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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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也就是竖着一根圆木头，被穿了墙的那个院子。
曾然顶着刀子一般的山风，欣赏曾大少表演武术。
极简单的直拳、扫腿，在他做来却力感十足，仿佛任何花招诡计都能被他这一拳一腿给击溃。
曾然真心实意拍着巴掌道：“大少真帅！再来一个！”
曾大少：“……”
曾然见他停下，又问：“刚刚那两招叫什么名字，我记得看电视上人家出招时一定有一个威风的名字的，比如某某腿、某某掌的。”
曾大少道：“直拳，扫腿。”
曾然嘴角一抽，道：“好、好朴素。”
曾大少嘴角翘起，心情不错的样子，对他道：“你做一次我看看。”
曾然跃跃欲试，学着他之前的模样，出拳，扫腿。
曾大少许久不说话，曾然急切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的直拳和扫腿呀。”
“我以为你刚刚是在伸懒腰，将地上的落叶与灰扫开些，好施展。”
“……”
一个直拳一个扫腿，两人你来我去学了将近半个时辰，曾大少告诉他，敌不动我先动，直拳过去，直打面门，敌一动我还是先动，扫腿过去，让他动不得。
曾然不解道：“那不管敌人动是不动，我都得动吗？”
曾大少道：“刚刚那两样都是特殊情况，正常情况下，你可以装死。”
曾然哭笑不得：“我以为正常情况下我可以用这把剑。”
曾大少的眼光在曾然手中的细剑上流动了一番，道：“武器能不用则不用，刀剑无眼。”
曾然点头道：“哦，好。”
第二日一早依旧是兰儿来请他吃早饭，府上煮了八宝粥，各色水果杂粮混在其中，味道香甜，曾然喝了好几碗，撑得几乎肚破。
曾大少见他胃口依旧，似乎松了口气，道：“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曾然捏着帕子擦了嘴道：“没什么好带的。”
曾大少点头道：“那便拿上东西启程。”
曾然回房换了件干净的素白长袍，袖口边摆修了天蓝祥云，细剑别在腰间，眉眼干净安适，带着少年人乖巧的模样，透了些他平时惯有的呆气。
曾大少默默望了一阵，突然摸了摸他的额发道：“累了便回来罢，大哥在家中等你。”
曾然一阵恍惚，才道：“哦。”
曾大少一边领着他往大门口走，一面继续道：“在外面千万不要透露你是这覆雪山顶曾家的人，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要插嘴，不要搀和是非，不要在茶馆酒肆流连，你包裹里有足够你一路用的银钱。”
曾然第一次听见曾大少一次说这么多个字，后半段时间一直在惊讶。
曾大少见他呆呆地张着嘴，嘴角柔和地扬了扬，让小厮开了门，对曾然道：“凡事小心，然儿。”
门外是盘曲蜿蜒的山路，长的看不见底。
曾大少的态度像是送别一个出门完成生死任务的不归人。
天气好冷，风好大。
他后悔了。
“我可不可以——”明天再走？
后半句被关门声掩盖。
曾然站在山顶默默瘪了瘪嘴，自言自语道：“好吧，早知道演脑残演像一点，他们就不会看穿我是假的曾然，赶我出来了。”
他脚步沉重地往山下走，身后石碑上婉转万千地刻着“覆雪”二字。
而山风打着转从北方呼啸而来，似乎真的有风雪欲来的阵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