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憧和憬》薇澜

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以前，但凡黄濑凉太经过的地方总有女生面红耳赤指指点点，你们快看，黄濑凉太过来了，真人比杂志上的还要帅。
　　现在，黄濑凉太经过时，男生女生都会指指点点，就是他。还有些胆大的女生直接冲过来跟他告白，内容如下：请黄濑君无论如何也要跟紫原君坚持下去，我们会支持你们的。
　　如果黄濑凉太完全弄明白她们的意思，挂在嘴边你好一定会变成你妹。
　　然而，黄濑同学的理解能力还停留在及格线下，他国中两年一直以为她们所谓的“坚持”是指在赤司手下活下来。为此，他向每一个来传达心意的女孩表明了真诚的感谢。
　　“我和小紫原一定会坚持下去的。”这是他的答谢词。
　　请大家原谅黄濑的国文能力，他那会儿只不过是头脑单纯四肢发达小模特一枚，他真的不明白此菊花与彼菊花之间微妙的差别，不明白现在的礼物里怎么会出现一套插座，更不明白万恶的腐女世界跟他怎么会有一毛钱的关系。
　　人长得太帅果然有罪的。
　　“是他。”几个男生在校园一棵百年老树下抽着烟，在黄濑经过时交换意会的眼神。
　　黄濑到处寻找紫原，马上要考试了，说是去买零食的小紫原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想着紫原会在哪个角落迷路，他就头痛不已。发短信问紫原在哪里，大个子路痴回复是我能看见一棵树。
　　黄濑又问什么样的树。
　　紫原回复的是一棵很大的树。
　　难得粗神经的黄濑也有一口鲜血喷大地的时候。
　　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生与他迎面过来，故意用力撞他一下，以那男生的体格，想撞倒一百八十九公分的黄濑几乎是做梦，但是那男生撞的同时，伸手摸了他一把。
　　黄濑的脸顿时拉下来。
　　“哟，生气了，装什么帅啊。”那男生嗤笑“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万人迷，结果居然跟另一个男的乱搞。”
　　跟他一伙的那些不良少年也围过来，“那家伙在床上干得你很舒服吧，要不要跟我们也玩一下，保证你回味无穷。”
　　就在黄濑要揍人时，有人抢在他前面挥了拳。
　　“小……小紫原。”黄濑惊奇地睁大眼。
　　“黄濑仔太慢了，我都等你半天。”紫原说这话时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像拎小鸡一样把那个红头发的男生提起来摔在地上。
　　二百零八公分的紫原敦发火的样子让那些不良少年望而却步，逃跑时，其中一个还回头用恶意的口吻说“就许你们胡搞还不让人说，等着学校开除你们……”他嘴里突然被准确且大力地投进一个果冻，卒不及防的情况下差点噎死他。
　　紫原在零食袋子里翻了一下“黄濑仔，你等下要请我吃果冻。”
　　“哦……好。”黄濑有点同情那个人了，要知道紫原的手力是可以将金属篮球框从篮板上扭下来的。
　　“小紫原，考试要开始了，赶紧跟我回去。”
　　紫原想了又想“今天考哪门？”
　　“国文。”
　　“哦，那不急，反正黄濑仔也不可能及格。”
　　“小紫原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事不关已的口吻说话。”黄濑嘴角抽了抽，吐槽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想想自己的处境。 “黄濑仔没有受伤吧？”紫原问。
　　从头到尾只是旁观完全没有机会挥出拳头的黄濑凉太干笑两声“我什么都没干啊，倒是小紫原有没有受伤，那几个家伙不会回去乱嚼舌头说篮球队有暴力事件吧。”
　　紫原点点头“黄濑仔要小心因为引发暴力事件被赤仔碾爆哦。放心，我不会告诉赤仔的。”
　　别说得好像跟你完全没关系……黄濑倒地。
　　赤司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成绩的问题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他路过全校成绩排名榜单时，特意抬头看了一眼第一名的名字：赤司征十郎，第二名绿间真太郎。
　　很好，如假包换。
　　要是出错也绝对不会是他的错。
　　“赤司同学，你应该知道的，全国大赛对选手的考试成绩有要求，如果有一门功课不能及格就不能参加比赛。”教导主任将成绩单放到桌上。
　　赤司默默拿起来看。
　　黄濑、黑子、青峰、紫原的名字都被圈出来。触目惊心的赤字简直亮瞎了赤司的眼，紫原的成绩单上怎么会出现问号？据老师解释是因为这孩子缺考。
　　迷路迷到缺席考试，这也算是奇葩了。
　　凉太的总体成绩还不错，但是他的国文水平让人不敢恭维。赤司要来黄濑凉太的语文试卷看了一眼，额头上的青筋就跳到要脱线。
　　黄濑凉太果然是上天派来考验赤司征十郎风度涵养的第一人。
　　“我最不敢相信的是居然有比黄濑凉太的作文能力更差的学生，也是你们队里的。”教导主任拿出另一份卷子摔在桌上。迫于赤司征十郎的威压外加他全校第一名的桂冠，教导主任没有随便吐槽篮球部的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奇迹世代蛇鼠一窝。
　　如果说这句赤司还能淡定。
　　队长赤司是像衣冠禽兽一样的存在。
　　赤司的眼皮开始跳。他将几个问题儿童的试卷拿回去时，正选间传阅。黑子要不是碍于赤司的面子，他可能会笑场。桃井憋笑憋得脸都涨红了。紫原倒是没有笑，他只是很中肯地说，很符合青峰仔的气质。
　　各种扭曲的文法，诡异的词汇堆积，还有不堪入目的拼写错误。
　　“哇哈哈哈，衣冠禽兽根本不足以形容小赤司。”黄濑话一出口，赤司眉一挑，射来的目光极其不善。
　　“显然用来形容小绿间更贴切。”黄濑是这样纠正的。
　　“为什么？”青峰不服气。
　　“衣冠就是衣服嘛，小绿间每天都穿着好好的衣服手里拿着各种动物。”
　　青峰的目光落在绿间手里的老虎玩偶上，一副原来如此的顿悟状。
　　绿间差点捏碎了今天的幸运物,果然就不该一时心软让这个祸害活着离开医院。
　　“什么叫人模狗样的黑子哲也，在球场上若隐若现……”黄濑很不给面子地笑得在塌塌米上滚来滚去。
　　桃井指着自己的胸部“阿大，上了D CUP才有资格称得上若隐若现吧。”
　　“青峰君，你的国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吗？”黑子头上青筋狂跳。
　　“人模狗样用来形容黄濑可能比较合适，他是人类的模特却有犬类的习性。”青峰及时纠正，黄濑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紫原君是猪狗不如？”黑子觉得自己再读下去要神经崩溃。
　　“肯定因为他一直在吃东西吧，猪狗都不如他能吃。”黄濑帮青峰解释，青峰连忙点头称是。
　　紫原刚要放到嘴里的薯片又拿出来，他第一次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果然先把这两个碍眼的白痴清理掉，食欲就会恢复正常吧。
　　品学兼优的队长和副队长已经彻底地无语。
　　只有国文及格的黑子哲也。
　　课业基本合格但国文肯定不及格的黄濑凉太。
　　没有哪一门能及格的青峰大辉。据说写的作文奇葩程度可以列入奇迹不可思议事件之榜首。
　　其他课程及格但地理零分还有几门缺考，理由是没找到考场的紫原敦。
　　赤司和绿间相对一视，觉得压力山大。
　　“你们的成绩是绝对无法参加全国大赛的。”赤司道“我和真太郎已经向老师提出了申请，他们说你们的补考成绩起码要全部及格才行。”赤司身边的气场开始降温“任何成为进军全国大赛的阻碍，我将全力清除。”
　　其他人都打了个寒颤。
　　“可是我觉得让他们全部及格的可能性可能还比不上让黑子投篮百发百中。”绿间不合时宜的吐槽引来赤司一记眼刀。
　　“桃井，把你的笔记复印件拿给大家。”赤司下令，桃井连忙把准备好的笔记资料分发下去。
　　“哲也，你帮大辉补习国文，真太郎先帮敦做个测试，看他缺考的那几门课的水平如何，桃井你就负责哲也和大辉其他的几门功课。”
　　“我也要跟小青峰和小黑子一起补习国文。”黄濑说。
　　赤司板着脸拧住他卖萌可耻的嘴脸“你们俩个掺合在一起是想要气死哲也吗？凉太的国文由我来指导。” 黑子最感谢赤司的二件事，第一件是被赤司发现才能入正选，第二件就是没让他同时面对青峰和黄濑惨不忍睹的国文能力。
　　他再次翻开青峰的作文本，顿时一阵暗黑气息扑面而来“青峰君你进化到直立行走时为什么不把人类语言功能也发育完善一下。”
　　“我那不是用了很多词吗？哲要是看不懂成语的意思可以来问我。”青峰不服气。
　　赤司继续蹂躏黄濑的脸“凉太，写作文请用人类的字，你要是再用一堆颜文字，我就……”拧，拧，拧。
　　黄濑捂着脸眼泪汪汪。“居然对模特的脸为所欲为，小赤司太凶残了。”
　　“第二，不是任何人或事都可以拿来类比的。”赤司面前摊开的作业本上，除了一堆鬼神难辩堪称乱码的颜文字，再就是黄濑的大作。
　　黑子忍不住好奇地瞟了一眼看到其中一段：有我所喜欢的黝黑的肤色，坚定而有神的眼睛，高大的身形。我投出去的球也能被百分之百地发现并找回……没事时喜欢趴在沙发上看性感女生的写真，有E CUP的美女走到面前就会流口水。
　　“这不是写得挺不错，用词造句很准确，比他平时说话接近人类多了，”黑子不理解这样的水平怎么会不及格。“黄濑君是在描写青峰君吗？”
　　桃井听说在写青峰，连忙凑过来“绝对是在写阿大，完全一模一样，小黄描写得很生动嘛。”
　　青峰听说是写自己，来回认真阅读了几遍，很肯定地说“这不是我是谁？”喜滋滋地拍拍黄濑的头“写得挺形象。”
　　黄濑被赞了，却完全没有启动兴高彩烈的模式，反而有团黑线飘浮在他头顶。
　　赤司嘴角一抽“老师给的标题是《我养过的一只狗》。”
　　众人一阵长时间沉默。青峰直接就要冲上去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被黑子和桃井拖住。
　　“我那是拟人的描写手法。”黄濑还嘴硬。
　　赤司毫不客气地拧起黄濑的耳朵“麻烦你不要看着像什么就是什么，喜欢谁就拿来打比方。”他对黄濑第一次进体育馆时觉得绿间像队长就认为他是队长的事耿耿于怀到现在。
　　黑子同情自己的同时也开始同情赤司，原来大家一样是任重而道远。
　　绿间让紫原在地图上把东京和京都的位置找出来，紫原二话不说，伸出手指将地图挖个大洞，再把挖出来的部分吃下去“呃，都在我肚子里了。”
　　绿间满脸黑线“我该说你什么好呢，釜底抽薪的办法在考场上完全行不通，而且你挖的是伊豆群島跟东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紫原显得很无辜，他拆开一袋薯片“你能从这片薯片的形状看得出它原来是哪里产的土豆吗？这道理跟看毛腿猜人一样，你看别人腿毛能猜得出是谁吗？”
　　绿间答不上来。
　　紫原更无辜了“就是啊，我看着这堆线条怎么可能猜得出哪是东京。”
　　绿间整张脸都在抽搐。最糟糕的是，他完全反驳不了。
　　轮到桃井给青峰讲数学时，最后直接演变成桃井暴怒地在青峰肚子上狂踩泄愤“阿大你重新回去读幼稚园比较好。”
　　最后绿间表示忍无可忍，他站起来“我去做一个可以尽人事的笔吧。”再给紫原辅导下去，他可能要拉着紫原敦一起同归于尽。
　　“那是什么？”黄濑眨巴眨巴眼睛。
　　“大概是能让你考试合格的工具。”赤司已经受够黄濑写的有一金一红两只不同眼睛的猫，或是喜欢听晨间占卜喜欢抱着幸运物不放的绿毛龟，还有会神秘消失的蓝水母，他觉得再辅导下去自己的三观都要毁了。
　　读黄濑写的文章时，你会真心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绿间制作的滚滚铅笔让各位问题儿童平安过关，迈向全国大赛的路障完全没有了。
　　“黄濑和青峰的作文怎么办？”绿间想自己已经尽人事了，其他只能听天命。
　　赤司眉一挑，有黑化的迹向“我跟他们说让他们尽情发挥，让阅卷老师去死。”
　　绿间点头，只能这样了。
　　“我现在有点事，让他们去部室集合，我等下有事情要宣布。”赤司交待。
　　“小绿间，你知道小赤司要宣布什么事吗？”黄濑扑到绿间身上挂住。
　　“离我远一点。”绿间慎重地推开“看到你的脸我就会想到无妄之灾。”
　　“看不看得到和距离的长短都不影响灾难的发生，这才是黄濑君最强大的地方。”黑子吐槽。
　　黄濑居然也学着黑子吐槽“小绿间不是号称百分之百的命中率么。”
　　绿间额上的青筋如雪片乱飞“百分之百与你扯上关系才是最大的悲剧。”
　　黄濑不生气，只是很好奇地问“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小绿间的一射就中和小黑子的屡射不中是什么感觉。”
　　AHO峰接话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最后都是精尽人亡的下场。”
　　桃井实在没忍住，喷笑出声。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CJ的东西。
　　绿间和黑子：我们能替天行道吗？
　　赤司踏进部室时就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他看了众人一遍“全国大赛开始之前，我们会利用这次暑假去海边集训……”赤司的话还没说完。
　　“七月去海边真好，好多美女。”胆敢打断赤司说话的从来只有黄濑凉太一人。
　　“穿比基尼很容易看出CUP大小。”以上为喜欢大胸的青峰大辉。
　　黑子看了AHO二人组一眼又看看自己手里球，估计扔过去也不一定能砸中。
　　绿间看看手里的幸运物又看看两颗人头，可惜就算牺牲幸运物一次也只能投中一个。
　　赤司想，如果我现在拿球砸死他们，我长久以来的形象会不会瞬间崩塌？“敦，让他们俩闭嘴。”
　　“哦。”紫原虽然有点心痛，但是赤司的命令他从来不会违抗，他果断地抓起美味棒一边一根塞进AHO二人组的嘴里。
　　世界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