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机器人。一切不过是虚无。》红墙

1、章节1

　　勾勾手指头，我们，永远在一起。

　　唔……头好痛……
　　睁开眼睛。
　　咦？怎么这么黑……
　　手肘撑住类似床板的东西坐起来。
　　“呀——醒了醒了！”一连串尖锐的喊声害我吓了一跳。
　　“啪——”的一声。我又躺了回去。
　　……
　　“吱呀”。木门声。
　　“歆。醒了吗？”一个略嫌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然后我被人托着手臂扶起。
　　歆？是在跟我说？
　　我叫歆？
　　做梦的吧……我明明是叫做……
　　可是这声音……又是那样真切……
　　“歆？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还在怪我吗？”
　　……不说话好象是不行了……
　　“呃……是……我是醒了……”
　　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说？实在是非常……非常好听！
　　“太好了！你知道吗？你昏睡了整整三天！我快因担心而死了！”
　　“呵……呵呵……”我舔舔干涩的嘴唇。
　　“要喝水吗？紫吟，倒杯水来。”
　　“是。公子。”
　　温水入喉。清凉。
　　我舒服地大大呼出一口气。
　　“歆。你就算气我没有去找你。也不该拿自个儿的生命开玩笑啊！”
　　啥？
　　我的嘴巴张成了O形。不用怀疑……真的像鸡蛋那么大个的O形……
　　如果不是地点和情节的不允，我一定会拿面镜子来照照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圆哦……就像达芬奇画鸡蛋那么讲究……
　　这个……这个……
　　咳咳。
　　殉情？
　　小儿女的情怀……哎……
　　“我……我……”
　　“哎。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扶着我的背，要让我躺下。
　　“喂……喂！”我大叫。
　　“怎么了？”
　　“这么黑的天！我眼睛没你那么好还看得见。你至少给我开盏灯吧！”
　　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歆……你……看不见吗？嗯？”
　　呃？什么？不会那么衰吧……走路跌个跤，最……最多就是个脑震荡，不至于失明吧？又不是林妹妹……咳两声就吐血……
　　“……”
　　“歆……”
　　等等等等……
　　首先。这是个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可以肯定不是我家也不是医院。因为没有哈达或者是消毒水的味道。哈达是我那只纯种德国可卡。
　　接着是“歆”这个根本不是我的名字的名字。
　　然后是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男人。
　　最后，是现在这个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畸形状况。
　　由这四点……
　　基于爸妈平日教导的关系（有机会再详谈），我头脑中窜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穿越。
　　然后是：小说在这个时候，主人公一般都会假装失忆……
　　要不要这么做捏……其实……不用装也已经很像了……
　　“都怪我……”他的声音很懊恼啊……
　　我比你更懊恼……
　　好吧。就不那么俗套，假装失忆了。
　　就等机会，好好套套话。呵呵。
　　我真是聪明啊。
　　“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找大夫。”
　　我很顺从的躺下了。眨眨眼睛。
　　反正也是看不见。睁着眼睛不晓得能不能睡着哦……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直到又听到那个“吱呀”声。我才拉回跑到千里之外的思绪。
　　打个哈欠。
　　嗯嗯……
　　“紫吟，你还在吗？”不失为一个套话的好机会……刚才听到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在的。少爷。”
　　“……”
　　什……什么……少……爷……？不是吧……
　　我不是那么……
　　好运吧……！
　　居然变成男的了……在现代日日夜夜想变成男的，成天念叨老妈子没把我生成男的，还考虑要不要去做个变性手术以达成我多年的心愿……
　　现在……挖卡卡。
　　不用花一毛钱。不用减短寿命。不用经历痛苦。
　　就这么简单？摔个跤就能变成男的了……
　　我太……高兴了！
　　我尽量不让面部表情表现出太明显的高兴。
　　大概是因为强行压住想笑的冲动，导致我的面部扭曲。
　　我听到那小姑娘有些害怕的声音：“少爷……你……你没事吧……”
　　“咳嗯……”我清咳一声，“没什么。”
　　然后重新拾起话头。
　　“紫吟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看她叫我少爷，我猜她是个丫鬟，还是个伺候我的丫鬟……
　　“呃……有四五年了吧……”
　　哇哦。好。太好了。
　　“那么……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个……”
　　“嗯？”
　　“少爷……您不是要赶奴婢走吧？奴婢没向夫人说爷的事啊！”
　　“我的事？”什么年代了……还奴婢……我大概是穿越到古代了……
　　突然想起，我刚才好像是说了“开灯”之类的字眼……古时候有灯可以开吗？
　　……我一边咬着手指一边冥思苦想……
　　“……少爷……”
　　……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真是不高明的套话方法。
　　“奴婢……奴婢……”
　　“……”支支吾吾的……有那么难说吗……嘁。难不成我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我现在比较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啊什么的。好吧。就当一回弱智……“我叫歆？”
　　“少爷……您别吓奴婢啊！”
　　“是不是？”
　　“是……是的，爷。”
　　“我姓什么？”
　　“……袁……”
　　袁歆？圆心？喏……
　　“我多少岁了？家庭状况？”怎么像居委会大妈……还是个低智商的居委会大妈……
　　“刚才那位公子是？”
　　“你是谁？几岁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问了一大堆诸如此类的问题。
　　还好紫吟没让我逼疯……
　　嗯嗯。很好很好。有前途。
　　“嗯……不错。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了解多少，也就是你对我的忠心有多少。”真的……长这么大我都没想过，这么烂的借口会是我说出来的……太逊了……不过，还不错的就是，我居然面不改色地说完这句连我自己都不想（也不敢）相信的借口……
　　从她的回答中，我得出以下结论：
　　‘我’叫袁歆。年方弱冠。父亲在朝廷当（似乎是不小的。具体什么官，听了忘了：））官。我是庶室所出。和我一母同胞的还有一个哥哥。而正室有两个女儿，年纪都比我小。一个17，一个12。
　　刚才的男人是禤家长子，禤（翾）翛。我所交好的朋友之一。而跟我关系也不错的还有一位叫言风的公子。我们仨被称为“银叶三公子（注意：这里念‘xie’阳平）”
　　而我之所以会躺在这家客栈，原因是，“三天前的晨曦，山间雾色正浓。一时兴之所至，少爷先行到橼领峰，命奴婢去寻禤公子同游。奴婢告知禤公子后便到橼岭峰伺候少爷。晌午已至，禤公子仍未到。少爷一时‘气愤’，‘潜’入河底，因不识水性，呛了水，以至昏迷。”
　　呛个水就昏三天？什么人啊……
　　还有啊……
　　我坚持原先的看法：徇情！
　　可是……
　　那位不是‘公子’么？我不是‘少爷’么？
　　这不是……不是……
　　同性恋么！流行点的说法就是GAY！BL！
　　哎……算了……
　　反正我该的兴取向是男的，怎么样都是他不正常……
　　嘿嘿。真是聪明的我……
　　…………
　　…………
　　就这么七想八想的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知道有个人在扒我眼睛。
　　然后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位公子……”，“神经压迫……”，“导致失明……”，“恢复的可能性……”，“极其微小……”
　　然后我就想拉，紫薇也是失明……后来怎么好的呢……
　　真后悔当时没好好看完琼瑶奶奶的〈还珠格格〉……
　　迷迷糊糊地，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