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找靠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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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朔秋后的几天里，我都在城内打听鬼机子的下落，无奈这么多天来却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坐在酒楼里扯着顺手摘来的一撮草，我无精打采地看着门外来来回回的路人。心里鄙视着我家老头，说话说一半，让我找人也不给个具体的位置，害我在这里瞎忙活。
小旺靠在我的脚边，冷不防地一下把肉爪子搭在了我的脚上。
“小旺啊，虽然你的爪子很肉摸着很舒服，但你这重量我的芊芊小脚也是受不住的。”说话间费力地把脚从小旺的肉爪子下拯救出来。
“嗷嗷呜……”小旺低声呜呜着，水汪汪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把我盯着。
这几天因为找人找的我头大，脑袋难免当机，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头狼想表达个啥意思。
见我没做表示，小旺由趴改坐，一条毛蓬蓬的大尾巴从身后扫上来，一直在身前打着转。右前爪子还在地上一挠一挠的，嘴里呜呜着。恰巧此刻隔壁桌上了一盘白斩鸡，小旺闻着了味儿直接仰头就是一声狼啸。是时，空气中有片刻的凝结，而后我两周围的人端着自家桌上的东西都朝后退去改在了别桌。不巧的是，我坐的地方又恰是在大堂中间，环顾四周众人已然让出了足够的位置。难得能这么霸道，不过我心中却腾出了一种凄然之感。
我摸摸鼻子：“咳咳，那个小二……”
“诶！客官，您要点什么？”不知着小二从何处蹿出，我话都没说完他就站在了我面前。
“哇喔，你从哪里出来的？这么快！”
小二嘿嘿笑道：“随叫随到是本店宗旨。”
“这话怎么和那讯通一样？”这话在我当初请讯通送信时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小二闻言更是得意：“那是那是，我们两家的东家是一样的，宗旨当然也是如此。脚力好的都去了那边，咱这边脚力都比较一般。”
我满头黑线，小二这般脚力还叫一般？那不知那讯通里的人脚力会有多么厉害。
“客官您要点什么？”小二递过手里的菜单子。
我接过，随便翻了翻：“什锦果子，芙蓉虾，水晶凉粉，松子饼，再来一壶云山毛峰。”
“呜……”
摸摸那头脑袋朝我身上蹭的大狼，又对小二道：“顺便给我来一筐鸡腿。”
小二愣了，眨眨眼道：“客官，这……您是要生的熟的？”
“熟的，我要炸鸡腿，不够也可以用卤鸡腿。”
小二点点头：“好嘞！您稍等。”
没一会儿，吃的东西陆续上齐。小旺一头便扎进了那筐炸鸡腿里，吃得快活。我则掏出在路摊上买的一本话本，边吃边看。
一本看完，已经是一顿饭功夫过后了。
起身，招呼着酒足饭饱后趴在地上的小旺：“结账！”
“客官，您的账已经有人替您结了。”小二又是神出鬼没地出现，笑嘻嘻地说道着。
“结了？谁结的？”试问我在此处并无熟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师兄们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下时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小二恭恭敬敬道：“这是我家老板说的，小的也不清楚。”
点点头，心道又便宜不吃白不吃。“如此那便罢了，你且为我打包两只烤鸡好了。”
小旺跟在我身旁，乐得脑袋摇来摇去。于是我同小旺一人一狼吃着烤鸡出了门。
齐阳作为魏国的国都，这里还是挺有看头的。一天三市，早市，午市，夜市，由此可见这里的人是有多么爱逛街啊！不过也亏有着这三市，这里的有许多新奇的器物，来这里做生意的人也是五湖四海的都有。我一直没有好好逛过三市，此刻恰逢午市，正好可以去看看有什么稀奇玩意儿。
还没走进午市，远远地只见人群迎面而来，个个神色喜悦无比，争先恐后地超前赶去。就连正在买卖的商家都放下了手里的生意，赶了客人，摊子也不收拾提着衣服就跟着走了。
我捉住身边跑过的一人，好奇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这都赶着去做啥啊？”
哪位不幸被我捉住的大哥看着身后的人从后面赶上去，奔着身子也想赶去。小旺适时地冲那人吼了一声，那人苦着脸道：“二公子回来了，这不是赶着去看么！”
季苏？我道：“不就是季苏么，你们这么夸张？”
哪知那大哥立刻正色道：“姑娘，你怎能直呼公子名讳？看你是外地来的就算了，要知道在我们百姓心中公子可是最让我们敬仰的人。罢了，多说无益。”说完，也不怕小旺了，挣脱了我的手就跟着跑了。
摸摸下巴，想不到魏国子民如此尊崇季苏。想起雪山一见，这样的男子的确值得百姓如此。
拍拍小旺：“走，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跟着混吃混喝！”大概知道能吃好喝好罢，小旺乐呵呵地驮着我就冲进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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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季苏这么久来第一次回国。他本是魏国王后之子，奈何魏王昏庸立了宠爱美姬的大儿子为世子。季苏在外多年，却也不忘子民，明里暗里做了不少为百姓好的事，比起那位无所事事的哥哥他在百姓的心中更受尊重。
围观的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地沿着街道站着，个个摩肩擦踵，不少人踮着脚朝城门处张望。还好小旺驮着我，人们一看见小旺都躲得远远地倒让我得了便宜。
低沉而悠长的号角吹响，训练有素的兵卫们手持长矛齐步跑来。一丈一人，以矛为界将大道两旁的人群分隔开，留出车道来。小旺带着我挤到了前排，刚好身旁站着一个小兵。一见到小旺，他便皱了皱眉厉声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匹狼！快走快走！”
想来他也怕小旺给他一口，只是对着我挥着手却也不敢过分。我赔笑道：“这位军爷，您多虑了。这孩子我自小就养着，他只吃萝卜不吃肉，温顺得很呢！”
听我瞎说，小旺浑身抖了抖，幽怨地转过头看着我。
那小兵摸摸脑袋：“奇了怪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狼吃萝卜的。不过你还是得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话还没说完，季苏的大驾已经入了城。原本还挺喧嚣的人群即时静了下来，那小兵也不敢多说，忙着转过身去只低声嘱咐道：“看好你的狼。”
我点点头，凭借身下的“地势”悠哉悠哉地看着季苏的辇车缓缓驶近。
百人步行开道，最前方的十五人中六人手持乐管，四人吹着七孔玉笛，有两人吹笙。其后有一车，车上两面云锣开道，一人打着导迎鼓。之后又有百人骑马随行而去，最后才看见四匹马拉着的紫檀木做成的大车缓缓而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王公贵族出行的场面，不由感叹：“哇呜，好大的场面。没想到季苏还挺能摆谱嘛。”
闻言，身旁众人都转头来朝我射眼刀子。
“呵呵，玩笑玩笑。”我讪讪道，这时不知谁说了声：“看，公子来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六个骑马的侍卫同那马车缓缓地从我们面前走过，车前高举的季字旗标示着这车中所坐何人，四周的人都缓缓低下他们的头颅。
周围人太多，我从小旺背上下不来，干脆坐在它背上运着丹田之气大声叫了一句：“季苏！”
好不容易遇见个熟人，我可不想再一个人去找那鬼机子。反正季苏人没在魏国都能这么能耐，我何不让他帮我。
小兵一看又是我，拍了头就同赶来的几人想将我按住。不过亏得小旺长啸一声，尾巴一甩，狼口一张，倒还没几人能近身。
此时，这方已然有了不小的骚乱。车队也停了下来，只见靠近车窗的一个侍卫垂头了一阵，便驾马朝这边来了。
“住手。”冷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这声令下不仅是士兵们，连四周的人都散开了。
一见来人，我便笑了：“子月？哈哈，你还记得我吧！”
这人便是那晚在雪山出现的四卫之一，子月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姑娘，公子有请。”
要的便是这效果，我乐呵呵地点点头骑着小旺便跟他去了。
刚到车旁，那锦帘便被牵起，季苏坐在车内含笑道：“刚才听声音在想是不是你这丫头，看来果不出我所料。你上来吧。”
我摇头：“我怎么能上你的车啊，这多有不便。你好好坐着便是，我有小旺不碍事的。对了，这是小旺，我养的小狼。”坐下小旺哼哧一声，对着季苏狂摇尾巴。
季苏也不强求，点点头道：“那你便跟在我的车旁。”说罢，车队才又缓缓前行。
于是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在了季苏的车旁，本打算就这么一路跟着。却不料我刚到他窗边，他又捞起车窗的帘子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期间还同街道旁的众人挥手示意。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找靠山
