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憧和憬》薇澜

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赤司交待了合宿的时间和集合地点。“因为时间临近，中午你们吃过午饭就去体育馆加练一场。”
　　“中午大家一起吃便当吧。”黄濑很欢乐地提议。
　　“同时跟赤司君和黄濑君在一起，领便当比吃便当来得快。”黑子吐槽，自从黄濑入社后，黑子哲也对无妄之灾这四个字有了长期性的深刻体验。动则部活翻倍，赤司的惩罚已经超出诛连九族的范围，进入连坐时代，根本是连坐在黄濑旁边都会被牵连。
　　虽然这么说，可是大家能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并不多，也就勉强默许了黄濑的提议。几个人在校园里找到一处人少僻静的树荫，围坐着准备用午餐。
　　“我今天收到一个很丰盛的便当，所以我抛弃了模特餐。”黄濑在便当堆里乱翻，终于找到一个淡红色的食盒。
　　“哇，还真是丰盛的寿司大餐，鳗鱼寿司、八爪鱼寿司都是我喜欢的。”青峰毫不客气伸爪子来抢。
　　“脏死了，你不会拿筷子吗？”黄濑嫌弃状，夹起一个鳗鱼寿司送到青峰嘴边，青峰愣了一下张嘴咬住。
　　“小青峰我要吃你的肉丸子。”黄濑很中意青峰碗里色泽金黄卖相极佳的肉丸。不待青峰同意就直接拿筷子戳中一个往嘴里送。
　　青峰不乐意了，张嘴把被打劫的肉丸咬掉半块，黄濑嚼着剩下的半块边唠叨小青峰小气之类的。
　　你们俩个人怎么像恋爱中的傻瓜一样……黑子没说出口的吐槽。难道是因为灰崎君抢了你的女朋友所以间接毁灭黄濑君的三观？从丰胸翘臀的尤物到黑皮君一只，黄濑君的三观比粉碎性骨折还要粉碎。以上为观察人类爱好者黑子的心理活动若干。
　　“你碗里那么多好吃的还要抢别人的。”青峰鄙视一番。
　　“跟你换。”黄濑将八爪鱼寿司换了青峰筷子上夹的丸子，眯起眼吃得很满足。
　　午间的热烈的阳光从枝叶里透过来，斑驳了时光。一小片落在黄濑的睫毛上，每时抖动就仿佛要融化的晶莹。青峰有那么一瞬间地失神。
　　“想不到吧，这是一个男生做的。”黄濑说。
　　“黄濑君还真受欢迎。”黑子评价。
　　青峰吃到嘴里的八爪鱼有点变味。
　　“果然找情人一定要找会做饭的。”黄濑叹息一声。
　　“完了，桃井肯定嫁不出去。她做的暗黑料理能灭掉半个地球。”青峰想想还觉得后怕。谁见过蜂蜜柠檬是整只的柠檬泡在蜂蜜里，如果是糖醋鱼会不会有整条鱼淹死在糖和醋里。青峰为那条惨不忍睹的鱼默哀。
　　“小桃井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没人会怀疑他会成为你的女朋友。”黄濑的话带了点探测意味。
　　青峰脸皮抽了抽，还没有从一条鱼的恐怖遭遇里回神“桃井？根本是长了d cup的男人吧。”
　　“你们在这里啊，害我到处找。”桃井捧着便当盒笑盈盈的出现“大家快来吃我自己做的糖醋鲤鱼吧。”
　　青峰脸色顿时青了，他不顾形象哇地惨叫一声就要逃跑，几乎是四足并用。
　　“小青峰不能这么没礼貌。”黄濑眼明手快抓住他衣服，大概因为刚从青峰嘴里证实了一些存疑以久的事，心情大好。
　　“笨....笨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桃井已经打开盒盖，一条完整的鲤鱼翻着白眼躺在浓郁的糖和醋混合物里死不瞑目，有明显垂死挣扎的痕迹。
　　世界上第一只被溺亡的鱼。
　　她是把活鱼直接扔进去的？鱼鳞没有刮，内脏也没有剖，散发出强烈的腥气加怨气。
　　奇迹世代的酷刑，除了赤司的连坐就是桃井的厨艺。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黄濑笑脸僵硬了，他努力不让恐惧破坏自己脸蛋的美感。
　　“显然来不及......”
　　绿间转开目光不忍直视那条鱼赤裸的怨念“星座分析说我今天不宜吃鱼。”
　　“我在减肥，要保持身材，不如给小青峰一个人吃，这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做的。”黄濑顾不上什么道义了。
　　“是呢，我也觉得青峰君的气质和这条鱼很般配，连翻白眼的样子都一模一样。”黑子附和。
　　“我不忍心吃小青仔，小青仔你不是说能打败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吗，你先从这条鱼开始打败。”这是紫原，配上一点点忧郁的不忍，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们这些混蛋，到底哪只眼看到鱼像我。”青峰简直要疯掉。你们还能更没人情味一些吗。青峰拿眼神暗示黄濑，你要再不帮忙，我以后再不陪你打球。
　　“小桃井，你看我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黄濑笑容可掬地把大盒的寿司放到桃井面前，青峰很有默契地马上连饭盒带鱼一起塞进垃圾箱，毁尸灭迹一气呵成，然后他看到垃圾箱冒出一股诡异的黑气。
　　好可怕……鸡皮疙瘩一个一个揭竿而起，青峰想如果吃下肚去一定会肠穿肚烂死无葬身之地。
　　桃井吃着寿司开始找她的糖醋鱼时，黑子及时扯开话题 “黄濑君今天的作文写的什么？”比起鱼是淹死还是气死，黑子更好奇黄濑的作文怎么达到免考标准，背后肯定有个惊天动地的血泪史。
　　“题目是<<绿色》。我写的是喜欢听晨间占卜捕蚊子百发百中就是眼睛不太好的青蛙君，监考语文的老师看了一眼就感动得泪流满面然后说我不用写了。” 沾沾自喜。
　　泪流满面是对自己有生之年遭遇你这样的学生而感到教学生涯一片黑暗吧。
　　黑子顿时觉得自己关上一扇通往地狱的门同时又打开一扇禁忌话题的大门，为鲤鱼的好伙伴青蛙君默哀三分钟后果断地闭上嘴。
　　“黄濑，营养都长到脸上脑子会不好使。”绿间果然恼怒地吐槽。
　　“切，营养都长到脑子里身高会不及格。”黄濑反驳。
　　绿间哼了一声“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绿间真太郎，身高195公分，成绩优良，球技精湛。
　　“小绿间以你的身高S号真的没有问题吗？”
　　桃井喷饭的声音。
　　“黄濑凉太！！”
　　黄濑喷笑出声“我是在说你的便当，你以为我在说什么？”俏皮地眨眨琥珀色的眸子“小绿间好色好讨厌。”
　　桃井再次喷饭。
　　“我能吐槽吗？”青峰扶额。
　　“槽点太多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黑子表示压力很大。“黄濑君跟青峰君在一起久了果然有后遗症。”
　　“为什么是跟我在一起的后遗症？哲你手里怎么会拿着绿间的便当盒？”
　　“绿间君，抱歉啊，我拿错了。这个便当盒才是你的。”黑子把绿色的食盒递过去。“都怪黄濑君刚才乱翻一气。”
　　“果然S号比较适合小黑子，小小的，很可爱。”黄濑扑上来挂在黑子身上。
　　黑子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就觉得生气。
　　“黄濑你不要随便压在哲身上，他长不高都是你害的。”青峰打抱不平，将黑子从黄濑手下救出来“有本事你压赤司去。”
　　“压赤仔会被碾爆的哦。”紫原从饭盒堆里抬起头，斜着眼睛提示他们适可而止不要扯上他们惹不起的人。
　　话题好像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小紫原，你吃巧克力吗？也是男生送的。”黄濑从背包里掏出一盒手工巧克力，每枚巧克力都做成精致的心型，有的洒了抹茶粉有的是太妃糖粉，看着精巧漂亮。
　　“黄濑你是男女通吃吗？”绿间忍不住出言嘲讽。
　　“这是魅力，魅力你懂吗？”黄濑眉一挑。好像自从和紫原被爆照后，男性追求者的数量就与日俱增。
　　紫原把巧克力往饭里一倒，拿筷子搅两下就着米饭吃下去，“味道很不错。”
　　巧克力拌饭可以列入暗黑料理了，紫原君你会黑化果然是有原因的。
　　“黄濑仔还藏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一下。”紫原对黄濑的背包产生兴趣。
　　“才不能随便给别人看。”黄濑捂住包包。
　　“打开一点，我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都说是秘密了……小紫原不要随便伸进去摸。”
　　“又不是没摸过。你老老实实打开不就好了。”
　　“yamete。”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单的事就能被你们俩演得跟午夜场一样。”绿间实在忍不住，他听不下去了。
　　“紫原君还跟着黄濑君一起胡闹。”黑子对紫原的恶趣味表示无奈“我发现国文不及格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国文能力高的故意跟着不及格的一起闹。”
　　紫原耸耸肩“我只是顺着黄濑仔的方式在说话，这样便于沟通。”
　　黑子扶额，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小青峰，部活结束去1对1。”吃过饭，黄濑习惯性粘到青峰身上。
　　“今天约了哲打球。”青峰满脸不耐“热死了，不要扑过来。”
　　“那就3人PLAY。”
　　“请黄濑君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终于知道黄濑君的国文为什么不能及格。根本就是表达能力弱到可耻的地步。
　　“黄濑仔我还要吃。你明天让那个男生再送好不好？”紫原扔了盒子压在黄濑肩膀上，有点撒娇的意味。
　　“小紫原不要压着我，会长不高，我还想长得比小青峰高可以压他呢。”黄濑甩不掉巨型外挂。“而且不喜欢别人就不能老是让人送巧克力，会被误会的。”
　　“矮的在下面不是天经地义么。”紫原懒懒地开口，下巴故意在黄濑头顶碾来碾去。因为身为模特保养得很好的关系，黄濑的头发柔软光泽还带着特殊的香气。
　　青峰看着莫名的烦燥，黄濑凉太这家伙还真是男女通吃，故意当作没有看见黄濑求救的眼神“黄濑，强度不是由身高决定的。就算你长得比我高，我仍然能把你压在下面。”
　　“显然是由压上去舒服不舒服决定的，黄濑压上去最舒服。”紫原嗅着那香味儿，觉得自己肚子又有点饿。
　　“身高是绝对的”绿间故意凭借6CM的高度，用手掌在黄濑头顶重重一按。
　　“你们要不要总是一起压我！！”会长不高。
　　“一起压感觉才好……”
　　话题好像往更奇怪的地方发展了。黑子已经不能吐槽了，为什么黄濑君的表达能力不过关，其他人也跟着不及格。还有桃井，你笑得实在太诡异了。
　　突然温度降得厉害。
　　“真太郎。”赤司不咸不淡地开口“今天的部活三倍。”
　　不知啥时出现的队长大人。无妄之灾的绿间君。
　　“小赤司救命。”黄濑向赤司求救。
　　“敦放开凉太，你们俩个部活三倍。”
　　黑子打算凭借息超低存在感消失在大家视野里。
　　“其他人二倍！”
　　桃井拍胸庆幸自己不是队员时，赤司突然开口叫她“桃井。”
　　“哇！”怎么自己也有份？她忐忑不安起来。
　　“麻烦你每天做一份料理带来学校。”赤司大概就是唯一一个能将死亡通知书发表得像爱情宣言一样的男人。
　　桃井呼口气“是奖励表现好的队员吗？”
　　队员们的脸皮都开始抽搐，领这种奖励跟领便当有区别吗没有区别吧。
　　“奖励训练达不到我要求的队员激励他们表现得更好。”赤司只是在微笑，其他人却已经开始发抖。温柔地叫你去死，你还不敢不死。
　　“我一定努力。”桃井像受了鼓舞一般高兴。
　　大魔王的罚单升级了，那已经不叫罚单叫死刑判决书，凌迟处死还有个千刀万剐的过程，赤司君直接让他们泡在浓浓的糖和生醋里淹死，宛如那条绝对上不了天堂的鱼。
　　“我吃饱了，我先去练习。”绿间盖上饭盒就走，光是脑补就食欲全无。
　　“我也饱了。”青峰大辉夺路而逃，他想吐。
　　黑子和紫原也跑了，一个仗着存在感低，一个仗着腿长。
　　“我去想下明天的菜单。”桃井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料理已经成为死刑判决书上的那个巨大的红勾。“鸡汤怎么样？补身体。”她蹦蹦跳跳地离开。
　　“凉太也不吃了吗？”赤司慢条斯理地坐下来，优雅地打开食盒。
　　来不及逃跑的黄濑脑补了一只仅有几根鸡毛蔽体的鸡浸在比小青峰的脸还要黑的冷水里沉浮，那只鸡阴森地诅咒施虐者祖宗十八代的眼神……黄濑顿时要崩溃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小赤司，我不想死得那么丑，555555。”
　　赤司似乎很享受黄濑的表情，不愧是模特，连哭起来也比别人好看。欺负凉太果然能让人胃口大开。
　　奇迹正选们今天也要一路走好。
　　青峰主动要求出发那天和黑子一起去车站，他说他可以帮黑子背行礼，他拍拍黑子的头“哲再被重背包压几次就真的长不高。”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黄濑本来想说小青峰我们一起走的，硬是把话吞了回去。他迷恋对黑子温柔的青峰；他迷恋对黑子纵容的青峰；他迷恋对黑子体贴的青峰。青峰和黑子中间没有他的位子。
　　他喜欢着一个男孩，可那个男孩却从来没有停留下脚步看过他。
　　黄濑这样说：我也想当小青峰的影子，如果是他我愿意当影子。
　　赤司回答：凉太，大辉是光，你也是。
　　一样的耀眼，只是一直看着别人的你不曾发现。
　　黄濑闻言错愕地望了赤司半晌，小赤司总能轻易就化解他内心的疼痛。他喜笑言开勾着赤司的脖子“我最喜欢小赤司了。”是真的很喜欢。
　　赤司头上的青筋跳了一跳，毫不留情地在黄濑凉太那份训练清单上写了个X2.
　　浑然不知死期将近的某人继续撒娇“要不小赤司来当我的影子吧。”
　　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吃零食的紫原敦，突然站起来，抱着他的零食袋子迈开两条长腿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此地不宜久留，久留必有危险——野兽直觉。
　　赤司很淡定地在X2后面加上个0，然后才说“如果你们都是光，我就是太阳。”他温柔地将天价的罚单放在黄濑手上。
　　“黄濑凉太，如果你今天完不成上面的任务，我可以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啊啊啊啊！！”
　　明知道惹赤仔生气后果很严重很可怕还继续挑战赤仔抖S极限的黄濑仔从来不是正常人。
　　紫原嘘口气，幸好跑得快，赤仔迁怒的本事跟黄濑仔惹人发火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紫原君你怎么了？”黑子看着紫原。
　　“在必要的时候跟黄濑仔保持安全距离是和零食一样重要的头等大事。”紫原语。
　　“黄濑又做什么事惹赤司发火了？”青峰有点不耐烦“他是不是存心的啊，一天到晚没事就去招惹赤司，换了别人连躲都躲不及。他如果不是脑袋坏了就是喜欢赤司。”
　　黑子和紫原一致认为绝对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