法运用自如，所以七圣也并没有公布魔君在世的消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

　　所以所有蜀山弟子都以为他们的姜师叔/师伯捡回来一个小孩。

　　而经过那次令蜀山几近覆灭的战斗后，他们也对魔族有了改观。虽然不大，却也是个好兆头。至少他们知道，就像人有好人坏人，魔也分好魔坏魔。

　　姜承迅速又稳定的成长依旧在继续，当小蛮闻讯赶回来的时候，姜承已经是七八岁的模样了。姜云凡打趣她实在太慢，小蛮眼神黯了黯，小声嘟囔说可惜她不会逃跑大法。

　　……好像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啊，小姜。

　　小蛮本来想着是现在蜀山和苗疆的熟人都太烦了一个个都在劝她赶紧嫁了之类的。……真是的，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所以听说小姜捡来个孩子（好像还是魔族）想要转换一下心情。

　　结果她发现一切都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本来以为七八岁的孩子都应该很活泼（至少她七八岁时很活泼），而姜云凡的性格也比较活泼，应该很有意思才对，至少和他们在一块心情会很放松很欢乐，结果……

　　姜承。
　　只有七八岁的姜承。
　　每天除了读书练武摸戾枭之外，就只剩下发呆。

　　咳，说起摸戾枭……

　　之前姜云凡因为捡到了他爹，表示非常激动，去了清荷镇又去了开封城，于是就一直没去守封印，自然姜承就没见到戾枭。

　　所以当他抱着姜承，来到三皇玄坛之上时，戾枭就飞了过来。姜云凡以为戾枭又要攻击差点就发出大招穹天虚空刃。然后就听到他沉默寡言，点点点了一路的爹爹，开口唤道：“戾枭。”

　　更加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眼睁睁眼睁睁眼睁睁看着戾枭慢慢缩小慢慢缩小，缩小成……猫的大小——当然外貌没有改变。飞到姜承的面前，用头蹭了蹭他。

　　=口=！
　　一定是我睁眼方式不对！！

　　姜承这几个月来头一次露出勉强算得上是微笑的表情，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戾枭的头。

　　爹！TUT……
　　小姜再一次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

　　那之后戾枭就各种粘着姜承。姜承每天除了读书练武之外都要去三皇玄坛陪它。
　　没错，是陪戾枭不是陪小姜。

　　于是姜云凡再次感觉到来自世界的恶意——他果然不是亲生的！

　　而至于发呆这个问题，则是因为姜承在缓慢地恢复记忆，可恢复的又都是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所以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整理自己的记忆。姜云凡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姜承发呆的时候他从来不去打扰。

　　某次姜承的例行发呆结束之后，看到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封印的姜云凡，轻轻地唤了一声云凡。

　　姜云凡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姜承又开口唤了一声云凡，姜云凡当机的大脑才恢复运转然后扑上去问：“爹你想起我啦？”

　　倒也称不上忘记，姜承一直都知道这个……少年，是自己的儿子只不过就是不太确定以及不敢相信。他没想到他会有亲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亲人啊……

　　虽然记忆还不完整，但提起亲人脑海中就会浮现他曾与姜云凡一同去的，名为折剑山庄的地方。那里虽然终年积雪，可他却感觉温暖而熟悉。可随着记忆的恢复，再想起那里却只是难过，心脏抽搐般的疼痛。

　　眼前的少年是他的血亲。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他高兴。——除了送半魔们回魔界之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家有亲人。虽然过程曲折而不尽人意，可最终还是都达成了。……呵，上天也算待他不薄了。

　　可惜的是这种高兴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姜承就感觉体内有一股熟悉而危险的力量在乱窜，然后就晕过去了。姜云凡急忙抱起他，却看到他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暗红色的蚩尤魔纹忽明忽灭。

　　天玑宫天权宫天璇宫——姜云凡最终还是去了玉衡宫。先让草谷师叔看看比较重要，然后再去告诉师傅和青石师伯好了。

　　而草谷再一次把姜承也就是前魔君反过来掉过去看了无数遍，得出的最终结论依旧是一切正常。至于突然晕倒，要么是记忆恢复太快接受不能要么是……那一成的蚩尤魔力暴走了。虽然魔力只剩一成听起来挺惨，但是想想他原来的身份和原来的力量，估计这一成功力也是任何蜀山弟子都对付不了的力量。

　　青石因为眼疾不方便行动，而姜承又不得不呆在玉衡宫这满是灵药味道的地方稍稍抑制他的魔气，所以由玉书代表过来。而摆在姜云凡——或者说是姜承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姜承现在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那么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可信。所以只有两个选项，是被封印魔力还是小姜大义灭亲。

　　——蜀山对魔族可并没有那么仁慈。更何况他们眼前的是魔君。虽然趁人之危听起来非君子所为，但既然对方不是人，那么为了人界他们做一回小人也没什么。

　　小蛮本来与此事无关，一贫不准备让她留下听几人的商议。但她最终还是留下了……怎么说呢，对蚩尤后人这个名号还是稍稍有些介意的。毕竟蚩尤后裔在魔族中的地位就像女娲后裔在人类中的地位一样。

　　不客气的说就是一个是人类的挡箭牌一个是魔族的挡箭牌。而他们本身的所有意愿都要屈于本族的利益。小蛮想，所以才会替他觉得有些不平吧，虽然他的确把自己害得很惨。

　　由于小蛮介入和七圣其实并不那么坚决的想法以及姜云凡的不同意，最终决定在姜承所有记忆恢复前封印力量，恢复记忆后由他本人定夺——是失去力量还是仍旧与人类为敌。本来这一切都是旁人所不能决定的，只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