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世上的故事》番外》程漠

9、Act 9

　　在程漠开学前最后一个周末，我推掉了所有的活动，打算好好为他送行。至于我和佳宝的事，我还是不打算告诉他——我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办法来圆满解决，现在就先瞒一阵子吧。程漠的机票是星期一中午十一点，他叫我别送，我想还是去看看。如果他的爸妈在场，或许我的确应该避避。
　　但是令我奇怪的是，程漠实习结束以后，竟然一点也没有和我提什么周末计划。难道他在走之前不想和我碰头了？

　　好吧，我心里是有一点不爽。
　　还有些不安。

　　星期六早上，我接到了一个林佳宝的电话。从话筒那头传来的声音，平静的令人害怕。
　　“苏白，你出来一下，在国大下面的星巴克见面。”
　　我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

　　“苏白，我和莫青枫分手了。”
　　“分手了？！怎么会，不是要结婚了吗？”
　　佳宝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其实早就应该分了，是我自己没看清楚。”
　　“佳宝，到底怎么回事？难道……”
　　难道是程漠？
　　“是我提出分手的，”她慢慢地啜了一口咖啡，“和别人没关系，只是我自己觉得太累了。青枫是一个小孩子，他不懂得付出。以前我觉得我爱他就好，现在临到要结婚了，主意也变了。”
　　“我不明白，佳宝。”
　　“其实你也不需要明白什么。苏白，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这么多年，你也一定很痛苦吧？现在你不用再操心什么了，我很好，马上就要去新西兰继续念书了。”
　　我几乎是惊呆了。他们说分就分了，那我和程漠又算什么？那这么多处心积虑，那么多挣扎又算什么？我忽然觉得我不认识这个坐在我面前的女人了。

　　我不愿意相信，这绝对只是一场梦。

　　“一定是程子安是不是？你们是因为他才分手的，对不对？”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别人都没有关系。”
　　和别人都没有关系吗？程子安是别人，程漠是别人，我苏白也是别人吗？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

　　“对了，苏白，你怎么会知道程子安？”佳宝好看的淡眉轻轻地挑了起来。
　　“我怎么会不知道。莫青枫都和我说了，”我冷笑了一下，“为了帮你管好青枫，我就去认识他了。”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不是吗？”
　　“苏白，你想说什么？”佳宝有一点生气了，“不要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傻事。”
　　我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佳宝的眼睛。
　　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句：“我让程子安爱上我了，让他彻底离开莫青枫了。”
　　佳宝手上的杯子重重一晃，狠狠地被砸倒了桌子上。
　　“你以为你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难道不明白？当我听到他对我提到那个男孩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佳宝，我都是为了你！
　　“那你就这么做？你觉得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
　　“如果那个男孩不再爱他，完全忘记他，他就不会离开你。”
　　“你真幼稚，你真幼稚。”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而且......”
　　我低声接下去：“我好像真的开始爱上他了。”
　　一片沉默。
　　佳宝突然开始笑了起来，有几分尖锐：“苏白，苏白，原来你自诩情圣，却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若我是程子安，若我知道事情原委，我定与你永不相见。”佳宝的微笑，原来也可以这样冰冷。

　　正和佳宝起身离开，我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来电显示：程漠——我心头一惊。

　　“苏白，你现在在哪？”程漠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我在外面，有点急事。有事吗？”我轻声回答，心虚。
　　有一声轻笑。
　　“没事，我只是在想，不管怎么样都要让喜欢的人幸福，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我只听得一阵大笑，悲伤的让人心痛，浑身发凉。
　　在那样的笑声里，我看见了被我座位前面的那一大片盆景遮掩着的莫青枫，他的对面是一套洁白的咖啡杯。

　　心，如坠谷底。

　　“若我是程子安，若我知道事情原委，我定与你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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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一大章就完结了。
下一步的写作计划是一部《世上的故事》的衍生文。以程漠的朋友为主角，顺便交代一下程漠最后的归宿。不过是BG，脂粉味并不浓。因为程漠认识的不可能全是HOMO。
我只想描述爱情，而不仅仅是一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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