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瘴》薪九

2、第二章

　　【【【第二章·如梦】】】
　　缘分这东西，你信是那样，不信也不过如此而已。
　　……罢了。
　　而天命，或许真的是那么注定的。
　　后来雨化田想着想着就有些忍俊不禁。
　　马进良站在他身边，恭恭敬敬的递上一盏酽茶，微微昏暗的茶水中倒映出男子清隽骄傲的俊秀容颜，“督主，您……”
　　雨化田抬手竖起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指尖微凉的温度沾染到唇上，让马进良不禁心头一颤。
　　然后听雨化田慢慢开口，素来清冷如泉的嗓音莫名有几分含混，却依旧好听得不可思议。
　　到很久以后，他回想起那天的督主，都忍不住觉得心痛。
　　——“进良，我欠他一条命，该还了……”

　　之后龙门一战，马进良醒来时看见谭鲁子站在床边，眼角的泪痣盈然欲滴。
　　“鲁子？”
　　站在床边的人愣了一下，慢慢回过神来，抬手拿食指抵住了唇，欲言又止。
　　马进良觉得那个以指抵唇的动作太过熟悉，可他说不出口，某个名字就在喉头，却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直咽得满腔苦涩。
　　谭鲁子在床边来回踱着步子，食指微微曲了顶着唇，最后终于定下步子，回头定定的看着他。
　　“大档头，督主……去了……”
　　然后他顿了一下，装作不在乎的语气，重新开口，“那个，督主回来了，叫你醒来了去他房间。”
　　马进良“嗯”了一声，忽就哽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便算拥有同样一张脸，可那人，终究不是的。
　　不是昔日里那个眼角流丽如凤凰的骄傲少年。
　　不是昔日里那个护短而毒舌的西厂督主。
　　不是他渴望着拥有十梳天年的人。
　　是啊……终究，不是的……

　　京都茶肆。
　　赵怀安皱眉咽下苦涩的茶根，朗声唤小二上酒。
　　清凉的杏花酿清凌凌注进细瓷雪胚盏子时，他恍然的想起昔日江南烟水中清冷骄傲的少年，泠泠水声中，那人淡然说，你会后悔的。
　　他苦笑一声，双手端起酒盏，遥遥举向皇城。
　　——雨化田，我赵怀安今日，杯酒相吊！
　　——雨化田，我真的，后悔了……

　　恍忆昔年，江南烟水，沉岚月瘴。
　　他生生绊在这一场桃花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