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阿况

10、第 10 章

　　十一、轰动

　　我问他笑什么。
　　他就问我：老婆还在生气啊？
　　我心道，当然。嘴上却答道：生什么气？
　　他嘿嘿笑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接着又问：老婆，今天的电视看了吗？
　　我习惯地点点头，惊觉他看不到，只好说：看了。
　　他在那边呼了一口气说：你点头我看不到啊。
　　“……”没来由的心情便豁朗起来，我问他：你知道我点头了？
　　他说：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都想象出你点头的样子。稍稍歪着头，眼睛看着下方，无可无不可地轻轻点一点……
　　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声。我听了那边传来的呼吸声，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声变得均匀。隔了会就听他用格外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衍之，我好想你。
　　呼吸瞬间就窒住了。伴着第一次被他呼唤的名字，我清晰地听到心脏绽开的声音——就像水珠落在水面上骤然破碎。我努力止住颤抖的嘴唇，轻轻道：嗯。
　　他没回答，我用止不住颤抖的声音接着说：我也想你。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小辉的电话，说他乔迁新喜，要请我和穗穗吃饭。地点就在他的新家也就是阿坤家里。
　　他在电话那头异常兴奋，声音特别大。我又莫名想到了他的飞机头……
　　有了这个邀请，我的小店被迫停业二十四小时。真是遗憾。
　　快中午的时候我和穗穗到了阿坤家里。一个小区，走路就过去了。
　　阿坤家住在顶楼。只有独立的一家。三室两厅的房子，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此时正值春季，园子里呈现出勃勃生机——野草野花恣意地伸展着身姿。园子里面还有一个凉亭，凉亭下摆着桌椅。凉亭不远的地方就是水池，碧波荡漾，皱起波澜，里面除了水……也就只有水。
　　穗穗指着水池问阿坤：这么好的池子为什么不养点鱼呢？
　　阿坤靠在池边的一颗树下，懒懒地说：懒。
　　穗穗疑惑道：不是把鱼扔在里面就行了吗？
　　小辉跑过来：怎么会呢？养鱼是很麻烦的啊。要经常投喂，主要还要经常换水才行。当然啦，这得看养什么鱼了。
　　穗穗问：什么鱼？
　　小辉说：是吃的鱼还是观赏的鱼啊，这养法有区别。
　　阿坤惊讶地看着小辉，走到他的身边，趁机搂住小辉的肩膀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会养鱼哈！会种花种树吗？
　　小辉得意洋洋地仰起头摇尾巴：当然！我可是我们村种瓜种树第一把手！
　　阿坤哈哈笑道：那这园子就交给你打理了。
　　小辉也不含糊：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的气场完全容不下其他人，我只能在心里默默道：种花和种瓜是一样的种吗？
　　我环顾一下，问阿坤：你这园子都种了些什么？
　　阿坤挠挠头：这我可不知道。当时我买的时候里面就种上了。
　　我沉吟道：干脆就种芝麻吧。
　　穗穗疑惑道：芝麻很好看吗？
　　我摇摇头：取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之意。
　　小辉和穗穗一脸的恍然大悟。我接着说：顺便还可以给你这园子起个名。
　　小辉：什么？
　　麻园（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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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饭是小辉自告奋勇做的。最后，所有人都吃的白米饭就汤。汤是之前阿坤就煲好的。小辉一脸的不好意思：刚换了新地方，厨房还没用习惯。
　　所以，盐和味精搞错了……我想不止我一个人在心里为他加上这一句。
　　吃了饭，阿坤洗碗，小辉这位自觉的新主人带着我和穗穗两位客人参观房子。三个房间，除了两个卧房之外，另一间刚一推开门，只看到铺的整洁的木地板，走进去之后，我们三个人一时都没说话——被震撼了。
　　反应最快的是小辉，他光着脚丫子咚咚咚跑到厨房把阿坤拉了过来。伸出颤抖的指头指着房间里的东西，结巴道：这……这是？
　　阿坤在围裙上擦擦水，很淡定：哦，我和店里的阿K他们闲得无聊就组了一个乐队玩。
　　他边走边解下围裙，坐到架子鼓前面，即兴敲打了一段。
　　我不懂音乐，但也被鼓点的节奏所震撼。那鼓声仿佛带动了心脏，血液也随着激昂的乐声在身体里快速奔跑。
　　阿坤很快停了下来。我们三这时候才移动脚步走近那一堆乐器——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大提琴，还有一架钢琴。
　　阿坤说他们玩的是摇滚。
　　我看着钢琴问他：派别是？
　　他抚摸着大提琴的琴头哈哈笑道：我们也就随便玩玩，什么派别不派别的。
　　我知道他在谦虚，也没揭穿他。只是心里好似想到什么似的莫名一动。但还没等我抓住那个念想的尾巴，它就已经消失了。
　　我笑着问：你们乐队自己创作的音乐有没有制作成光碟？
　　阿坤答道：光碟倒是没有，不过有最基础的音轨。
　　我：没有主唱吗？
　　阿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本乐队队长、主唱兼创作。
　　( ⊙ o ⊙)哇，小辉一阵尖叫，那眼神一闪一闪亮晶晶，坤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太厉害了！
　　阿坤叉着腰，很是受用，神态间好似吃饱了的狼。
　　我正准备打击打击他，就感觉有人拉我的手。我低下头，就听穗穗轻声道：爸爸，我能碰碰钢琴吗？
　　我抬起头看看阿坤。阿坤朗声道：当然啦。他走过去把琴盖打开。
　　穗穗走过去，也不坐下。只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地按。钢琴缓慢地发出清越的声响。穗穗激动地满脸红晕。她转过头看着我：爸爸，我要学钢琴。
　　我还没答话，小辉也跑到钢琴旁边，按下一个琴键，待琴声绝于耳，对着阿坤说：坤哥，我也想学，教我吧。
　　阿坤难得一脸赧然：这钢琴是阿k的。这玩意儿我可不大会。而阿K嘛，好像总是很忙。
　　小辉和穗穗脸上的光彩瞬间同时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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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有点冷。我斟酌道：龚烨倒是会钢琴……
　　对了，龚烨！小辉走到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徐哥，你说个实话，龚烨是不是龙野！
　　我猜想他肯定是看了昨天的电视，心想要瞒也瞒不住，况且我也没打算瞒着他们，就点了点头。
　　兴许是这个消息太震惊，小辉脆弱的小心脏无法承受。他愣在原地。阿坤一开始也很惊讶，只是他比小辉更快冷静了下来。
　　小辉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是吧、徐哥，这、这也太那啥了、太……那啥了……说着他就转过头看阿坤，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点精神支柱。阿坤耸了耸肩。
　　我说：是不是突然觉得原来明星们离我们这么近？
　　小辉慢慢转回头，眼神涣散也不知是不是在看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被他这幅懵懂的样子逗笑了，但终究也没说出什么来。
　　阿坤深深看了我一眼，斟酌道：那你……
　　那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啊？！阿坤话还没说完，活过来的小辉就接过了话头。穗穗也颇感兴趣地看着我。
　　我说：他大半夜的打算劫持我的花店……
　　……，小辉和阿坤一脸三观被毁的样子。穗穗虽然知道龚烨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心，这会听了这话也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
　　额，胡话说过了，我忙打住：咳，他晚上来我店买花，一头黄色长卷发，我以为是从第二医院逃出来的。就这样。
　　哈哈，小辉笑着啪啪地拍我的肩膀，生怕它们不骨折：那你认识他老婆吗？
　　老婆？我心下一惊，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老婆？
　　小辉莫名其妙地看我：昨天电视上龙野自己说的啊，他很爱他的老婆什么的。你没看吗？哎呀，真是太高调了，看不出来龙野……
　　小辉再说什么，我已经没心思听了。脑子嗡嗡响，心里乱作一团，总觉得什么东西要失去。心绪繁杂，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