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叶修中心]大神齐爆发》Aritsu

9、荣耀

　　09荣耀

　　“其实我觉得，你在所有人面前露个面，也没什么。”
　　叶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那怎么行？我可是有责任心的好哥哥，不会给弟弟添麻烦的。”
　　叶秋大言不惭地说，末了还拍拍叶秋的肩，叶秋想躲没躲过，只好试图占点嘴上便宜。
　　“你分明就是一个会走动的人形麻烦……身为你的弟弟我已经习惯了。”
　　“你这句话说得我心都碎了，”叶修以不变应万变，“当弟弟的真是不懂事，完全不明白哥哥对你的好。”
　　“切……”叶秋一脸不屑，但他继续了这个话题。“我是认真的，你露个面也没什么，反正我习惯你给我带来麻烦了。”
　　“那老爸老妈那边怎么说？”
　　叶秋听到这句话，突然笑得有些诡异。
　　“那不是很好吗？让他们也习惯习惯。”
　　“那么大岁数了叛逆期还没过，真不知道是谁教的。”
　　叶修没有半点反面教材的自觉，批评完叶秋之后自己居然也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我一想到他们在电视机前看到我之后露出的表情，就很想试试。”

　　叶秋正想要再说些话，就听到大厅前方突然爆发出极热烈的呐喊。
　　“叶秋！”
　　屏幕上正好放到了君莫笑干掉夜雨声烦的场面，观众们都难以自制，大叫着那位斗神的名字。只是叶修和叶秋正在聊天，一时没准备，又对这名字极其敏感，两兄弟不由得同时一震。
　　“咳……我可以反悔吗？”
　　叶修看着叶秋，说了两个字。
　　“呵呵。”
　　“你这混账哥哥……我先出去躲一躲。”
　　叶修带着笑意确认叶秋跑到角落，开始往观众席走去。

　　那时和他长相别无二致的弟弟突然冒出来，挡住他偷偷溜走的脚步，连推带拉地把他带回大厅，他倒还真是抵抗不了。
　　而后他的弟弟看着他，眼里闪过恶作剧的光芒，说：“我离家出走来看你的比赛，什么都没看到你就要跑吗？”

　　他进入喧闹的人群，看台上正是蓝雨。黄少天一脸不爽地和喻文州正在说什么，下台阶时眼角突然捕捉到再熟悉不过的人影，心想这家伙不是应该早就跑掉吗，眼睛一转就把情况告诉了喻文州。蓝雨的队长也是一愣，思考了一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对旁边的工作人员交待了些事情，领着蓝雨进入后台。
　　另一支队伍即将出场。

　　更早些时候他沿着漆黑的走廊走到灯火辉煌的大厅，滤嘴被他稳稳咬住，没有抖落一点烟灰。抬头看去，银屏上播放的正是方才比赛的画面。他看着君莫笑空白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看着千机伞展开收拢银光闪耀，莫名想笑。
　　——你看到了吗？
　　——我用你的角色、你的职业、你的武器，赢得了冠军。
　　“……合作愉快。”
　　他对着屏幕上的君莫笑如此说到，挥了挥手，似是在与自己的好友打招呼，又像是道别。观众们都看着前面，摄影机也对着看台，谁也没有注意到，昔日斗神今日王者，傻乎乎地对着屏幕挥手，笑得畅快而洒脱。

　　看台之上，另一支队伍走了出来。
　　他离看台更近了一点，愈发感受到人们的狂热。尖叫声、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让屋顶掀翻。他像是走在即将煮沸的热水里，不住冒出的湿气阻挡了他的视线。
　　然而却有人看到了他。
　　苏沐橙看着他离这边越来越近，不由得微微睁大了双眼。
　　而他对着看台上的姑娘点了点头。

　　实际上，那个时刻到来之时，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但很快他就恢复平常的神情，漫不经心地笑着，提醒他那些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的队员们：“还愣着干什么？”
　　安静被打破，他的队员窃窃私语。乔一帆红着双眼仿佛不太肯定地询问道：“前辈，我们这算是……赢了吗？”
　　声音轻得像是害怕会惊扰这个美梦。
　　“啊……对，就是这样。”他为自己点燃一支烟，站起来，用手敲了敲桌子。
　　“我说你们，别发呆啊，还不快点去准备领奖？”
　　决赛之后就是这一赛季的领奖流程，把所有参赛队伍依序排名，播放比赛的精彩片断，给前三名颁奖，赛后感言，记者采访，他对这些无比熟悉。
　　“帮我把奖杯拿回来。”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门边，才回过头来理所当然地说，“叶秋从不露面，你们懂的。”

　　而现在，他穿过人群，走到观众席与舞台的边缘。他不知道早就有人交待了一切，诧异地看着工作人员跑了过来，让他极顺利地走了过去，没有要他的一句解释。
　　那么就走吧。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身后骚动正迅速传递着，那些人们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走过去呢。
　　但是他已经走过去了。
　　苏沐橙站在舞台的边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今天之后，也许会变得有一些辛苦。”
　　“这可真让人期待。”
　　他回答，估摸着高度，朝台上的姑娘伸手。
　　“帮忙拉一把。”
　　然后站到舞台上。

　　台下的人开始迅速地沉默，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喊叫又如潮水一般退去，偌大的空间里，竟是能清楚地听见呼吸。
　　等到他接过奖杯，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举起，那股酝酿已久的沉默终于演变成一个名字。
　　“叶秋！”
　　不知道是谁叫出了第一声，但是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接一声的呼喊。

　　叶秋。

　　叶秋。

　　叶秋。

　　至于这个名字的真正拥有者，此时则是专注地看着大屏幕里自己哥哥有些苍白的容貌。
　　此时，此刻，这个闪耀着光辉的名字，属于你。

　　他抬起头来，眼睛似乎要穿过厚厚的穹顶望向十五岁时离家出走所看到的天空。一边是瑰丽的紫色，另一边却还被夕阳点亮，烧得一片火红。他着迷于那样的景致，那是与他从窗内看到的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幕完全不同的画面。只有当他离开了家里，他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头顶的天空是那样美丽，那样广阔。
　　家里什么都有，但没有自由。
　　外面什么都没有，却有追求。
　　所以他离家出走，有了自由，也有了追求。
　　他看着那景色，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笑着对过去的自己，说了再见。

　　唐柔捧着奖杯递到他的面前，然后说：“这个奖杯，还是你自己拿回去吧。”
　　他耸了耸肩，也就那么随意地接过了那象征着冠军的物件。
　　他对这个很熟。
　　一股暖意沿着指尖从奖杯冰冷的金属表面传递过来，随血流一同涌入心房。
　　他又笑了起来，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把手里的东西举过头顶。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我每时每刻，都要比上一秒更加热爱。
　　——我、的、荣、耀。

　　荣耀，完。
　　大神齐爆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