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简单》吃货天下

137、疯魔

　　托特是一个离王都很近的城郊，地势和不便利的交通并不适合居住，一直是一片荒凉的地界，很少看见人烟，却是一条隐秘通往王城的绝妙路径。

　　多日的赶路，方怡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哪个时空，没有绿化的地方迟早都是要起沙尘暴的。

　　作为一个曾经活在大□□帝都のgril，在第一波夹杂着散沙的细风吹拂过来时，方怡是淡定的，是从容的。对于某少爷友好的担忧她轻蔑地表示：老娘见识过大风大浪，打的了流氓，活的过雾霾，区区小风算得了什么？在我们家乡，这都是一年一度的传统！

　　西蒙：“......” 他实在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口，小少爷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骑马跟在两人身后的蒙德力更是一路都闭紧了嘴巴。

　　于是，低估了异界沙尘暴的姑娘杯具了。

　　呼啸而过的狂风中夹杂着指甲大小的碎石，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更糟的是由于最近的潮湿，沙尘中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窒息。喉咙痛痒，但又不能张嘴，稍一咳嗽就是满嘴的泥沙。

　　很快地，先前还在嘴硬的方怡被吹的连手里的缰绳都快拽不住了。

　　“*%……&……&？”

　　边上的西蒙说了什么，然而姑娘完全听不见。西蒙见状无奈，直接伸手把人从旁边抱了过来，安置在自己身后。

　　被吹的双目通红的方怡在第一秒僵硬了一下，然后很快放松了身体，仍凭西蒙脱下身上的斗篷给她护住了头脸，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拎得清形式，也算是这个大小姐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原本三个人三匹马，现在空了一匹，蒙德力自觉上前挽住缰绳。

　　“再撑一下，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西蒙回过头，俊颜上依稀有几道划痕，却依然面带微笑。方怡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默默点了点头。

　　两天前，她在墙壁附近的一个小镇遇见了西蒙主仆，面对对方好意劝解却一意孤行地表示要去王都找陆甲，西蒙原本就要往那个方向走，耐不住她软磨硬泡，竟然真的把她带上了。为了防止人多引人注目，除了蒙德力，莱茵家族的家仆都被遣了回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些贵族护卫平日里看守房子还行，要真是上了战场估计都是送人头的份儿，也不能指望他们增加多大战斗力。

　　眼下，在大风里实在不好开口，西蒙便没再多说，天生的风度使然，他挺直了脊背，尽量替身后的女人多挡去了一些风沙。

　　方怡默然。

　　就这么又走了一会儿，风终于渐渐变小了。抬起头，远方依稀可以看见耸立的高墙。那便是多少人心心念念的最后一道屏障，希纳之墙。只不过几十米高的城墙此时还只是一条细细的线，要走过去还要废一些功夫。

　　突然，视线里闯入了什么东西，毕竟还背着通缉犯的名头，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西蒙先是紧张了一瞬，待看清那个跌跌撞撞的人影是谁，突然面露差异，急忙下马迎了过去。

　　“艾利克斯！？” 西蒙差异的声音响起，连方怡都是一愣，听他喊道：“ 蒙德力！过来帮忙！”

　　蒙德力应了一声，翻身下马，却被拉了一把，他回过头，方怡已经收回了按在他肩膀的手，好不容易站稳，率先跑了过去。

　　“喂！你振作点！” 西蒙拍拍几乎陷入昏迷的金发男子，声音有几分焦急，“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格拉芙呢！？”

　　艾利克斯几乎身都是血印，身上穿的衣服被撕开了很多口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从外观上来看，像是鞭伤。这让西蒙很疑惑，如果是两人目的暴露，他身上应该烙的是枪子，凯尼肯定不会抽一顿就把人放走，可要是其他伤，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方怡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听到了格拉芙三个字还是跑了过来，看清艾利克斯身上的伤后一声惊呼，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马上把身上的水袋拿了出来，几口清水下去，金发青年总算睁开了眼睛。

　　“...快想办法，救救分队长！”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表情却是极度悔恨，“行动就在这两天！”

　　“倒底怎么回事！？”西蒙使了个眼色，蒙德力马上过来准备搀扶艾利克斯上马，却被推开，艾利克斯缓了缓，清晰地开口：“她把我赶出来，就是不想再让我牵涉进去，这么着急，一定是打算这两天动手！我们必须马上联系团长，我怕分队长她会孤注一掷...”

　　“我此刻赶过来就是为了配合利威尔兵长的行动，此刻动手未尝不是一个好时机。” 西蒙不明所以，紧紧地皱着眉，不明白艾利克斯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你不知道...” 艾利克斯苦涩地闭上眼睛，“昨晚，分队长她亲手杀了布鲁斯...”

　　...

　　事情应该从这个清晨开始说起。

　　艾利克斯在好友逝去的地方坐了很久，也填不满无尽的空虚。恨那个人吗？他问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当初选择了那个人，就像踏上了无根的浮萍，这样的结局，早就应该料到的。

　　他只是怎样都想不到，动手的那个人真的是她而已。

　　将心比心，艾利克斯十分确定，他可以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但这血，无论如何也不会来自于曾经的同伴。就是因为如此，他看向陆甲的目光里才会多了些许恐惧。明明早上才说过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逝去的同伴...一个女人，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还是说，自那些人过后，她的心里，已经再没有了所谓的同伴。

　　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虽然空洞，但也透着彻骨的寒冷，真正令艾利克斯难以接受的，正是她这种无悲无喜的态度，仿佛与自身无关。

　　明明...比谁都在乎的，不是吗？

　　艾利克斯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不发一词。不是失望，只是无能为力。

　　金发青年在被烧毁的土地上坐了很久，像是一种无声的悼念，为了死在此地的英魂，也为了调查兵团死去的第三分队长。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的很长，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那抹影子已经消失。

　　艾利克斯回到驻地的时候看到马场那边的人稍微有点多，他一踏入就感觉到不寻常的紧绷，然后，看到了黑着脸坐在马上的陆甲...还有她手里的马鞭。周围站着几个护卫队的人，眼下一个个像是锯了嘴的葫芦，眼观鼻鼻观心。

　　“队长...” 下一刻，鞭子携风而至，肩膀突然传来一片炸裂的疼痛。

　　艾利克斯完全被打懵了，捂着伤口震惊地看着陆甲。

　　“派你去清扫余孽，你比我回来的还迟？要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 下一鞭如期而至，艾利克斯痛得弯下腰，陆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据说昨晚任务结束后你就消失了，说！跑去哪儿了？”

　　“......”

　　“我让你回话！”

　　陆甲出手毫不留情，每一鞭都伴随着破空的声音，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艾利克斯咬紧牙关，一点声音都没有。

　　“吃里扒外！” 陆甲似是冷哼了一声，视线环顾四周，扫过一张张尚算陌生的脸，最后再次停在艾利克斯身上，“你不说，也好。”

　　然后，就只剩下了疼痛。

　　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全场只剩下了咻咻的破空声，还有皮鞭打在□□上的沉闷声响。

　　艾利克斯没有抬头，只是一直努力挺直脊背生生受着，不知过了多久，高大的青年一个踉跄，随着抽来的力道，倒了下去。

　　血顺着破烂的衣服流了出来，混这地上的沙土，暗红的泥浆在地上蔓延。

　　艾利克斯趴在地上的身体不再起伏。

　　陆甲随手扔了鞭子，额头细细出了一层汗，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冷声吩咐道：“拖出去埋了，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我不想再看见他，哪怕是尸体。”

　　两个人沉默地站了出来，被拖走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

　　艾利克斯在陆甲说完第一句话时还以为他的晚归造成了什么麻烦，后来的这顿打只能认栽，可是后面的话却让他愈发摸不着头脑，顺着陆甲给他的暗示倒地时还是一头雾水，直到陆甲让人把他拖得越远越好，他才恍然大悟。

　　艾利克斯震惊极了，他想爬起来，想试图改变她的决定，却发现一切已经太迟，如果不配合演完的话只会把两人同时扯入地狱。一地的鲜血，顶着陆甲的压力根本没有人会检查什么，这附近有一处荒地，后面就是墙壁...

　　金发青年死死咬住嘴唇，刹那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

　　“她这时候把我送出来，一个人留下，想做什么还用说吗！？”艾利克斯死死咬着牙，双眸赤红：“我不明白！不是说不干涉我的决定吗？凭什么擅自做主把我推出来！？”

　　西蒙想了想，苦笑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

　　“你一个人跑了这么远？” 方怡看着他一身的伤痕，满脸惊讶。

　　西蒙看了方怡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过身吩咐蒙德力道：“先带他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我去和其他人汇合，” 他说了一半，回头看着方怡，犹豫，“你...”

　　“我和他们一起，” 方怡干脆得让他惊讶，不过这倒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西蒙点点头，不再浪费时间，翻身上了自己的马，最后说道：“三天，三天之内要是没有消息的话，马上离开，去西郊的那座房子，里面的财物小心处理，不要引人注目。”

　　方怡抬头看他，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你...你要回来啊，还有我的小甲，呃，把格拉芙也要一起带回来！”

　　“放心，” 西蒙嘴角微勾，“我既然答应她了，就一定会照顾你的。”

　　方怡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早上处理完【叛徒】之后，陆甲没有停留，绕过了议事厅，却在下一个背角处被叫住了。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

　　陆甲转过身，沉默地看着走过来的栗发少年。

　　“哪怕用这种方式也要让他离开，” 托尔慢慢走近，脸上是陆甲看不懂的神色，他再次问道：“为什么？”

　　“...很久之前，有个朋友告诉我，无论是生是死，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信了她...可我多么希望能自私一点。” 陆甲低下头，“只这一次，只这一人，我不能再看着重要的人在眼前死去了。”

　　托尔看着她苦笑道：“所以，我就可以陪着你一起死吗？”

　　“你不会死，” 陆甲认真地看着他，“诺茨爷爷那里，以后还要拜托你。”

　　“喂喂...别自顾自往别人身上...”

　　“谁让你欠我们兄妹的呢！” 陆甲打断了他，遥遥看了一眼停在远处一棵树上的白色大鹰，“还有那个，只要别吃了它随你怎样都行。”

　　“......”

　　“不答应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托尔无奈地摇摇头，复又问她，“还有几天？”

　　“一天。”

　　艾利克斯离开后应该回去找立场微妙的西蒙，大部队就在附近待机，来回的路程最多二十个小时，只要他们攻进来，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陆甲摸摸自己的袖口，那里藏着一把铜色的匕首，刀身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她却仿佛能隔着衣服摸到鲜血的温度。然后呢？她又会怎么样？

　　仿佛置身于一条幽暗的小路，眼前是一片浓雾，黑暗令人窒息。转瞬间，好不容易走到了路的尽头，拨开浓雾，眼前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还记得吗？无论变成了什么样，无论你是谁，总会有一个宛若救赎的人在你的身后，一个可以肆意软弱的怀抱，是那么熟悉又温柔的温度。

　　然而...

　　冷若寒刃的眼神透过浓雾刺了过来，愣愣地看向那双推开自己的手，下一秒，刀锋闪烁...

　　“......”

　　陆甲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粗重的喘息是如此清晰。

　　窗外没有一个人，夜静的可怕。她推开窗子，外面是一片漆黑。

　　霎时间，眼前崩开的浓烈的色彩，火光炸裂，橘色的海水在四处蔓延，机械碰撞声冰冷又刺耳。

　　开始了，

　　冰凉的手指抚上腰间短刃，酒红色的瞳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陆甲走到房门外，缓缓拔出了刀...

　　...

　　希斯特里亚，神选中的孩子。

　　之前就该预料到的吧，早在神父故弄玄虚的那个秘密被揭穿之前，就已经隐隐想起了不是吗。

　　金发少女微微颤抖，苍白的手指拿起箱子里的注射器，颤巍巍地举着，身旁站着的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祭台上双手被反绑的是曾经的同伴，也是下一个牺牲品。

　　【快呀，完成传承，吞下那个小子，这是我们的荣誉！】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少女抹了一把，看着自己湿润的手心愣愣出神——

　　荣誉吗？可为什么，内心涌上的是恐惧和颤栗，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少女被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推向邪恶的欲望...血缘还是灵魂？就这样吧...

　　父亲在不断地催促，凯尼不耐地频频回头，时间已经不多了，选择只剩下一个。

　　打开注射器，锋利的针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余光瞥到艾伦瞪大的双眼，希斯特里亚闭上了眼睛...

　　姐姐，我终究还是踏上了...妈妈和你的路。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果然不一样啊，你和她。” 调侃的声音响起，一个浅浅的影子随之出现在祭台上。

　　金发少女霎地睁开了眼睛，浅蓝色的瞳眸中某些情绪一闪而过。

　　凯尼似乎毫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罗德却在听到第一个字时就已经抬起了头，眼中的怒色几乎要溢出眼眶，恨不得将来人千刀万剐才能泄恨。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的陛下。” 陆甲缓慢地从阴影处走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很乱，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还残余这暗红的血迹，脸上的表情却依旧顺从，只是不再卑微，“从我回来的第一天您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么？您只是在赌，我和那边的大叔谁会先被干掉。” 她说着，视线转向一边，凯尼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背叛没有借口！” 罗德清楚大势已去，却依旧不愿放弃最后一搏，他见到陆甲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往前踏了几步，“你竟然还敢出现？好，在我女儿登上宝座之前我先为她铲了你这个叛徒！”

　　他怒斥着，毕竟年纪大了，吼完有些喘息，只是等他气息平稳了之后其他几人还没有丝毫的动作，罗德不由有些呆不住。

　　“...凯尼！”

　　男人慢悠悠地抬了下眼皮，不发一词。

　　罗德突然有些心慌，他张了张嘴，另一个人却在他之前出声了。

　　“还记得我们说过的那个人吗？” 陆甲问一旁沉默的少女，“还记得你问我的话吗？”

　　“她叫佩特拉。”

　　希斯特里亚低着头，没有反应。

　　“我多么希望她还在。” 陆甲往前走了两步，刚好停在艾伦身测，拍了拍突然沉默的少年肩膀，她低下头，继续说：“走吧，希斯特里亚，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还是没有动静。

　　金色的头发在少女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于是陆甲不再看她，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凯尼和罗德。在那道虎视眈眈的视线下淡定地开口：“陛下，您还记得团长为什么会帮助您吗？”

　　“......” 罗德看着这个一度被忽视的女孩，脸色微变。自她出现，凯尼始终未动，罗德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巨人之力？还是艾伦的能力？” 陆甲轻笑，“可您的家族始终不知道，如何把它【送】给别人吧？”

　　“胡说八道！” 罗德暴怒，转头看向凯尼，怒斥道：“你信她！？这个女人最恨的恐怕就是你吧！”

　　凯尼看了眼陆甲，语气平淡，“我被她骗了。”

　　“......”

　　“这可不太好，” 陆甲轻笑，“您也别急着表明立场，这里没有别人，您尽可以注射那药，然后吞了我身边这小子。可我把话放在这，就算您这么做了，得到的也只有一幅巨大的身体。”

　　陆甲蹲下身，拿掉了艾伦嘴里的布，少年看着她，眼神复杂。

　　“艾伦，告诉他们，你和韩吉训练了多久，掌握了多少技能？”

　　“前辈...” 多日缺水，艾伦的声音极沙哑，他没有回答陆甲的问题，只是看着她，棕色的眼睛瞳孔分明，“你想做什么？”

　　陆甲笑着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站起身来，再次看向祭台下的两人，浑不在意一般：“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办法，是洛施蒂亚家族隐藏最深的秘密。没有光就没有影子，同理，没有影子又怎么能映得出光芒？”

　　“你、你！” 罗德手指颤抖，气急败坏地指向她，张口欲骂，剩下的半句却被堵回了嗓子里，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刺穿自己腹部的铁刃，缓缓倒下。

　　“父亲！” 一直没有出声的少女突然扑过来，无力地跪坐在那个倒下的身躯旁边，掩面而泣。

　　“...赫里斯塔。” 少年沙哑的嗓音透着些许无奈。

　　陆甲轻轻叹了口气。

　　“我早知道这老头出尔反尔。” 凯尼抽回刀，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少女，复又抬起头，“你最好能给我我要的东西。”

　　说完，再次抬起刀——

　　“赫里斯塔！” 艾伦惊叫，地上的少女却没有丝毫反抗意图，然后，一道淡淡的女声响起，堪堪止住了凌厉的刀锋。

　　“你杀了她也没有用处，只是个小女孩罢了。”

　　“我看够了小女孩的能耐，” 凯尼嗤笑一声，拎起地上的少女，刀刃几乎划过了她的脖子，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陆甲一眼，“你想救她？”

　　陆甲低头，撞上了艾伦焦急的视线，微微摇头。

　　“你杀罗德之前，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的确骗了你。” 陆甲看着凯尼，没有丝毫慌乱，“你大概也知道吧？打算怎么做？”

　　凯尼看着她，嘴角微勾，“你说呢？”

　　“我是活的，不愁找不到办法。” 陆甲看着凯尼，没有一丝慌乱，“现在外面乱成那个样子，你有信心挡的住那个人吗？我跟你走，换她的命。”

　　“......”

　　凯尼没有说话，似乎在权衡利弊。

　　陆甲附身，掏出钥匙打开艾伦的脚链，留下了手上的铁链，牵着他走下了祭台，然后停在了凯尼面前，把手里的铁链往对方手里一扔——

　　凯尼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甲：“这丫头对你这么重要？”

　　“我是打不过你，非要杀她我也没办法。只是我要不自愿跟你走的话，少不了要折腾一会儿。”陆甲笑得像个狐狸，“你杀了罗德，就知道我活不长了，最好防着点我寻死。”

　　“如你所愿！” 凯尼丢开了手里的少女，冷笑着把铁链栓在了陆甲伸出来的双手上，再也没看地上昏厥的少女，转身拽着被捆在一起的两人钻进了地洞的小道。

　　离开之前，一直沉默着的少年踉跄了一下，踩到了瘫在地上的少女，他惊讶地看见原本昏厥的少女手指一动，随即再没动静。

　　在钻入小道前，艾伦最后看了一眼传来嘈杂声音的前殿，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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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烧了好苦逼QAQ...
下章兵长回归，日常回归...几章之内就要完结啦...嗯，应该赶得上年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