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暗涌》李虹瑾

19、十六、飞来横祸（二）

　　这每一句话是说给赵天祈听的，却无一不是她丢给自己的疑问。她感觉自己回击得字字有力，滴水不漏，算是为自己搬回了颜面。
　　赵天祈见她言辞激烈，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用缓和的语气安抚她：“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开这样的玩笑。”沉默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华吟面前，“这个是送给你的。”
　　“是什么？”华吟没好气地看着赵天祈。
　　赵天祈只是笑着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从百货公司出来，除了那瓶香水，就没见到赵天祈还带着什么东西，这个礼物真像是他变魔术变出来的。华吟半信半疑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女士钱包，摸上去是纯羊皮，且做工精细。白色的钱包镶着银色的金属扣，每根缝合的线都是银色的，像是会发光的银色贝壳。她看得眼睛发光，拿着钱包端详。
　　这样一份女人难以抗拒的礼物摆在华吟面前，她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钱包我看用旧了，就擅做主张给你换一个。这是我挑的，看你的表情，我的眼光倒也不错。既然喜欢，就收下吧！”
　　“平白无故的，干嘛要收你的礼物？再说了，谁知道这是不是贼赃？”华吟说完就将钱包放回盒子里，推回了赵天祈面前。
　　看到华吟这幅模样，赵天祈乐了，“放心拿去用吧，不是贼赃，这是拿你的钱买的。”
　　咖啡杯上的热气好像凝固了，华吟心里一阵咆哮：什么？我的钱？也就是说他派陈同偷了我的钱包，给我付钱买香水、给我送钱包，都是花的我的钱！这个赵天祈，就说他怎么好意思还不把钱还给自己，原来是拿着我的钱都花了。
　　“赵天祈！你拿我的钱花，将我的钱包也换了！还有剩下的钱呢？”
　　“别急，这个钱包比你香水可贵多了，让我算算。”说完他拿出华吟的旧钱包，数着里面的钱，装模作样地掰着手指算了一会，收起钱包说，“你剩下的钱付这两杯咖啡也正好了。”
　　华吟一阵心疼，自己的钱可比这赵天祈赚得辛苦多了，她咬着牙收好了赵天祈送她的“礼物”。为何在赵天祈面前一再失算，像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难怪今日眼皮一直跳，原来就是因为要遇见他！
　　雨小了，天色又深了些，雨点却依旧不时地拍在窗子上，赵天祈终于提出来放她回家了。他没有叫手下开车，而是差人拿来了伞，打算陪她走回去。

　　华吟不解这个流氓头子为何总有时间找她麻烦，他们不是应该隔三岔五的去砍个人，或者定了鸦片去码头验货，再或者组织兄弟们大吃大喝吗？不过赵天祈的确与众不同，和她想象中的那些□□头子都不同，这也许与他的出身和经历有关。可是他为什么总有闲工夫缠着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帮手？她问不出口，或者说她现在害怕得到一个血淋淋的答案。
　　许是因为突然下雨，路上的行人不多，小摊贩们以为要落大雨也早早收了摊，他们走了半天都没几个打伞的路人经过
　　静谧的灯光倾泻前方，屋檐淅淅沥沥地流下雨水，昏黄的路灯照得湿湿的地面发光发亮，身边撑着伞的男人任雨水打在自己的右肩，丝丝细雨淋落她的臂膀。华吟偷偷看了他一眼，不想多问，不想多说，仿佛这样走下去就能到达永远。
　　“砰——”一声枪响惊醒了她。
　　赵天祈嘴里念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