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憧和憬》薇澜

2、第 2 章

　　第二章
　　黄濑和黑子已经换好球衣出来了，黄濑依仗身高勾住黑子的脖子，看上去十足亲密。
　　“请黄濑君不要这样，我快不能呼吸了。”黑子抗议。
　　“谁让黑子君神出鬼没的，这样抓在手里我比较有安全感。”
　　“黄濑君，神出鬼没不是这样用的，再说我一直都在。”
　　“不要嘛，黑子君抱着好舒服，小小的，嘿嘿。” 黄濑凉太显然是个标准的自来熟。
　　“队长赤司君你已经认识了。篮球部经理桃井五月，这个是绿间真太郎擅长三分球，这个是青峰大辉，我们队上的王牌得分选手，紫原敦跟你是同班同学你们早就认识了，灰崎祥吾……”黑子的声音压低“这个人比较危险，你要注意。”
　　“哎？”拉长耳朵也没听清。
　　灰崎总算有点明白什么叫命中注定的人。黄濑凉太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和嘴角三十度的弧，能勾起一个人对于美好事物最原始最深层的喜爱和恋慕，包括占有欲。
　　场外的女生尖叫着黄濑凉太的名字，美少年毫不吝啬回眸一笑，每一个角度都堪称完美，他轻吻着自己的指尖，投来一个仿佛是飞吻的动作，那些女孩顿时招架不住要晕死过去了。对于新人骚包的性格，指导员黑子同学除了嘴角抽搐外找不到别的表情。
　　赤司在意的东西？灰崎开始对黄濑有兴趣。
　　大概是他眼里流露出的星星点点太明显，绿间有点后悔误导灰崎了，原意是想因为与赤司扯上关系会令正常人望而却步，他显然太低估灰崎祥吾抢夺癖的顽症和强迫性。
　　奇迹世代好像没几个正常人，包括新来的骚包小模特。
　　别人的东西总是好的。灰崎的不良嗜好为其他正选不耻，但因为球技可圈可点所以向来禀以胜利至上原则的赤司从来没说什么，但是赤司曾向绿间透露过他并不满意目前的正选阵容，于是！！！绿间有所悟，他突然参透赤司的想法。
　　对于熟读帝王学的赤司征十郎，排除异己跟驾驭权利同等重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
　　灰崎此人绝对不在赤司的道上。难怪刚才他歧意暧昧的引导明明被主将听到却没从记仇的队长那里领到罚单。
　　将错就错，仅此而已。他们都是赤司手上的将棋，王只有赤司征十郎一个。
　　可是黄濑会是赤司打破旧局，出奇制胜的底牌吗？
　　“敦对大辉，真太郎对我，祥吾对哲也，三对三练习。”赤司让黄濑在场外观摩。
　　“哇，小赤司好厉害！”黄濑对赤司的球技叹为观止，原来身高跟技术不成正比的。
　　小——赤司!
　　赤司投出的球重重砸在篮板上，虽然最后危险地滚进了框，但是这种微小的失误已经严重超出完美主义者赤司征十郎的忍耐范围。
　　“小青峰还是那么厉害。”
　　192cm的青峰大辉脸皮有点抽，小青峰是个什么称呼？
　　“那个不知名君也很厉害。”黄濑这时还全然不知自己有为乱全场的强大破坏力。为此绿间腹诽好久，难道赤司就是看中他这种不分敌我扰乱全场人见人想打的祸害能力？
　　“不知名君是我吗？”灰崎嘴角扯了一下。“没有人告诉他我的名字？”
　　“告诉了，黄濑君大概忘记了。”黑子解释，他很无语，他刚刚明明让黄濑君重点在意的人名，黄濑君居然没听到，没听到也就算了，还给人起代号叫不知名君。找死也不带你这样强出头的。
　　“这么远的地方小绿间也能投进，太佩服了。”
　　绿间的手一滑，球差点砸中紫原的头。今天的失误率奇高。
　　“敢砸我的头就算是绿仔也会被碾爆哦。”
　　“小紫原要当心哦，被扔中会很痛的。”
　　连208cm超大只的紫原敦也被划为小的范围，让有的人觉得心里舒坦一些，让有的人更加不舒坦。
　　“紫原君跟黄濑君一个班，你居然能忍到今天而没有碾爆他，真奇迹。”黑子吐槽。
　　“习惯了，黄濑仔喜欢在认可的人的名字前面加上小字。”大概因为自己也喜欢用昵称，紫原轻易就接受了黄濑这一口癖。
　　“他对哲的称呼没有改哦。”青峰为黑子不平。
　　“因为完全没看见吧。”绿间道。
　　“也是，”青峰表示能理解“哲的厉害之处必须要在一起打球时才能突显，平时的话只能用忽略不计来形容。”
　　“忽略不计不是这么用的，国文从来没有及格过的青峰君请不要擅自用词。”
　　“只有国文及格的哲才没有资格说我。”
　　黑子直接给了青峰一记手刀“我生气了哦。”
　　青峰嗷地一叫捂住肚子，紧接着被紫原一球正面击中脸。
　　“用脸接球是青仔的最新秘技？好用吗？”紫原真的不是在吐槽，他难得觉得好奇。
　　“你想死吗！”青峰绝对是在生气，手指捏得噼里啪啦响。
　　3对3的训练变成了一团混乱。
　　“大家真是相亲相爱呢。”黄濑一脸庆幸自己进了个友好的社团的幸福状。
　　问题是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相亲相爱了？！
　　“黄濑凉太，绕球场10圈。”赤司终于发威了。据观察人类爱好者黑子观察，赤司君的声音比平时起码高出十分贝。不能怪赤司君，他的休养已经登峰造极了，若换成青峰君只怕要冲破60分贝。
　　“小赤司好狠心……”
　　“20圈。”鬼畜模式启动，他的表情让其他正选毫不怀疑如果他手上有枪，黄濑凉太肯定会直接被爆头。
　　黄濑凉太挂着两条眼泪老老实实地跑圈去，他深刻地体会到：个子不大脾气挺大的队长大人是神圣不可违背的绝对领导者。以上为紫原面授机要时的原话。
　　“黄濑，跑完步加入练习赛。”赤司的命令活像强心剂。
　　“啊啊，这么快就能跟大家一起打球了！！”黄濑濒危的生命值瞬间暴表。
　　“你想在哪一队呢？跟我们的王牌大辉一队.....”赤司队长的民主在其他队员看来可怕程度不亚于他的专政。他温柔问你你想怎么死或直接冷酷地说违抗我的人都去死吧，结果反正一样难逃一死。
　　“我要在小青峰的对手那队。”
　　“哦？”赤司挑起眉，罕见地没因为有人胆敢打断他说话而发火。
　　“这小子是求虐吗？”
　　“才第一天来就这么狂妄。”
　　.....
　　议论纷纷，不屑和嘲弄居多。
　　赤司勾起嘴角，他从来不觉得嘲笑是什么错误，我们总要给平庸的人必要的发泄渠道，没有开始的轻视就不会有后来的惊艳。
　　所谓天才是不需要旁人无意义的褒弹或恶意的指摘，他们总会有能力让无聊的人闭嘴。
　　赤司征十郎十分乐意给天才表演的舞台。
　　“祥吾和大辉，敦在一队，黑子和真太郎，黄濑一队。”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好。他拍怕黄濑“记住，球场上能赢能得分才是胜利，其他一切都是假的。”
　　“是!”答得铿锵有力，胸中激烈澎湃的热流几乎要涌成海，黄濑已经很久没有表现出这么强烈的热情。渴望着在这28X15规格的方寸之地遭遇有生之年最强的劲旅。
　　青春，没有剧烈的碰撞没有汗水的浇铸怎么迸得出最炫灿的花火。
　　第一次上场的黄濑迅速超过黑子，让黑子真心不平，自己多么努力才有今天，可是黄濑君第一天就超过他，这是多么让人嫉妒的才能。
　　黑子传出的球被黄濑接了，他的目标是青峰，他几乎是不顾一切也要跟青峰一对一。其他人在赤司眼神示意下不去打断阻止二人。
　　青峰的斗志是在黄濑完美地模仿了他自由无限式运球后被点燃的。
　　黄濑扬起手臂，以一记标准的无定式投篮将球抛出去。
　　很帅啊，原来自己的无定式这么帅。青峰发现自己吐槽的内容和自恋没什么两样。后来青峰大辉进化成将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挂在嘴边的叛逆中二份子，黑子为此吐槽过黄濑，就是你天天在青峰君面前演他的绝技，跟他一对一就像他对着超强PS美化魔镜打球一样，导致青峰君严重地自恋倾向并引发中二候群症。结论是，青峰君的毛病不可能在黄濑君手上治得好。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不可能进，自己练了多久的投篮才有今天的例无虚发，之前黄濑的进框应该是属于巧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双子座的运势非常不错，但，再好的运势也不能保证每球都进。绿间笃定。
　　虽然姿势相当好但是不可能进的，自己练了几年还是十投十不进。黑子断言。
　　能进！赤司微微扬起嘴角，天帝之眼告诉他黄濑的肌肉的控制力精准程度超过98%，从刚才那种高速运球就能看出来，才第一天打球能学到大辉的球技到这种地步，假以时日一定前途无量。
　　篮球空心入框。
　　绿间的眼镜掉下来。他一直私心认为黄濑模仿任意距离三分能进球绝对是意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今天的巧合未免多到叫人想砸东西。
　　黑子表情没明显改变，可他的嘴角抽了又抽。
　　这是传说中打游戏开外挂？
　　黄濑嘴唇划出个漂亮的优弧，眉一挑，金色的瞳眸高亮到仿佛无需引火就能灿然。就如桃井形容的，黄濑凉太太耀眼了，无论是外貌还是技能，他在场上也许不是最高的，不是球打得最好的，不是最有气场的，他初来乍道，他首次触球，他甚至没有任何基础，但这些在他的光彩折射下变得统统都不重要，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惊艳而且无法将目光移开的。
　　只是不知这是不是主将赤司想要的。赤司队长后来的形容是出乎意料的文艺，凉太像一块晶莹的水晶他在场上能放射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光彩。
　　美好的事物，人人都会喜欢，赤司征十郎也不能免俗。
　　再追问一句那和黄濑有相似能力的灰崎算什么呢？队长大人答得格外淡然，大概是喜欢砸得人很痛的鹅卵石。
　　鹅卵石唯一有价值的时期是它拿来当垫脚石的时候。
　　黄濑斜晲青峰一眼，三分得意三分挑衅更多的是淘气。
　　青峰那一刻有点失神，心跳漏掉一拍。
　　虽然最后没能赢，黄濑仍然幸奋不以。他全身脱力跪坐到地上，甩甩金发上的汗珠，双眸盈满琥珀色的流光，回望间顾盼神飞，他仰望青峰，坚定地说“小青峰，我一定会赢你的，一定会。”
　　青峰切了一声，然后突然伸出五指揉乱黄濑的头发“人长的漂亮所以输球也输得比别人漂亮？”好像连滴下来的汗都比一般的男生要晶莹。
　　“我的头发......小青峰太讨厌了。”黄濑气鼓鼓地抢回自己的头发。“赢球有什么了不起，我总有一天会赢你。”他天真又带点孩子气地诉说自己的憧憬，他眼里只看得到他仰望的人。
　　青峰没有解释自己说的漂亮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将黄濑拉起来，嘴上不饶人“别说梦话了。”
　　“黄濑君很厉害嘛。”黑子由衷的赞叹。
　　“哎？黑子君，你不是和我一组吗，我都怎么没有看见你？”
　　黑子无语，他才不想吐槽说黄濑君你一上场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青峰君，我打赌你不知道对手除了青峰还有谁。
　　部活结束后。赤司问了每一个正选。
　　“凉太的天分够高吗？”赤司问黑子。不是问能力怎么样或是有天分吗，而是直接就问天分够不够高。
　　赤司君明明都看见了，而且你对他的称呼不是已经由黄濑变成凉太了。不过黑子是不敢这样说的，他老老实实回答“成长的速度非常快，我都不能相信他是初学者。”又补充，“即使他看一眼就能学会仍然很用心地学。”
　　即使本身是天才也要非常努力，果然完全符合赤司的择人标准。
　　绿间的回答是“实力暂时还不如青峰，但是白痴程度不相上下。”
　　紫原抱着一大袋女生送给黄濑又被黄濑以怕胖为理由转送给他的小点心和巧克力，“阻止黄濑仔入一军正选的人让我去碾爆他吧。”
　　典型的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么。
　　青峰挠头半天，显然不擅长回答这类问题，望天“很白……”
　　发现赤司在看他，马上改了口“很白痴。”
　　桃井五月将分析结果交给赤司“赤司君的眼光果然好，小黄的综合能力非常高，尤其是他那个将对方技能复制并强化为己用的技能。”女孩其实是有些担忧的“他的技能和灰崎君的技能‘抢夺’从某方面来说是重复的吧，不知道他们俩谁能赢。”
　　赤司回答“显然是被五月这样称赞的凉太能赢。”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桃井有点脸红又猜不透。
　　绿间并不是有意要泼队长冷水“我并不认为黄濑能赢得了灰崎。”他猜到二人一战再所难免。“黄濑只是个初学者。”
　　赤司异色的目光如三月里冷凛的海，平静得让绿间寻不出一思一毫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