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机器人。一切不过是虚无。》红墙

2、章节2

　　“歆。醒醒。”
　　“嗯……”我睁开眼睛。
　　其实睁不睁开都一样，都是看不见。
　　“醒了么？”
　　“嗯……”
　　“我们回京城。让余先生为你医治。”是翾翛同学。
　　讨厌。打扰人家睡觉……
　　“哦。”我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来。小心。站起来。”
　　紫吟伺候我梳洗。
　　然后我们下楼用早点。
　　虽然吃不大出是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有糯米……那味道真的是……一级棒！比我在现代吃的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直到上了马车我还在津津有味地回想着那些香喷喷的食物。
　　等等……
　　回京城？
　　回京城！
　　那不就是要回家了？大麻烦来了……别说我不认得爸和妈，就算是认得了……
　　不认得又怎样……哎。不管了。
　　走一步算一步，尽量不被发现就好了。
　　说到爸妈，我就想到我在现代的我的亲爸亲妈……
　　你们两位还好吗……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现在……呜呜……一下就成了别人的儿子……你们一定很难过吧……于是我一路上都苦着张脸……
　　“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呃……不是。”
　　“那是怎么了吗？怎么绷着张脸呢？”
　　“嘿嘿。”于是我特傻劲地露出一张特大笑脸，“这下好了吧？”
　　“你啊！”
　　走了三五天。终于是到了。
　　马车一进城门，就直奔太守府。翾翛的家。

　　“难，难啊！”
　　……
　　该死的医生……一点医德都没有……
　　病人就在你面前，居然当着病人的面说这种话！就算真的医不好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气愤……什么医生嘛。不就治个眼睛吗。有那么难么？哼。有什么了不起。
　　听说这医生有个外号，叫“直言不讳”……
　　……
　　“歆，别担心。大夫虽然是人称‘直言不讳’，但他还有个称号，叫‘夸大其辞’。”
　　……
　　夸大其辞？直言不讳？
　　做医生最忌讳的两点都让他占了去。还当什么医生啊！
　　鄙视……我继续躺在床上，一边鄙视他……

　　“歆。不如这两日就住我这里吧？”
　　祖宗十八代％＊！＃都让我鄙视了个遍……
　　“哦好。”我随口应道。
　　继续鄙视……
　　…………
　　呃……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
　　住你这？
　　………………
　　我说了什么么？我说什么了么？
　　……
　　为什么要住你家？为什么不送我回我家？
　　…………
　　是觉得，住在他这比较方便治疗吧？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我想太多。
　　好吧好吧……住你这就住你这……反正都是男人（适应得还真快），也不怕你对我……
　　不对不对。之前就听宿舍里的几个女生说什么龙阳啊什么的……听着就觉得恶心……不会那么衰吧……我快哭出来了……
　　不过细想想。这些天，翾翛在路上对我照顾有加，我们两人也甚是亲密，想做什么早就做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不对拉！肯定是要等到他家才好动手拉！怎么办？怎么办！误上贼船了拉！
　　我激动得坐了起来。
　　短短几秒钟内，我的跳跃式思维已经想了N（N≥100）种他“要”对我做的事……诸如SM之类……
　　呜呜。我好可怜啊。刚来古代就失明了。然后又马上要遭到非人的虐待……我好可怜哦……好可怜哦……呜呜……我真的好可怜哦……越想越伤心，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啊——你这个变态＋色情狂！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双手做护胸状然后远远跳开——乒哩乓啷——撞到桌椅，人也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不要拉……这样摔下去会很痛的……已经失明了人家不要再来个脑震荡还是残废的什么拉！上帝啊，佛祖啊，撒旦啊（在乱说什么……）救救我啊……也不管他们是不是一国的，我把想到的都在心里念了一遍……保佑我啊……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皱着一张脸，却仍没有感到预期的疼痛。
　　哇——难道……难道……！声明听到了我的祈祷？不会吧？
　　呵呵呵呵呵呵。我笑得合不笼嘴了。
　　不过，有个声音打破了我的异想天开，“歆，你在笑什么？”
　　……
　　……
　　……
　　是我想太多。
　　因为我现在感觉到了——环在我腰上的那一双健壮的手臂。
　　是人啊！
　　不过不摔在地上已经够我热泪盈眶的了。
　　可是……不对啊！
　　害我差点摔倒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他么？
　　……
　　……
　　“啊啊啊啊啊——”我开始尖叫，“啊啊啊啊啊——”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就希望能把人引过来。这样的话，如果他要对我做什么就都做不成了。喔呵呵呵呵，我太聪明了！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不过……也不对啊！
　　这里是他家，人来了也没用啊……都得听他的。他让走难不成还会有人死赖在这？
　　红颜薄命啊……不对不对……现在是蓝颜……蓝颜薄命啊……
　　脑子在转嘴巴可也没停下。
　　“唔唔……”直到有只大手捂住我的嘴，“你干……吗……”我勉强冒出这几个字。
　　“不要再叫……啊！”我趁着他稍微松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立刻一股血腥充斥着整个口腔。他赶紧抽回手。而我们，我，还保持刚才后仰的姿势，他这么抽回手，我失去支撑，扑倒在他身上。
　　于是，当人们寻声而来，见到的是这样一副光景：
　　我将他扑倒在地，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双膝跪在他的胯间。他的一只手还扶着我的手臂。我们的脸几乎贴到了一块，因为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了我的脸上。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烧起来了似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全都一副傻掉了的样子，这是后来我听紫吟告诉我的。我也有听到明显倒抽冷气的声音。
　　维持这个姿势三分钟后。我的额角滴下豆大的汗珠。
　　不是因为害羞（害羞什么啊），也不是因为尴尬……
　　是因为……
　　“痛！”我大叫。
　　这才反应过来的众人，赶紧进到房里扶起桌椅，清扫破碎的瓷器。却都很“默契”地不理会我们两个。
　　……
　　……
　　我的右手被托了起来。姿势维持太久，身体都僵掉了……
　　“扎到碎片，都流血了……”
　　难怪这么痛……
　　“都怪我。明知道你现在看不见，还在你房里摆什么花瓶啊！真是的！”他一边懊恼，却仍动作轻柔地扶我起来。
　　我踉跄地站起。
　　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痛过……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用哭泣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他手足无措。
　　最后想必是认为等我哭完了就好了也就不劝我了。把我的头轻按在他胸前。我轻依在他身上。把眼泪鼻涕全蹭他身上了。
　　“痛……”我抽噎着停止哭泣，小声地说。
　　“来，先坐下。”他引我到桌前。
　　然后好一会儿没了响动。我估摸着他大概是去拿棉花紫药水什么的了……
　　他轻轻把我的胳膊在冰凉的桌上放平。“可别感染了伤口啊……”一边说着，一边在我的手腕，手掌上抹着什么。然后用力握住手腕上去一点的地方。
　　“啊——好痛！”我痛得跳起来。
　　野蛮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就算要把碎片取出来嘛不用这样，虽然还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取出来的就是了。
　　“是会有点痛的，歆。已经把扎子逼出来了。没什么事了。”
　　“逼？”我对他的用字很是好奇。
　　“就是把内力传到你的手臂上然后再从里面使劲。”
　　“哦……”
　　他边包扎我的手边说，“我已差人到你府上告知鹏总管了。你这些日就安心住在我这吧。”
　　“好。”
　　“你先休息会。晚膳再来叫你。”
　　“嗯。”
　　他也没问我什么。为什么尖叫，为什么咬他什么的……
　　我躺到床上去。
　　大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